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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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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他喝了几乎整壶酒,脑袋已经成了一锅粥,却突然被剧痛叫醒,捂着腿心尖叫一声,脸色又青又白,在地上疯狂打滚,“痛——”

江迟暮已经半闭着眼睛,快要睡过去,被尖叫声吓了一跳,正想看看,就被一只手抵住耳朵,按回肩上。

“……嗯?”

隔着手掌,楚宁安的声音传进耳廓,有些发闷,低低的,“无事,不必在意。”

他转身抱着人离开,外面已经跪了一地人,脑袋压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自长安王前几天伤愈出府,接手本告一段落的人牙子案,居然硬生生将本断了的线索接回去,找到了那些人牙子的上司,从京中到江南,一整条利益链水落石出。

这些日子京中巡抚穿行不休,一颗颗脑袋朝下掉,刑部门口都飘着淡淡的血腥气。

谁都知道了长安王不是个善茬,畏惧早已大过赞扬,这张脸更已经被人所熟知。

往常人声如沸的漏影春,安静的鸦雀无声,只能听到长安王的脚步声。

有些胆子大的微微抬起头,只能见到一双绣了云鹤的绛紫长袍,身上似乎抱了个人,绯色绣金的布料垂落在紫袍上,缠缠绵绵,看着几乎要融为一体。

有的人微微瞪大了眼,绯色张扬跳脱,轻易压不住,唯一喜穿红袍的,不就是……

“江九?”

江启山皱起眉,看向传话的小厮,“你说长安王去漏影春,带走了江九,两人相交甚密?”

“是啊,三公子。”

那小厮也十分震惊,“这消息绝不作假,许多人亲眼所见,为何江九能搭上那位……”

江启山是尚书府的嫡公子,行三,因为读书不行,早早就被打发出来负责尚书夫人母家在江南的生意,平时两地奔波,忙碌得很。

这次回京。

一是一年未归,要拜会爹娘。

二是京中沸沸扬扬的人牙子案,波及到了他运往江南的生意,特意回来打点,没想到居然得知如此让人震惊的消息。

他挑眉思量片刻,推开躺在身上的妾室,“命人为我更衣,今日提前回府,我要去问问爹与大哥。虽然这事突然,可若能借他搭上长安王,放我们的商队一条生路,倒也是件好事。”

-

江迟暮迷迷糊糊的躺在楚宁安怀里回了府,对漏影春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唯有被放在床上时,哼了一声,眼神稍许清明。

耳边有水声,打湿的温帕子贴着额头,擦去汗水。

江迟暮皱着眉,将帕子从脑袋上丢出去,抓着楚宁安冰冷的手贴在额上,才算舒服了些。

“楚宁安,你别动,我热……”

楚宁安站在床边看了他半晌,眼神看不出喜怒。

楚宁安的手被江迟暮的脑袋焐热了,江迟暮便喜新厌旧的扯过他另一只手给自己降温,一来二去,楚宁安衣服被拽的乱七八糟。

楚宁安抿着唇看他,半天还是轻轻剥开他额边的碎发,坐在床边。

他轻轻开口,“这酒……”

江迟暮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他胳膊上,含糊道:“无事……我没喝几口,热气散了就行。”

楚宁安声音有些沉。

“那人居心不良,不是善茬,你为何要与他喝酒?”

江迟暮顿时安静无比,不出声,像是睡着了。

楚宁安淡淡垂眸看他半晌,低声道:“放开。”

江迟暮装睡。

楚宁安作势抽手,江迟暮装不下去了,王傲天用的药是最低等的,放在漏影春根本不入流,江迟暮之前没少被下绊子,还不至于被这种药放倒。

至于为什么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还不是因为……楚宁安的眼神太可怕了!

刚刚在漏影春,江迟暮看到他时,第一反应就是装醉,等自己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演下去。

他慢吞吞的抬起头,下巴垫着楚宁安的胳膊,眼皮微微耷拉着看楚宁安,“……唔?”

楚宁安淡淡瞥他,晃了晃手臂,“松手。”

江迟暮被他晃得头发散开,乱糟糟垂在耳边,有些迷茫的看他,“啊?”

楚宁安不说话,直接抽手,江迟暮下意识抓紧,便直接被带到了楚宁安身上,脑袋撞到了他的胸膛。

他的怀抱好冷,这是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是偷偷瞥楚宁安的表情,难不成是真生气了?

楚宁安一向好哄,他这副样子实在太过陌生。

江迟暮心里莫名发慌,打定了主意不撒手,晕乎乎的抓住他的前襟,将头埋进去。

“……我难受,我热,楚宁安。”

楚宁安看了他几眼,抓着床边的水杯,递给他,“那便喝水。”

江迟暮怎么敢接,他怕刚接起来楚宁安就跑没影了,只能慢吞吞的在楚宁安胸前蹭,一副醉的头都抬不起来的样子。

安静了半晌,楚宁安似乎淡淡叹了口气,轻轻让人抬起头,将水慢慢喂进去。

虽然他动作温柔,可因着姿势诡异,江迟暮却呛到了,低咳起来,水杯被打翻,溅了楚宁安一身。

他没顾着自己的衣服,先给江迟暮拍了拍背,看着人缓过来,才松了口气,微凉的指尖蹭掉他唇边的水渍。

“可还难受?”

江迟暮努力装一个醉鬼,不开口,只是晕乎乎的摇头,借机把颊边的水全蹭到他衣服上。

楚宁安看着他,在想什么江迟暮不知道,只觉得侧脸快被盯出个窟窿,过了许久,才像是消了气,“罢了。”

他抓着江迟暮翻过来,将人好好放在床上。

江迟暮衣服上的水渍不比他少,他动作十分温柔,轻手轻脚的将他外袍脱了,挂在边上。

似乎是怕江迟暮难受,又去脱他的外裤。

江迟暮僵了僵,尽量放松,只是眼尾有些晕红,将头埋进被子里,有些瑟缩的样子。

虽然那药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可多少有些效果,他反应还没消呢!

这下社死了。

楚宁安的力气比他大得多,轻易便将缩成个虾米的人打开,把外裤丢在床下,然后将被子给他盖好,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

江迟暮虽然与他同床,可两人除却一开始睡在一个被窝,后来便一人一床被子,睡在两侧,泾渭分明。

他此时才发现自己躺的是楚宁安的地盘,盖得也是他的被子。

楚宁安的气味是冷的,像是浅淡无数倍的无有乡,微冷,微苦,只是不再甜。

本早已熟悉的气息,此时却让他有些不自在,笼罩在鼻尖,淡淡的,又挥之不去。

直到楚宁安阖上床帘,转身离去,江迟暮才敢慢慢睁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

他应当,没看到自己……吧。

或许是装成了真,江迟暮现在是真的困了,打了个哈欠,就这样在楚宁安的气息中阖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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