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弑神（1 / 2）

舞会大厅外昏暗的后院, 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只有从大厅内隐约传来些乐曲的声音。

这是一个十分典型的在文学作品之中反派密谋的场景……嗯, 当然也有可能是情人幽会，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此时在这里对话的两个人从对话内容来说绝对是反派没跑了。

“你从来没有说过她跟随的是那位大人！”

在两人高的篱笆后方, 有着一头蓝色头发的中年男人对着终端上的白袍男人低声怒吼道。

屏幕上的白袍男人面容祥和，眼部被一条白色的粗麻布条蒙住，听了蓝发男人的怒吼后依旧不为所动。

他轻叹了一口, 神情接近是悲天悯人。

“我从来没有提及过, 你的女儿跟随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吗？”

萨卡斯眉头紧皱：“这并不能作为你隐瞒信息的借口。”

他这句话的语气可称不上礼貌, 但白袍男人也并没有表现出不满的神情。

“这不重要, 萨卡斯。”他的声音很轻，但言语之中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多一个人或少一个人，对于我们的计划而言并不碍事。”

“不碍事？”萨卡斯发出一声冷笑，讥讽之意溢于言表。“这句话倒是有意思，我想知道到底要有多大的本事才能逃过[那位]的眼睛？更何况, 我们要做的事中心到底认不认同, 你心里应该清楚。”

白袍男人又叹了一口气。表情似是悲悯, 也似是悲哀, 但仔细看，又是一片空白。

“你把祂看得太高了, 萨卡斯。”

萨卡斯不以为然地笑一声, “你这句话不应该只说给我, 给所有人都听听怎么样？”

只要是知道一点“内幕”的人, 都无法压制对“那位”的敬畏。祂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天空是祂的眼睛，没有人可以逃出祂的视野。

闻言，白袍男人却只是微微一笑，接下来说出的话让萨卡斯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在发颤。

“[中心]并不是离开祂就无法运行，我的朋友。祂是可以被取代的。”

这句话中带着的谋逆色彩太过明显，萨卡斯的瞳孔在剧烈晃动，灵魂因为男人的话语而如同陷入了冰窑之中。

他能爬上高位，并且坐稳这个位置，自然是聪明至极的——因此不出一息时间，他便参到了这句话的更深层的意思。

萨卡斯张开口，感觉嗓子有些发干，咽了一口口水，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

“你的意思是你要弑神？”

白袍男人轻皱起了眉头，这让他看上去更加的慈悲于怀。

“弑神？不，你说错了，我的朋友。祂可不是神，我们即将拥有的，才是真正的神。”

萨卡斯感觉自己的咽喉仿佛被人扼住，难以呼吸，他不再维持贵族的姿态，嘶哑地说道：“你可真是个疯子！”

白袍男人露出微笑。

“谢谢你的赞扬。”

萨卡斯被他这直接承认的作态一噎，半晌才找回一点原先的气势，有些愤怒与恐惧地快速说道：“听着，我先前不知道这个计划有多该死的可怕才答应了你们……噢，天哪，弑神！这可是弑神！我当初可真是被你那花言巧语给骗了！我要退出这一次计划！我可不会陪着你们这群不要命的疯子去送死……”

“——你以为，你还能退出吗？”

萨卡斯的声音瞬间中断了，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回归正常，艰难地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了。”屏幕上的男人摊开手，明明是十分祥和的表情，却让萨卡斯感到一阵毛骨悴然。

“你以为，在你得到了这么多的好处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么？”

萨卡斯顿时感觉像是全身被泼了一盆冷水那般，连灵魂都彻底冷透了。男人继续用那柔和的声线慢条丝理地说道：

“你登上了城主之位，还摆脱了大贵族的控制将权力夺了回来，而且顺利压下了有关婚姻与后代的丑闻……喔对了，这些，都是你依赖了我们才做到的，不是吗？”

他的话已至此，言下之意很明白了，萨卡斯的脸色沉了下来，而白袍男人的话语仍在继续。

“做你该做的事，萨卡斯。我们可以扶持出一个亚特兰城主，就可以扶持出下一个，你明白吗？

一片寂静。过了许久，男人僵硬地俯身行礼，像是从牙关中挤出来的声音响起。

“是，我明白了。”

黑暗之中，白袍男人脸的笑容越发越大了。他的声音轻柔，像是神父在告诫世人，又像是在诱惑他人犯下罪行的毒蛇。

“很好，接下来，就让我告诉你，要怎么杀死祂吧。”

“噢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