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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暗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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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到了全体诸公亲自出马的时候了,这一次我们主攻正面。向前,向前,向前!”

最后,袁绍还嘶吼一句:

“此战,诸公与我当死在阵前,谁敢退一步,某就要谁的命。”

诸将齐齐起身,对袁绍唱喏,之后就出帐部属所属的部曲,准备与袁绍一同出击。

但就在这个时候,许攸忽然跳了出来,对在场的军将们告诫道:

“你们回各部后,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句不得多说,就告诉部下们,两翼已经取得大胜,正要我中军一锤定音。”

众军将当然明白许攸的意思,虽然脸色难看,但依旧点头遵令了。

而在众将陆续退走后,邯郸商也对袁绍和许攸等人颔首,随后就赶回中军继续主持战事了,现在袁绍的直属帐下军要出动,他要提前赶到战场为他们留出通道。

等邯郸商一走,许攸眼神复杂的看着袁绍,他知道袁绍刚刚的选择不能说是错的,因为在这般混乱的战场,主帅如果能出现在战场的第一线,那对于己方吏士们是一种莫大的提振。

可这也是一步险棋,因为一旦袁绍的旌旗由后方移动到前线,那袁绍就再也不能走了,因为那时候全军都能看到,一旦袁绍跑了,整条战线必然全部土崩。

当然,一旦袁绍的旌旗出现在前线,不用说,那些泰山军必然会猛攻这边。到时候,袁绍承受的压力也就大了。

如果是过去,许攸会是认为袁绍有着公卿子弟们少有的英雄气,为了赢,不惜性命。但这一次,许攸看着赤红双眼的袁绍,怎么都感觉他就如同输掉一切的赌徒。

他在内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对袁绍道:

“主公,咱们也出发吧。”

袁绍嗯了声,然后迟疑的问了一句:

“也不知道,鞠义现在如何了?”

许攸愣住了,随后摇了摇头,就跟在袁绍后面,出了帷幕。

在外面,赤心队武士们已经高举着袁绍的旌旗等候在那里,还有一架肩舆停在那里,等候袁绍上来。

但袁绍并没有选择乘坐更舒服的肩舆,而是翻身上马,然后在众武士们的簇拥下,高呼着出击号子,沿着行军道开始奔跑。

在路上,驻扎在本阵附近的营头开始陆续汇合进来,他们在前头那面“金穗标”旗帜的引领下,士气高昂的赶赴前线。

而他们则并不包括那些深知内情的帐下将们,这些人恐怕是明白,这一次真的是要共赴黄泉了。

……

在距离战场三四里外的后营,不断有受伤的袁军吏士被送到这里来治疗。

这会,几个衣袍散乱的军吏架着一个受伤昏迷的军将退了下来,他们一过来就大吼:

“人呢,赶紧来医将,快来救我家郎君。”

其中一个在看到一名正在给伤员裹伤的医匠,更是直接上去,一把就将他拎了过来。

被拉过来的医匠正要发脾气,可在看到这群头裹着黄巾的武士,胆气一下子就弱了下来,他知道这群人是左护军的黄巾残党,最是蛮横。

于是,医匠只能老实就范,可在看到那受伤的军将后,他整个人一惊,忍不住道:

“这是周军主?”

没错,眼前昏迷受伤的正是左护军左军主将周斐。

这名医匠之所以认识周斐,就是因为他受过周家的恩惠,所以此人还算是周家的半个门客呢。

于是,医匠赶忙吆喝手下们清出一片地方,先给周斐治疗。

只是此人并没有看见,那些黄巾军将在将周斐送到后,并没有直接回前线,而是在一个雄壮的武士的带领下,七拐八绕的走到一处军帐。

这些人被帐外牙兵认出后,就带着入帐了,而里面,已经有十余名军将盘腿坐着小声的商量着事情。

如果袁绍这个时候在场的话,就会赫然看见这群人中被围在正中间的正是韩馥。

那个被袁绍嘲笑为只能帐下跳舞的韩馥。

那些个黄巾将入内后,和在场的大伙颔了颔首,就找一块空地也盘坐着。

因为商量的事情过于机密,韩馥的军帐是那种全封闭的,甚至连烛火都没有点,这会帐内一片昏暗。

也是在这昏暗中,韩馥开口问那个打头的黄巾军将:

“裴大,现在前线是个什么情况。”

没错,这个裴大正是黄巾残将裴元绍,因为缺乏海制品,裴元绍在这个昏暗的环境下是看不清的,他只能就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道:

“袁军完了。”

然后他就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和在场这些叛党说了。没错,包括韩馥在内,这个军帐内的所有人都是叛党。

他们或不满于袁绍,或知机的判断出泰山军才是定鼎天下之人,想要在最后一刻换船。

而凑巧的是,当时巡查的苏飞在死人堆里救出了一名泰山军军将,此人竟然还是大桑里张氏的族人,是泰山军体系中妥妥的核心。

于是,一股暗流就在袁绍军中蔓延,先是只有苏飞等有限的低级武吏加入,后来等韩馥也主动靠过来后,这股反乱势力也正式成了气候。

至少从目前在场军吏来看,反叛方至少在后方是占有绝对数量的。

而韩馥就是这伙人的领头,因为当年韩攸的事情,整个韩氏被袁绍打压,有些族人选择了隐忍,而韩馥却选择反抗。

不是韩馥有多烈性,实在是袁绍太侮辱人了。他竟然让一个骄傲的王族子弟,在众人面前跳舞,这是何等的羞辱?

但即便组织起了这样一支反叛力量,韩馥的心中依旧是对起事是犹豫的,在他的心中,他也不大认为泰山军能赢。

所以在后方,韩馥心中是颇为煎熬的。直到裴元绍送来了准确的战场情报,他才终于放下了心。

之后,韩馥又和一众人商量了起事时间,浑然没有在意到,在他的身后,他的儿子韩让则思绪万千:

“也不知道阿焘还活着不。这个时候,家乡的桃花也快凋完了吧。再不回去,就要错过今年的桃花酿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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