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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抗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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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陌生雌虫离得太近, 祁渡不适地偏过头躲开他的靠近,反应了几秒,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遇到了不怀好意的虫。

它一直以来都被艾诺克斯保护得太好,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种被雌虫公然调戏耍流氓的情况。

但说实话,祁渡的第一感觉并不是被轻佻对待的愤怒,而是——

它竟然被陌生虫当作真正的雄虫了?

甚至诡异地有了一种被认可的感觉。

见眼前的黑发雄虫久久不语, 像是被吓到了,那张俊美苍白的脸上皮肤细腻光滑, 看得健壮雌虫心痒难耐, 就打算伸手狠狠摸上一把:“还在看什么呢?你家雌主把你自己丢在这里,就是不要你了的意思。现在有我把你接手,你该感觉荣幸才对。”

“我不嫌弃你被用过, 只要带回去好好调/教一下……”

眼见那只手越来越近,祁渡的眉头在它不知情的情况下越拧越紧。

它刚打算伸手隔挡开,斜刺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手,稳准狠地卡住了陌生雌虫的腕骨。

对方用的力气似乎很大,只见眼前的雌虫脸色猛然一变,紧接着像是杀猪般惨嚎起来:“啊啊啊啊好痛!松手, 松手啊!!!”

祁渡的视线一顿,紧接着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艾诺克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雌虫身后, 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周身气场如刀, 瞳孔深处一片暗红, 像是在孕育着某种风暴。

这只陌生雌虫的身形比艾诺克斯宽大壮硕了许多,相比之下, 身形修长的皇帝甚至显得有些瘦弱。但他的手指却仿佛铁钳, 极轻易地桎梏住了雌虫剧烈的挣扎, 场面甚至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在雄虫的惊叫声中,艾诺克斯微微眯起双眼,某种森然的冷冽杀意从他的眼底一点点攀爬出来,化作毒蛇缠绕住雌虫的脖颈,轻声问:“你想调/教谁?”

雌虫因疼痛而满头大汗,看得出来他很不服气,但两只虫之间明晃晃的实力差距摆在这里,腕骨都快被对方捏碎了,打肯定也打不过艾诺克斯。

识时务者为俊杰,最后他咽下屈辱,咬牙道:“我,调/教我行了吧!”

艾诺克斯冷冷地睨他一眼,终于松开了手,在对方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几个红紫的指印。

雌虫如蒙大赦,瞬间抱着自己的手腕一口气退出几米远。

刚刚受到如此直白的羞辱,是只有血气的虫就不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再加上距离产生了安全感,给他一种现在可以反击了的错觉。

所以雌虫开始跳脚,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狠狠指向艾诺克斯的鼻尖:“你这只可恶的虫,竟然胆敢伤我!你知不知道我姓什么!”

艾诺克斯嫌弃地抽了张湿纸巾,用力擦拭着自己的指缝,语气冷淡:“不管你是哪个家族出来的废物,都没资格碰我的雄虫,更没资格这么指着我。”

“你!”雌虫差点没被气得倒仰过去,气急败坏:“我的雌父可是塔尔星的领主!你胆敢这么对待我,小心我以故意伤害的罪名把你抓进监狱里去!”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讲一个最可笑的笑话——要把虫族的皇帝抓进监狱。

艾诺克斯连眼皮都懒得抬,抽出一张新的湿巾递给祁渡,又拿出光脑,不知道发了些什么消息,甚至还抽出空来轻轻“呵”了一声:“多大虫了,还要靠雌父撑腰,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看来我有必要怀疑,你肩膀上的功勋也是你雌父走关系拿到的。”

雌虫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古铜色的脸都被气成了猪肝色:“你!”

他还想跳脚再骂几句,但艾诺克斯已经不想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了,冷声下了最后通牒:“你最好现在就立刻回家,不然可能会被你的雌父打死。”

雌虫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的严重性,阴阳怪气地嗤笑一声:“你算哪根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立刻给我赔礼道歉,不然不出五分钟,我的雌父就会来把你送进监狱里关上五十年!”

但话音刚落,下一秒,他的光脑就响了起来。

于是祁渡亲眼目睹了雌虫的川剧变脸,从接通光脑,激动地喊出一声“雌父”到呆呆地站在原地瞳孔地震,再到脸色惨白额头冒汗,过渡十分自然。

光脑那头的雌虫似乎十分激动,在怒吼些什么话,雌虫唯唯诺诺地应声,场面看起来很有几分滑稽。

它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静静地侧头看了一眼艾诺克斯。

但很罕见的,银发雌虫肯定能感觉到祁渡在看他,却站在原地毫无反应,视线仍然看着陌生雌虫的方向,并不像往常一样迅速转头,温柔迎合上祁渡的目光。

如果人工智能对情绪的了解更丰富,应该就能意识到:艾诺克斯似乎是在……赌气。

终于,雌虫抖着手放下光脑,看向艾诺克斯的目光早已完全变了个态度。

他诚惶诚恐,毕恭毕敬,边擦着脑门上的汗边陪笑,和之前判若两虫:“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您的身份,也不知道这位是您的雄虫,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虫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一个傻虫计较,回去了我的雌父肯定会把我吊起来打一顿的,就不劳您出手了!”

虽然他的雌父并没有明确说出眼前这只虫的身份,但想都不用想,眼前这位肯定是十个他都得罪不起的,因此雌虫滑跪得很迅速。

艾诺克斯淡淡道:“赔礼道歉?”

雌虫倒是能屈能伸,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毫不留情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声音清脆,点头哈腰道:“我给您,我给您赔礼道歉才对!”

艾诺克斯却并不接受,声音很冷:“你还应该对我的雄虫道歉。”

雌虫愣住了,让他向一只作为玩物的雄虫道歉?

他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还是屈服了,再次看向祁渡,低声下气:“这位阁下,刚刚我都是在胡说八道,我才是那只要被调/教的虫。您和尊贵的雌虫阁下天生一对,全当我刚刚在放狗屁就好,一个字也不用信,真的!”

人工智能看了一眼前后判若两虫的雌虫,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它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原谅,于是再次看向艾诺克斯。

察觉到了祁渡疑问的目光,艾诺克斯垂下眼皮,终于冷冷开口,警告意味明显:“不要再次出现在我们眼前。”

雌虫喜出望外,忙不迭鞠躬答应:“是是是!”

终于可以离开,他毫不留恋地拽过自己的雄虫,来的时候有多意气风发,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路过艾诺克斯身边时,雌虫听见艾诺克斯低低开口,说了一句只有他能听清的耳语:“你应该庆幸没来得及碰到我的雄主……不然就算你的雌父是虫神,也救不了你。”

雄雄雄雄主?!

直到离那家饭店已经很远了,雌虫都没有从这个称呼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什么意思,所以……所以那只雌虫,竟然叫一只雄虫雄主?

此时的祁渡则完全没有心思再去管那只雌虫了。

因为它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艾诺克斯不知为什么,似乎并不开心。

那只陌生而傲慢的雌虫离开之后,艾诺克斯先问了它一句“您没事吧”,确定祁渡没问题之后,他就坐回了原位,自己为自己倒了杯水,没有再继续说话。

明明不久前两只虫之间的气氛还很好,现在突然的沉默让人工智能开始不适应了起来。

是因为刚刚的事吗。

想了想,祁渡选择最直白的问询方式:“你怎么了?”

艾诺克斯的目光似乎有些出神,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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