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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她(原来她只是不愿意与他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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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飘来的海浪声,衬得长桌周围越发安静,只剩下无数惊疑不定的视线交织。

洛诗也愣了一下,不明白傅予深到底在想什么。

傅予深不是记性不好的人,他那么骄傲,绝不会再一次将自己的脸面递到她面前任她践踏。

方才嘲笑差点对洛诗破口大骂的男人脸色一阵青红,半响才咬咬牙出声:

“……洛小姐当年是京海大学的校花。”傅予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当然,洛小姐不认识我很正常。”

话都说到这份上,洛诗再说不认识,就多少有些不给面子了。

“怎么会,傅总可是京大知名校友,几年前还给京大又捐了一栋创业基地,我还有个学弟是您的粉丝,跟我说上次去听您的讲座没要到签名,一直很遗憾。”

“既然这样,傅总,给人学弟签个名呗。”

傅予深没说话,只扫过洛诗客套疏离的笑容,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周围人面面相觑。

谁都没想到,他们今天攒的这个局,原本是想看洛诗的笑话,最后却成了给她牵线搭桥,要是洛诗真跟傅予深攀上关系,那……

“啊,岑老先生和岑老太太在

有人指着下层甲板出声打断。

有了这个由头,长桌上的这些个二代忙不迭地起身凑到了栏杆边,假借看热闹的名义离席,生怕被傅予深捉回去给洛诗赔礼道歉。

甲板上的庆祝活动人声鼎沸,还有倏然窜上长空的小型烟花吸引众人目光。

因此几乎没人注意到——

刚要挪动椅子离开的洛诗,冷不丁被一只攥住扶手的长臂,连人带椅子地拽了过去。

“还想演多久?”

低低响在她耳畔的嗓音像冬日雪松簌簌落下的雪,带着颗粒感的冷。

这样的距离,洛诗几乎能闻到须后水中苦艾香的回甘,他们的手臂在扶手间相碰,略高于她的体温透过衬衫,染上她微凉的肌肤。

短暂的几秒,似乎连血管下流动的声响也清晰可闻。

回过神来,洛诗不动声色地从他身旁撤离,坐直,面容冷淡地道:

“我演技拙劣,没让傅总看戏看得过瘾,实在是不好意思。”

傅予深定定看着她:“你以为我是来看戏的?”

“不是看戏,难道是叙旧?”

傅予深看着坐得端端正正的女孩,她那截细骨伶仃的腕骨虚虚搭在扶手边,有那么一瞬,他真想将她细弱的腕骨捏在掌中,听骨骼碎裂的脆响。

不知这样做,她是否就能体会到他万分之一的痛感。

“啊,叙旧,”傅予深没什么温度地弯唇,“算起来,我们也有……七年没见了,是吗?”

洛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七年,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下层甲板上乐声与掌声此起彼伏,岑家的大儿子正在台上致辞“金婚五十年,五十年相濡以沫,五十年风雨共度,人生能有几个五十年”。

洛诗眺望着远处的人声鼎沸,心底却像过分寂静的海面,只余下纠缠的回忆和复杂思绪一遍遍的回荡。

半响她才回过神来,但已经忘却了傅予深的问题,只好心神不宁地随口答:

“好像是吧。”

傅予深的眼神比咸涩海风更冷。

“也对,毕竟那么久远的事了,洛小姐记不清也正常。”

他仰头将杯子里的威士忌饮尽。

烈酒酒香弥漫,他看向洛诗的眼神却很清醒。

“那么我们聊聊更近的事,刚才他们在谈什么?哦,你的现任男友,好像叫……段驰?”

洛诗能感受到他念出段驰名字时话语里的轻蔑,她眉尖微蹙。

“段家的小孙子,他有多少个兄弟姐妹来着?前段时间新闻上说段老爷子分了家产,他父亲分到的全都是段氏经营状况一般的子公司,和他谈婚论嫁,你就不怕他贪图你手里的资产?”

他语气随和,仿佛真的在和老友闲话寒暄,但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夹枪带棒,尖锐得仿佛专朝人的软肋而刺。

洛诗呼吸发紧,离开的念头在脑海里叫嚣,理智却令她不肯狼狈逃跑。

于是她镇定道:

“段驰有自己的事业。”

傅予深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

“十投九赔也算事业?”

“……当然,和傅总是不能比。”洛诗深吸一口气,抿出一个体面的笑,“不过即便是赔,也比大多数人的生活要好,商场上起起落落很正常,未婚夫妻之间应该相互扶持。”

那一点嘲弄的笑意从傅予深面上褪去。

相互扶持。

他真没想过会从洛诗的口中听到这个词。

他以为她生来就是花圃里最珍贵的那株玫瑰,绝不会纡尊降贵移植到贫瘠的土地。

却没想到,这朵极尽骄奢的玫瑰,有朝一日也甘愿成为一株跟路边杂草一起风雨共度的野花。

原来她只是不愿意,与他风雨共度。

甲板上的音响传来主持人热情饱满的“恩爱夫妻情意绵,风雨共患难,共贺金婚,真情永不变”。

捧场的掌声热烈,更显两人周遭静寂。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恭喜,找到了一位与你门当户对的伴侣。”

傅予深的语调听不出喜怒,上船至今,这大约是他与她最心平气和说的一句话。

洛诗却忽然喉间发紧,难以言喻的闷痛细细密密地包裹住她的心脏,她仍坐在这里,却已经感觉到了灭顶的溺水感。

“……谢谢。”

她近乎机械地回应。

这场盛大的烟花持续了很久,趴在船舷边看烟花的人群里有人回头,并肩坐着的洛诗和傅予深被她看在眼里。

迟疑了几秒,她两个朋友拉着她笑脸迎了过来。

“傅总!”

粉裙子的女孩拉着她朋友自来熟地在傅予深的另一边坐下。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我朋友可是你们Pris全景相机的忠实用户,不仅自己买,之前我们十来个朋友去滑雪,她直接给我们每个人入了全套。”

她口中的Pris全景相机是傅予深学生时代的创业项目,也是深蓝科技的起家之本。

他客套地答:“谢谢。”

“不只是产品,就连每一只广告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每一支啦!”被朋友打趣的女孩涨红了脸,连忙辩解,“只是,对Pris最早的那一支概念广告,印象很深,听说是傅总大学时自己拍摄的,我第一次看的时候觉得很震撼,没想到理工科出身的傅总会拍出那么浪漫的短片……”

洛诗浓睫微颤。

耳边的谈话声与海浪声变得遥远,清晰浮现在她眼前的,是某一年的跨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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