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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Butterfly 争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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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鸫言说这话时清疏眉眼稍敛。

他眼睛生得极好, 末梢被顶上的吊灯点了些微的亮,接连着眉骨那处逆着光,就这样映入她视野。

扣牢?

………把她扣牢吗。

葛烟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清绝面容。

只觉心间仿佛被揪起, 淌过轻一阵缓一阵的湍流。

“就你会比喻………”葛烟眼睫微颤。

只是这香猪………

她不过是随口说了句,他把她的腿给包成了猪蹄模样。

沈鸫言就还能真的代入。

几乎是瞬时, 葛烟脑海里便显现出那样的画面来。

浑身涔着粉的香猪趴在地面不间断地哼唧几声, 顶上铸铁纯色的黑锅自上而下地往下扣。

猝不及防之余,闷住那样挣扎的动静。

“………”

葛烟倏而觉得又气又好笑。

她抬脚轻踢了他一下,“真要是香猪了,一口锅可能还扣不下呢。”

“为了扣牢也得扣。”沈鸫言仍是垂首,漆幽目光落于她面上。

他说着腕骨朝边沿伸, 指骨在她脸颊处捏了捏, “一口锅不够,就两口。”

扦住她的下颌掰往自己的方向,沈鸫言俯身在她颈间印了印, “再不够,把锅换成别的。”

葛烟被印得狐狸眼都洇出薄雾来, 声调都飘得有些轻了, “这锅还能换的?”

“扣不牢, 当然要换了。”沈鸫言视线就这样锁住她, 清劲肩膀抵开那样四泄的光, 半张脸都隐于昏翳处,他嘴边噙着些微笑意,倾身对着她不紧不慢开口, “就这样把香猪放在眼前,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哪里有这种换法?

而顺着话落,他指尖也随之探了过来, 骨感的虎口就那样抵在裙面之下的雪腻中。

“你就非要这样………”葛烟尝试推人却推不开,而因为单边腿被近乎包成了猪蹄,她侧身撑着要起来,却发现怎样都是无用功。

几乎是瘫着复又倒在了被褥之上,她连忙去怼他,“刚刚问有没有着凉,这会儿就忘了我的腿吗?”

“帮你揉而已。”沈鸫言捉住她,指尖似是打转着逡巡了一番,到底没更往里。

迎上葛烟略鼓着气的模样,他浅笑应下,随即平敛了眉眼靠近,缓声道,“今天早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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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鸫言的那句话。

葛烟几乎整个晚上都没和他说话。

两人就此又无声拉锯了一番,直至最后他非要揽着她一起入眠,怎么也不让她跑去客卧………

到底是拦不过这人,极困之余,葛烟最后还是投了降。

也照例和以往在洲湾岭那样,圈着人拥紧了便半窝在他的怀里,崴着头便阖上了眼。

论及怎样能够安眠这一方面,其实她更依赖他。

原本过来便是趁着假期,葛烟想着是来陪人的,并没打算委屈自己,隔日晨间愣是没有早起。

然而赖眠也总归不过赖了一两小时,她还想再贪觉,以往都随着她的沈鸫言却是罕见得没任由她去。

就这样被叫醒,葛烟精神恍惚了会儿,还处于朦然的怔忪之间,连衣衫都是沈鸫言给她穿的。

缓了好一会儿还没彻底清明,沈鸫言见她难得呆呆如楞头鹅的模样,凑近到她唇边不轻不重地啜了下,“不想去也行,现在把你穿的全褪了,我来陪你。”

这是什么话啊………

葛烟骤然清醒间,倏然抬起头时,仰着的天鹅颈拉出漂亮的弧度。

紧跟着便轻瞪了他一眼。

“不是还想赖。”沈鸫言清疏眉眼在夏日清晨显得格外惑人,见她就这样瞪来,他语调轻淳,“我陪你一起赖。”

那肯定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赖了………

思来想去也蹦不出个什么可以大大打压他且能用以反驳的字眼,葛烟眼睫颤得厉害,嗓调都带着小小的忿然,“沈鸫言你太讨厌了………”

“是我讨厌。”他笑了下,复又淡着眉眼亲自给她穿鞋,“今天要去一个地方,之后你想怎么瘫就怎么瘫。”

所以是什么地方?

葛烟疑惑迸起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他抱着去了外间用餐。

直至相携着迈步,并肩来到鄞城那堪称坐望满目深树的山峰之上。

这份疑惑才被山中凌风缓缓吹散。

立于纹艺镌刻的石板之上,放眼朝着周遭寥去,往来一派绿幽的清净之意。

鄞城位于城郊的灵荿寺是当地人心目中的福祉。

半笼了整座山脉的林木将近处远处都染上深深的青绿之景。

这样四面环翠的幽然里,依稀能觑见不远处寺庙澄黄的几角,与墙体之上的砖红相映。

身侧树冠延伸开的枝桠线条颇深,那样拱起的簇簇叶绿,挡住落于树林中的光,将带着斑驳的光圈铺陈在地面上,拓开阴翳。

夏季些燥,那样灼目的光炫过头顶,衬得登台而上的几座相捱寺庙都泛起淡淡的明辉。

葛烟被沈鸫言拉着去了阴翳之下,两人并排立着,就这样看不远处有大师模样的人缓缓地朝着这边踱。

看那踱来的方向,应该是来找沈鸫言。

“这就是你想着带我来的地方?”

她打量完后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旁边的那人。

虽说先前林妘因为沈煜城的缘故在汾城久居,沈氏重心也随着迁至于汾城,但沈鸫言的祖辈好像就落于鄞城。

灵荿寺是鄞城当地有名的皈依之地,据传发源于其深山神灵的神话传说之一,福缘惠及鄞城人和前来虔拜的人。

他这是来求什么?

葛烟弯唇勾起浅浅的弧度,“我们沈总原来还信这个。”

沈鸫言看向她,眉眼隐在身后的青绿山景里,“原本不信,现在改变了主意。”

话落不等人回应,见她缓缓迈下一个小台阶略有不稳,他紧跟着开口,“腿好点了?”

“早好了。”葛烟低低地喃,“不是都和你说了,没大碍了吗。”

沈鸫言却是嗯声道,“昨晚你不是还让我关照你的腿。”

“………”

为什么让他关照他没数吗。

不那样说的话,她可能又要晚睡很久了。

眼见着那位大师越来越近,葛烟抬起秀窄的指尖便慌忙去捂他,“这里可是寺庙………你说话注意点。”

沈鸫言腕骨探过来,不紧不慢覆过她的指尖轻轻攥住,眉间隐着笑,“我说的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为什么要注意?”

“不和你说这个了………”

话落她的尾音便淡在了空气里,随着寺庙大师在两人面前的立定,葛烟紧跟了沈鸫言一起,给这位看起来年龄半百胡须遍白的大师打了声招呼。

因为是工作日的上午时分,周遭人烟稀少。

树翳这处掩住三人,交谈声窸窣些微。

夏风晃晃略过耳旁,葛烟没去细听旁边这两人的对话,视线转而落在二庙前,那静静焚着香火的观坛旁。

那里驻扎了根垂叶倚倚的大树,根木极为宽阔,向上托起的枝桠交错,像是打开的伞面,半覆着寺庙砖瓦。

这是千年的蒲树。

此时此刻,树上挂满了近乎红色的绸制模样的结。

“大师,那边的红结是………”趁着旁边两人交谈的间隙,葛烟见缝开了口。

“施主。”大师朝她侧身,半倚了身,低眉平然道,“那是灵荿寺专有的福缘结,往来有过路客,亦或者是前来拜求之士,都会在此祈福祈礼。”

“既不介意的话,您可前去,但求一结。”大师双臂朝前摒起,朝她一躬。

葛烟也随了一躬,复又对着大师低头颔首后,再起身转眼看向旁侧那人时,缓声道,“我想………”

沈鸫言却是在她开口的瞬间便应下,“你去。”

葛烟想着迈走,踯躅几秒还是问,“你不来吗?”

“有你的就够了。”沈鸫言轻揽了揽她,示意道,“去那边等我,到时帮你挂。”

想着他见大师应该是有事,葛烟点点头,朝着二庙去了。

眼瞧着人影渐渐消失在树木之后,这边两人一前一后来至主庙内。

年过半百的大师手捻凉珠,慈眉善目之余,音调未曾有过任何波动,“施主所来,到底为何?”

沈鸫言敛目,平下长眉,清绝面容上神态淡然,“单求一事。”

大师半晌没动,过了须臾才点点头,随后叫人拿纸笔来,“诺。”

这厢迟迟位于主庙没出来,那厢,葛烟想着沈鸫言请这一番符和签………竟是要这么久的时间,弄好福缘结后,她静静地又等了会儿,到底是缓缓朝着主庙的方向迈。

不过几树之遥的距离,葛烟迈向沉重的门边时,透过高起的石栏往里看。

沈鸫言垂着眼,以往颀然的身影略弓起,他骨节分明的手执着毛笔,有条不紊地在写着什么。

年轻的男人就这样隐在稍显昏昧的殿厅内,松香梵文的背景里,一席衬衣黑裤,裹挟着松林的风,眉眼似画。

葛烟驻足在原地,就这样默默地盯了好一会儿。

等他出来帮她挂好了结,她立于树下好奇问道,“………你都写了什么?”

沈鸫言好笑睨她一眼,“就这么想知道?”

想起刚才所觑的那个场景,她心中宛若被羽毛刮过,轻点下颌,“当然想了。”

沈鸫言却是没应下,只道,“说出来不灵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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