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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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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过了十二点半。

润雪有些困了,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琥珀色的眼眸氤氲起薄薄的雾气。

“时间也不早了,那明天见?”严路主动说。

润雪困困地点头, 细白的臂弯托着露露, 猫咪被好心人投喂着,分量着实不轻。

抱几分钟还好,十几分钟下来居然有些吃力,润雪一时间在心里感叹自己是不是太瘦弱了点。

“抱着还挺重,看来爸爸要锻炼下手臂的力量了, 不然以后就抱不动你了。”

润雪单手撑着猫咪的屁股和尾巴,另一只手兜着小猫的腋下。

严路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还会正确的抱猫姿势。”

许多人在抱猫咪时, 猫咪都会挣扎, 多数原因都是姿势不对,猫咪悬空吊着会很没有安全感, 最好用另一只手来保持稳定。

“嘿嘿, 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难得听见严路夸他, 润雪要是有尾巴,估计这会儿早翘到了天上。

这些小知识还是上辈子他云养猫时, 在视频里学的。

“露露,来, 给妈妈说声再见。”润雪晃了晃猫咪的白袜子。

“喵呜~”露露很给力地叫了声。

被冠以妈妈称呼的严路:“…………”

他扯了扯唇角:“你为什么是露露的爸爸?”

“诶,你想当爸爸吗?”

“也行啊,大方地让给你,那我就是露露的妈妈好了。”润雪无所谓地开玩笑。

忽地, 润雪轻咳一声, 明明都差不多清醒了, 又很不要脸地装醉道:“那我这样不就算是你的老婆啦?”

“……”

“…………”

两人对视半晌, 紧接着彼此都立马挪开视线,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一丝荒谬和慌乱紧张。

润雪的脸颊连着颈侧的那一片皮肤都微微发烫,逃跑似的,他连忙说:“不说了,我要带露露回家了,拜拜。”

跑出巷子时,润雪怀中抱猫,淡淡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肤白赛雪。

润雪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严路才缓缓动了身子。

回到家里后,严路翻出上次还没有做完的物理竞赛题,打算继续做。

他的手机摆在桌面上,决定再过一会儿问问润雪安全到家没有。

期间,喝得醉醺醺的严一平回来,踹开他的房门:“你他妈哪里抢来的钱交给医院一万多,老子之前问你要的一千呢?!”

严路漠然地看他一眼,冷声道:“没有。”

许是喝了点儿猫尿,严一平一边咒骂着交不出钱那只猫就被被想活了。

完全没注意到严路彻底暗下的眼神。

严一平见兔崽子无视自己,一个箭步走到严路面前,粗糙的手拎起严路的领口:“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临到头让你拿点钱都给老子甩脸色,你都给那个臭女人花多少钱了,反正她迟早都要死——”

话还没说完,严一平整张脸被揍得变形。

一颗牙齿溅落到地面,他狼狈地跪倒在地,嘴巴里满是血,张开嘴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严路骑在他身上挥拳,漆黑的眼底裹挟着浓烈的赤红。

耳朵像是裹了层薄膜,严一平的求饶和粗喘被隔绝在外。

被酒精完全腐朽的身体完全抵不过狂风骤雨的拳击。

严一平用尽浑身力气反抗,也只是在混乱中揍到严路的下颌角一拳。

“我要报警,报警,你家暴,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当儿子的不孝不义,竟然对自己的爹拳打脚踢,哎哟喂。”严一平痛斥。

严路扭身拿起放在桌下的扳手。

“嘭——”的一声砸在严一平的脸侧,刮过男人的耳朵。

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严一平嘴巴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他满嘴的血腥,显得极为狼狈。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要是还想继续住在这里,就别再惹我。”

“要不要我给你说几个未成年杀父最后判了几年的案例?”

两人对峙中,严路冷冷地俯视,膝盖紧压着躺在地面的严一平。

薄白的眼皮在刚才的争执中溅上了几滴血,黑发黑眸,整个人背对着光,表情沉浸在黑暗中,眼神淬着寒光。

有那么一瞬,严一平丝毫不怀疑严路真的有想过杀了他,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索命的修罗。

“疯、疯子,跟你妈一样,都是疯子。”

严一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严路,屁滚尿流地爬回自己的房间里,紧闭上里屋的门。

隔着空阔的客厅,两间卧室相对。

严路望着那扇木门,很久才丢开扳手,缓慢地起身。

桌面放着一面镜子,镜面清晰地映出严路此刻的模样。

浑身寒意,眼皮上鲜红的血迹夺目。

疯子么。

严路喉结滚了下,抬手用手背擦拭血迹,整个眼皮都被鲜血染红。

他顿了下,这才伸手去拿桌面的纸巾。

恰好手机震了震,是润雪的视频通话。

严路舔了下干涩的唇,胡乱地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挂断了润雪的视频请求。

……

另一边,润雪抱着猫从地下车库走出来,见通话被挂断了,不明所以地歪着头。

【严路:我刚好要去洗澡,就不接了】

润雪一手抱猫,一手费力地打字:【哦哦哦,好呀,那你先去】

放好手机后,润雪抱着猫走进别墅里。

作为几千人大型企业的管理者,润凌琛血液里流淌着的不是咖啡就是浓茶。

很多时候处理工作,基本都要比润雪迟点才睡下。

见书房还亮着灯,润雪抿唇一笑,把猫咪装在书包里,敲响了房门。

懒洋洋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门一开,润雪就跳到他爸面前:“爸,我有女儿了!”

润凌琛倒吸一口凉气:“你把别人肚子搞大了?!!”

润雪脸色瞬间变得麻木:“爸,你加班加糊涂了吧,我怎么可能搞大别人的肚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润凌琛先是松了一口气,又紧皱起眉间,他儿子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什么叫这辈子都不可能?!

润凌琛都还没搞明白,润雪故作神秘地转身。

润凌琛:“?”

眼前的书包忽地动了动,一个毛茸茸的猫猫头钻出了书包链条,两只白手套攀在书包缝边缘,冲着润凌琛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爸,你孙女是不是很可爱。”润雪献宝似的炫耀他书包里的猫咪。

猫咪抬起单只爪爪往前伸,搭在润凌琛的手背上,老男人的心尖尖蹭地就软了。

一脉相承,作为润雪的亲生父亲,润凌琛完全无法抵抗这种弱小又软萌的生物。

犹记得在润雪很小的时候,每次润雪穿着毛茸茸的连体动物睡衣,哒哒哒跑过来要他抱,润凌琛心里总会软成一片。

那个时候妻子还笑他,说他公司几千人肯定不知道自家老板在背地里这么温柔。

“可爱。”润凌琛想起妻子的音容笑貌,眼睛微红。

“露露把你可爱哭了?!”润雪震惊。

润凌琛才酝酿起来的满腔愁苦一瞬间被噎了回去。

“……”

润雪就知道他爸肯定不会反对他养猫。

在任何事情上,润凌琛对润雪总是拥有着无限的宠溺。

后来严路还调侃润雪,说他从小到大被溺爱着长大,没长歪还真是个奇迹。

那时,润雪狠狠地咬了严路一口,并且大言不惭道:“我生来就是大大的好人!”

润雪简单地说了下猫咪受伤的事。

“爸,你明天刚好带着露露去见阮阿姨呗?”

“看,你儿子我好不好,还特意给你们制造见面机会。”

润凌琛心有所属之人阮田是兽医,在市里一家私立宠物医院工作,刚好可以给猫咪看病。

润凌琛唇角的微笑加深,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一口答应。

说完猫咪的事情,润雪回房间前,先去储物间里找了个大小合适的纸箱,又回卧室挑了一件最柔软的小毛毯垫在里面,还把上次严路给他夹的娃娃放在纸箱里。

“恭喜我家露露,从今往后要荣华富贵十五年啦!”

“喵?”露露歪着头。

“笨蛋猫猫,爸爸家里超级有钱,周末带你去shoppg!”

“喵呜~”

猫咪懒懒地躺在柔软的猫窝里。

猫猫不懂什么是荣华富贵,它只知道自己有了个温暖的家。

***

翌日清晨,面对一桌子丰富的早餐,润雪并没有第一时间入座。

而是拿着阿姨做的猫饭去喂猫咪。

蹲在猫窝边,润雪恋恋不舍地撸了好久猫,才拎着书包坐上车。

今天早上是语文早自习,润雪打了哈欠走到座位上,在抽屉里翻出优秀作文积累素材本背诵。

除此之外,还要复习昨天做过的课外文言文的重点词汇释义。

本来就没有其他同学聪明,润雪觉得任务有些艰难,他想着先完成后者任务。

“逮,及、至。”

“切峻,急切严厉……诏书切峻,责臣逋慢。”

“pu慢,一声。”

段凡扭头给润雪纠错,“你没注音吗?认字干嘛只认一半?”

润雪不太好的学习习惯还没被完全纠正过来。

听闻,他耳朵红了红:“抱歉,我就下意识那么一念。”

他连忙拿出厚字典,准备查这个生僻字扩宽知识点。

“你啊。”

段凡痛心疾首,“学习态度不端正,遇到不会的字就查字典,以后不能老是认半边,知不知道?”

“嗯嗯,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润雪乖乖认错。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段凡戳了下润雪的脸蛋,绵软的脸蛋被戳出一个酒窝:“诶,还挺好玩。”

润雪:“…………”

他是毛绒玩具吗?戳什么戳。

轻轻地拍开段凡的手,润雪疑惑道:“你不是在背作文吗?也能听到我背错了?”

“是啊,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段凡耸了耸肩。

完全不能一心二用的润雪呆滞了几秒钟:“一心二用,很简单吗?”

“当然啊,大家应该都能做到吧。”

段凡看向周围一圈同学,大家齐齐点头。

“看吧,他们一边早读,一边还能听我们聊天。”

润雪双眼迷茫了一瞬,发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呆。

“你这表情真够傻的,继续背吧,加油!”段凡给他加油打气,转身继续忙自己的事。

提前到教室里的学生陆续多了起来。

有在慢悠悠吃早饭的,有在赶作业的,还有一起背诵古诗词的,极为热闹。

润雪还没背完文言文,埋着头正专心着——

忽地,整间教室诡异地陷入极安静的气氛。

润雪也下意识闭紧了嘴巴,像这种特殊时刻,其实在学生时代很常见,就是莫名其妙地安静。

润雪以为这次安静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他抬起眼——

拎着纯黑色背包,严路长腿跨进教室。

那张脸在灯光下仍旧俊美无俦,只不过和之前相比,唇角连着下颌晕开了一团比硬币还要大一些的青紫。

严路低垂着眼睫,沉默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拉开书包拉链,把两盒牛奶放在润雪桌子上。

润雪呆住。

“严神,你的脸这是怎么了?”段凡有些担心,“和别人打架了?”

全班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严路只是很淡地说了句没什么,坐下后拿出语文书默默地上自习。

见状,尽管班里同学心里有万般好奇,也只能继续背课文。

段凡见同桌不打算细说,尊重他,也没继续追问。

后排的润雪捏着温热的牛奶,戳了戳严路骨骼清峋的脊背。

严路侧身扭头,眸光落在润雪的脸上:“怎么了吗?”

“你说怎么了。”润雪小声咕哝,“你唇角怎么肿了,和人打架了吗,可是昨天晚上……”

明明严路已经到家了啊。

想到这里,润雪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难道严路和他爸打起来了?

“没什么,一点小伤。”严路说,“过两天就消下去了。”

润雪:“所以,你是和……”

他声音都放轻了许多:“和他打架了?”

沉默了几秒钟,严路才点头。

坐在一边的段凡满是疑惑:谁?哪个他,为什么连润雪都知道,他竟然不知道?

……

下课铃声一打响,润雪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下楼梯,冲过缓坡。

他喘着气推开医务室的门,值班的女医生吓了一跳。

“药,我要拿药。”润雪表情凝重又紧张。

女医生心脏一下就悬了起来,如此紧张的情况,难不成是有同学犯了哮喘之类,她连忙打开药柜问:“同学,你要什么药?”

“呃。”润雪反应了一秒,“应该是可以活血化瘀的药。”

女医生:“…………”

“哦,是同学扭到脚了吗?”

严重的话可能会伤到骨头,需要过来让她仔细看看。

润雪摇头,指着自己的嘴角说:“他这里被打了一拳,肿了。”

“……”

“…………”

女医生觉得这孩子风风火火的,被打了一拳应该也不算严重,于是拿了瓶消肿的药水。

忆起严路脸上还有一道抓痕,润雪又要了一张创口贴。

他看了眼玻璃柜,指着那一盒漂亮的卡通创口贴:“我要两个带猫咪图案的。”

女医生神情复杂,伸手拿药,刷润雪的饭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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