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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龙气所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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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龙气所钟

自从程三五坦白出身来历,以及自己与拂世锋的关系后,阿芙最担心的便是阏逢君对程三五态度。

此人见过闻夫子,或许也曾见过大夏的太祖皇帝,那当他看到程三五的形容外貌时,不可能毫无察觉。

只不过程三五与大夏太祖的关系实在过于奇特,即便是阿芙这样久历世事的高位血族,也不曾听闻见识。所谓以胎元精血塑造肉身,已经大大超出她既往所知。

或许对于阏逢君来说,不论是大夏太祖死而复生,还是以秘法塑造肉身,哪一项都足够惊世骇俗,甚至让他不敢点破程三五与大夏太祖的关系,只能进行各种旁敲侧击的试探。

不过反之,阿芙也在试探阏逢君,她需要明白此人对待程三五与拂世锋的态度,才好安排往后的行动。

“上章君可知,拂世锋既然曾暗中辅佐太祖,按说功劳甚著,为何内侍省还要针对他们么?”

衙署之中,阏逢君分别见过大门艺和赵腾之后,在一间安静密室中焚香煎茶,方才谈及要事。

“无非是担心他们居心叵测,暗中操弄阴谋之类。”阿芙看着阏逢君摆弄茶具,动作严谨到位。

“这姑且算是其中一个原因。”阏逢君笑道:“可是在内侍省看来,这天底下居心叵测者不计其数,哪怕是没有武艺在身的书生,一杆笔也有鼓动人心的力量。”

阿芙知道这话是暗示崔铎和洪范学府,但她本人对此并不在意,于是问道:“那想必是拂世锋掌握着某种动摇朝廷根基、甚至祸乱世间的手段?”

“上章君蕙质兰心,一点就通。”阏逢君为阿芙斟上一碗滚热茶汤。

阿芙露出感慨笑容:“阏逢君,蕙心兰质是用来形容纯洁高雅的小姑娘,我就不大恰当了。”

“是我有失计较。”阏逢君向来有礼,微微低头致歉,随后说回正题:“拂世锋真正令人忌惮之处,在于他们掌握着地脉龙气。”

此事阿芙早已听程三五说起过,并不觉得有何异样,只得故作不知,眉头微皱道:“地脉龙气?地脉我倒知晓,龙气一说则略显虚妄了。”

“上章君是觉得人主为龙气所钟的说法不足为信?”阏逢君问。

阿芙捧起茶碗轻轻吹开热气,浅尝一口,随即说:“龙气之说玄之又玄,我不好说没有,但不敢轻易断定。你我皆见证过朝代更迭,有些帝王神话、吹捧之言,大可不必当真。尤其是在沙场之上,靠得是智谋算计、是粮草兵甲。”

“上章君能这么看,反倒方便了。”阏逢君好像松了一口气:“但所谓龙气,并非是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而是一股切实存在的天地伟力。也确实有人主为龙气所钟,但古往今来仅有一人。”

“谁?”

“祖龙,始皇帝。”阏逢君见阿芙杏眼微微睁大,显然吃惊不小,于是继续说:“我接下来讲述的东西,上章君或许会觉得过于光怪陆离——始皇帝一统九州,承三皇五帝之传,定山河气数之序,因此才会得龙气所钟,此乃不世功业的成就。”

“可暴秦二世而亡,这龙气显然也没什么用。”阿芙语气略带不屑。

“龙气加身,乃受国不祥。”阏逢君言道:“始皇帝要定山河气数之序,那他就要面对倾覆山河气序的灾祸。”

“什么灾祸?”

“饕餮。”

看着一脸认真严肃的阏逢君,阿芙忍不住笑出声,这既有伪装,也有窃喜。

“上章君笑什么?”阏逢君问道。

“我大概明白为何你此前总是遮遮掩掩不肯细说了。”阿芙无奈叹气:“这又是祖龙、又是饕餮的,简直就是像在看市井文人编撰的话本,就是可惜说得不够精彩,全是平铺直叙。”

“上章君不相信?”

阿芙其实是信的,但她偏要装出不信的模样:“反正我没听出这跟拂世锋有何关联。”

“因为在始皇帝之后,掌握九州龙气运转的,便是拂世锋。”阏逢君说道:“他们秉承祖龙遗志,以封印饕餮为己任。然而这些年下来,我发现拂世锋渐渐不甘于此,借助地脉龙气为自己牟取私利。”

听到这话,阿芙是真的想不通了,当即问道:“拂世锋既然掌握地脉龙气,为自己牟利又有何不可?”

阏逢君正襟危坐,周身流露出一股刚毅严明、不容质疑的气质:“地脉龙气关乎九州山川安定,掌握龙气,等同肩负天下兴亡,稍有不慎,万里山河气数之序受到动摇,岂不是成了苍生之祸?”

阿芙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阏逢君会说出这番话来,听他继续言道:“拂世锋当年若是继续辅佐太祖,让地脉龙气为朝廷所用,那我自是无话可说。但他们行事诡秘难测,焉知用心如何?”

若依阿芙的往常性情,定然是将阏逢君这通话当做是放屁,因为实在义正言辞到不可置信。

这阏逢君怎么比长青小娃娃还天真?他难不成真的心怀天下苍生,真的效忠于大夏朝廷?开什么玩笑?拱辰卫十太岁有谁会信这套?若非背靠朝廷利益丰厚,谁会给人当鹰犬卖命受气?

其实就拂世锋和饕餮之事,阏逢君所说基本能与程三五相互印证,可见他并未捏造虚构。但关于自身动机一项,简直是假得离谱。

偏偏此刻阏逢君一身正气凛然,好像真心如此一般。

不知为何,阿芙隐约希望阏逢君说这话就是为了搪塞自己,如果此人真就是这种性情,那她反而觉得更麻烦。

“上章君觉得我在胡说八道?”阏逢君看出阿芙心思。

“我不希望在对拂世锋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便要跟一群来路不明的隐世高人拼命。”阿芙坦率言道:“至于这伙人用意是善是恶,对朝廷有害无害,我不关心。”

阏逢君笑道:“这便是我看重上章君的原因。”

“十太岁里面,总不会只有我们两个在对付拂世锋吧?”阿芙又问。

“并非所有人都像上章君这般心思通透、细致入微。”阏逢君像是回答了,又像是没答。

“如今那位楚渔父已经露面,接下来要怎么做?”阿芙倒是想看看阏逢君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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