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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听雨剑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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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听雨剑出

“这江淮地界果真不太平,老子在城内嫖宿都要遭刺客,看来是该狠狠整顿一番了。”

程三五肩头一抖,甩开身旁妓女,双指夹剑缓缓起身,目光盯视张纪达之余,还瞥了周遭几名黑衣侠士一眼。

众侠士被程三五气势所慑,一时间竟然慌乱无措、进退两难。

还是张纪达尚有几分清明,沉声一喝:“动手!”

喝声同时,运起十足功力,剑锋一绞,气芒迸发,挣脱程三五双指钳制,剑气如绵密春雨,逼面而至。

此刻程三五手无寸铁、不着片缕,双掌在身前飞快抡动,撤步后退的同时,罡气凝作厚壁,如封似闭,挡下绵密剑气,反手一掌推出,宛如洪潮溃堤而出!

面对如斯澎湃掌功,张纪达登时汗毛倒竖,只得闪身回避,任由掌劲掠过,将屋中那绣墩方桌劈成碎片。

“这是……《坎渊九垒》!”

程三五出掌刹那,四周气息为之一凝,几乎要让人窒息。张纪达对这种掌功尤为熟悉,当年侥幸保全性命,却在心中留下极大阴影。

“倒是识货。”程三五哈哈一笑,不待上前反攻,左右便各有两人持刀剑逼杀而至。

四人分别攻向上中下三路要害位置,可程三五根本不采取守势,双臂虚抱,罡气抟如圆球,牵动四周气流风走,帷帘纱帐飞扬摆动。

更奇妙的在于,四人攻势走路被程三五透彻在心,锋芒尚未加身,随着双臂向两翼排开,倒卷而回的气流狂啸而出,宛如海中巨人奋起神威,怒掀万丈波涛。

左右四人直接在中途被掌劲扫得身形歪斜,脚下踩着楼板,噔噔噔接连后退,身中气息也为之一乱。

程三五出掌刹那,敏锐感应到有暗器从户外射来,连一点破风声也无。

好在罡气流转全身上下,无一丝破绽,将暗器挡在身外数寸。

拿眼一扫,竟是十余根锋利钢针,在烛火光芒下泛着不祥的暗青光泽,分明是带有剧毒。这些钢针尽数朝着程三五各处穴窍射来,倘若结实命中,莫说毒发,光是钢针入体,一身武艺怕是要废掉大半。

程三五冷哼一声,罡气鼓荡,钢针倒飞射回,可还不等屋外传来痛呼,又有一名健壮刺客破窗而入,手提两柄瓜锤,直扑程三五。

这两柄瓜锤分量沉重,锤头比起军中骨朵要大上好几圈,非膂力惊人者不能用,搞不好会扯伤自身筋骨。

瓜锤未至,呼呼破风声挟暴烈罡气压上面门,哪怕是钢筋铁骨也能被砸成一滩肉糜,真就是擦着就伤、挨着便死。

程三五没有硬接,偏身避过几锤,觑见对方破绽,提元运掌,一股旋流功劲由掌到指,好似针锥一般点落持锤刺客肩头。

看似轻飘飘的一指,却蕴含不输破风瓜锤的强悍威力,那刺客身子一晃,面罩下传出闷哼,却硬是不退,旋身拧腰,抡动瓜锤掷向程三五。

此一掷之威,足可将城门直接击穿,而且在咫尺之间,程三五几乎无法回避,遑论硬接。

眼看瓜锤碎颅而至,程三五眼中光芒一闪,赤条条的身躯透出火光,速度陡然加快,周身孔窍有炎流喷薄,推动躯体偏移闪躲。

只见那瓜锤击碎了一道火光残影,带着不死不休的势头撞穿墙壁,飞出户外,一路不知飞出多远,砸到地上传来连片破碎声响,紧接着便是男女尖叫,想必是波及到红袖招的其他客人了。

“不对!”

张纪达没有理会同伴引起的意外,他看着程三五遍体炎流,当即喝问道:“你不是范中明!你到底是谁?”

程三五叉腰挺胸,毫不掩饰伟岸体魄:“老子是内侍省昭阳君,你们这帮逆贼夜里行刺,居然还敢朝我大呼小叫?”

此时其他侠士也反应过来,此人断然不是当初那个为祸无数女子的范中明,程三五展露的功体气机与他完全是天差地别。

“伱为何会用《坎渊九垒》的掌功?”张纪达又问。

双方交手之时,程三五所用掌法招式、劲力运使,与《坎渊九垒》十分相近,只是没有那种引动方圆水气的独特表现。

“你管得着吗?”程三五并未看过《坎渊九垒》,范中明死后,这部武功原典被隐龙司收走,他当然不清楚其中独门心法。

只是当初与范中明生死相搏,程三五自己可是结结实实挨了《坎渊九垒》好几道强悍极招,对于如何运劲出招,早已了然于心。

而且如果程三五不用玄脉功体,而是运使饕餮邪力,他照样可以将《坎渊九垒》完美重现出来,甚至比范中明本人用得更好。

如果将来程三五与阿芙双修《六合元章》至大成,彼此皆成就六合真气,或许也能凭之施展《坎渊九垒》。但真到了那时,《坎渊九垒》反倒不算高明武学了。

“事关江淮武林一桩深仇大恨,非是我等冒犯,实是要请阁下说明情况。”张纪达持剑抱拳,他已经断定眼前之人绝非范中明。

但这样一来,行刺内侍省官员便成了天大祸事,莫说他们自己这伙人,只怕江淮武林都要遭殃。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程三五也来了脾气:“夜里行刺,释放迷香,打不过便说自己认错了人,天底下哪里有这种道理?”

张纪达正要回话,忽然有两道身影撞破窗户跌入屋中,倒地不起。同样是蒙面黑衣,是方才在屋外放暗器的两名侠士。

此时这间上房窗门同时大开,以秦望舒为首的十几名悬檐众各持短兵手弩,迅速包围一众刺客。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秦望舒冷声清喝。

张纪达环顾左右,看着程三五慢条斯理穿戴衣物,这才明白今番行刺早已被对方识破,自己过去对内侍省还是太过轻视了。

“怎么?还想反抗?”程三五打量张纪达等人,活动一下手腕:“真要动手,我奉陪到底,就怕场面不太好收拾。人家红袖招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弄得到处是血,总归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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