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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得汝命 完汝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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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吗,这么拼干什么?我们根本不是……”岳是非看着逐渐倒下的身体,他抢先一步站在船头,拉住了这具身体,没有让这身体倒下去,没有让他坠如湖中。

“我们根本不是你要等的义人……你拼命有屁用?”

满身通红,岳是非看着这具身体被鲜血侵染,已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就因为他的小聪明,让一个好好生活的船夫送了命?如果一开始就说清误会,告诉他,拉错了人,会不会他就不会送命?

他会怎样呢?会把岳是非两人拉回码头去,等他真正要等的人吧。

“你连你要等的人要做什么也不告诉我们……,我他吗想帮你,又该怎么帮你了却心愿?”身体逐渐冰冷,失去温度,岳是非头一次觉得不知如何是好。

渔夫死的热血悲壮,他毫无恐惧的慷慨赴死,想要把自己的信念留给岳是非。可悲的是,岳是非甚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更不知道那劳什子义人,到底义在何处,又到底是些什么人。

“大船追来了,我们先上岸,离港口很近了。”

反而马云超出奇的冷静,他站起身,接过了船夫手中船桨。船夫的手,从船桨上滑落,坠在身侧,软软的,没有丝毫力气。

古人说,有些人死后,气息不散。生前在意的东西,便会死死抓住,执着坚固,除非将这尸体烧成灰烬,否则都不能让其松开。

实际上这是种误解,人之生,是魂魄聚敛,阳气推血行周遍全身,一气而已。人之死,一气便散,肉身便会软,所有力气都会散去,哪里能抓住什么?故此到死之时,无论多执着,也抵不住这业力,终得放手。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人的肉身会变得僵硬,这种僵硬实际上是身体开始产生了新的变化。尸体内部的气开始重聚,百虫滋生,某种意义上来说产生了新的生机,也就是从身变作了“尸”。

尸是僵的,也就会发硬。如果生时怨气不散,聚在脏腑间,便会加速这种变化。特别双手执拿的器物,要是没有变幻姿势,就会抓握的更紧,在外人看来,就仿佛是执念所成,使人气息不散,可实际上,此时已与原来那个人不再是一个人。

可以视为这具尸体继承原主人的意志,展露出的新的生机,所以这时还是不是遂行原来主人的意志,已经不好说,只能说是借着原本的执念怨气在驱使。

若是地理天时恰当,那些埋在特殊地方的尸身,更得了精气之变,就会开始活动,称之为行尸。此刻的活动,早已是另一个物事,纵使亲人相见,也不会放过,会痛下杀手。

甚至因为尸身原本的气相感召,与那些有血脉相连,地气相接的亲戚更有几分感应。所以有些行尸会先对亲戚下狠手。若是亲属见到亡者尸身,还以为是亲人归来,反而主动送了性命。

不论生时关系多好,多么亲近的人,都应当知晓,当性命终结,便是缘法终结。也许千百生后,还有再见之日,待那再见之日,已是不相识。故此,不应执着那些已留不住的事物。

“第二波箭,又会来。”马云超冷静的对岳是非道,他知道岳是非是有办法挡下这些箭的,刚才没做,只是因为他确实没想到,甚至可能根本不在意。

一个船夫而已,相识才一炷香的功夫。一介陌生人,会拼上自己性命吗?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下船便是别离,再无相见。等船夫发觉自己接错了人,再想找时,茫茫人海,他都不会再见岳是非。

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各有各的生活,怎么会搞的要“相濡以沫”?

所以岳是非没有想到,马云超也没想到,偏偏事情就发生了。

拖着船夫的尸身,岳是非往后让了让,口里淡淡的回道:“知道了!”

也不见他怎么动手,左手对着船舱轻轻拍了拍。只听“啪”的一声,一道无形的罡气屏障牢牢护住整个船身。

“飕、飕”

下一瞬,又是破空声,这次岳是非都没抬头,他都懒得去看。两支飞箭穿风而过,撞在无形的罡气上,不过激起细微的涟漪,根本不曾对这罡气屏障造成什么伤损,就直接落在了湖里。

看着躺在船舱里的这具尸体,岳是非还是不能释怀,他怎么也不理解,事情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比之小红,这个搏命的船夫,更让他心结难纾。小红虽死,至少岳是非知道是谁的错,即使是他亲自杀死的小红,但他分的很清楚,小红是被凶煞害死的。

这位船夫不同,岳是非觉得他根本不该死,他就是个过客而已!

明明一世都是公子哥,也许都是南方人的缘故,马云超居然也会驾船。他摇起桨来,倒也有几分模样,轻巧的驾驶着这条船靠近了岳阳城的港口。

身后,大船的声音没有停歇过,还在不停的叫喊,试图逼停这艘小舟。飞矢已不知放了多少,没有一支能逾越岳是非的屏障,毫无例外的都被挡了下来,坠入湖中。

对于大船而言,已是倾尽全力,留不下这艘小舟。

眼看着,马云超将小舟划到了港口处,停泊在码头,他先一步跳上了码头,然后对岳是非道:“走吧,我们还有我们要去做的事?”

“做我们要做的事?”从岳是非的眼里,少见的透出几丝迷茫,他竟然不知道现在自己要做什么。是继续找凶煞?还是帮着船夫完成他的身后事?他要送义人进城,就必然是有他认为值得送命的事,总不能让他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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