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61章 动动你们的猪脑子吧再不动就坏死(2 / 2)

加入书签

他们的王府,是不是也被皇帝摸个一清二楚了?

厂卫太可怕了。

“周王,那些钱,是不是你的?”朱祁钰问。

“微臣冤枉,微臣冤枉,那钱不是微臣的,不是!”周王咬着牙说不是。

他不敢承认啊。

一旦承认,就说不清了。

那不是经商赚的,而是从海上赚的,那钱不干净的。

皇帝知道,不止撤藩,而是要诛族!

“不是你的钱,却埋在你家里,奇了怪了。”朱祁钰把玩着酒杯,意味深长。

诸王的王府,虽然没抄家,但早已被摸得一清二楚。

只要他圣旨传下去,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除非王府的人吞银自杀。

那他还能把人剖了,把银子挖出来。

银子是不会长腿跑了的。

“请陛下明鉴,那钱微臣毫不知情!”周王打死不肯承认。

反倒惹起朱祁钰兴趣了。

这钱应该说不清。

什么事能把亲王吓成这样呢?

海上!

朱祁钰立刻明白了,周王是在海上赚的钱。

想想也对,郑和七下西洋,海上的银子如潮水般涌入内帑,后世之君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为何还是禁海了呢?

甚至,所有试图开海的皇帝,都出事了。

为什么?

因为这钱进了当权者的口袋里。

朝臣,文武都得到了一份。

大明商人根本就没什么社会地位,真正站在他们身后的,就是当权者,是朝臣。

只是没想到,周王也喝了口汤,那么其他诸王呢,是不是也都喝了口汤呢?

唯独朕没有!

当初,文官想把朕关进笼子里,真是所图深远啊。

用钱袋子死死控制住内帑,让朕成为文官集团的提线木偶。

呵呵。

大明的境内的钱,进了朝堂,进了士绅的口袋。

境外的钱,则进了商人的口袋,朝臣的口袋。

唯独跟朕没关系。

朱祁钰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都不带朕玩,那朕就跟你们好好玩玩。

“周王既然不知道,就归座吧。”

朱祁钰笑道:“诸王,周王是体谅朕的苦衷的。”

“阻止朕放经商之权给诸王,这是为中枢着想,为后世之君着想。”

“但据朕所知,周王府每年记账上的就要花七百万两银子,比宫中花的都多。”

“朕以前想着,是周王理财有方,还想跟周王取取经呢。”

“如今才知道,人家周王是指着宗禄过日子呢。”

“看来是纪录不实。”

朱祁钰笑眯眯的。

周王汗如雨下。

膝行到殿中间,不停磕头:“微臣府中节俭,绝对花不了那么多银子,是纪录不实,纪录不实。”

“周王不必解释,朕信你,连四十多万两银子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在乎几百万两银子的开销呢。”

说来说去,皇帝就是认为这钱是周王府的。

周王害怕啊,真查的话,他就完了!

整个周藩都完了!

“求陛下恕罪,微臣说实话!”

“那钱是微臣嫡妻王氏,在外面放印子钱赚的黑心钱!”

周王豁出去了:“微臣自幼读圣贤书,以为百行孝悌为先、万事仁善为重;倡佛教无欲,斥身外物欲。”

“所以微臣认为那钱脏,就埋在了猪圈里,不允许任何人用!”

“微臣为了家丑不外扬,不敢说出来啊,求陛下恕罪!”

“这钱,求收归中枢,用来救济万民,以赎王氏之罪!”

周王够聪明的。

不愧能在外面积累出好名声的亲王。

把罪推到嫡妻身上,反正嫡妻王氏没有所出,他的儿子都是庶子。

他看那女人心里生厌,不如趁机推出去顶罪,然后将夫人张氏扶正,他的儿子们就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了。

“看来周王在府内也不好过啊。”

“朕会派厂卫查明。”

“若王氏有罪,朕就赐她死,诛其族。”

朱祁钰目光幽幽:“可要是周王说了谎,那朕可就要处置周藩了!”

处置的就不是周王一个人。

而是整个周藩。

周藩的郡王近三十余人,是诸藩之最!

整个河南都快封给他们了。

竟还不知足?

“微臣遵旨!”周王瑟瑟发抖。

他是有名的贤王。

皇帝劈了他一刀,皇帝被文人喷成狗。

印子钱一事,只会让他名声崩塌,他也是用名声换取自己的命。

因为这钱解释不通,不敢让皇帝知道。

不过,只要离开了这场宴会,自然会有人为他遮掩的,最多损失的就是名声罢了。

说不定他还能借机扬名呢,杀妻证道,不错的名声。

朱祁钰冷冷道:“朕放给你们经商的权柄。”

“是让王府自给自足。”

“中枢会支持你们。”

财富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从来没变过。

“臣等谢陛下天恩!”

诸王知道,这是皇帝给他们甜枣,让他们交出地方上的财产,别惹怒皇帝,到时候就鸡飞蛋打了。

“但是!”

“王府搬迁,你们的亲戚们,也跟着搬入京中!”

“朕是为了你们考虑,在京中寂寞,总要有亲戚往来嘛。”

“还有那些嫁出去的郡主,不该流落地方。”

“总要入京的,就一并入京吧。”

朱祁钰终于暴露了所有目的!

没错!

他不止要迁诸王入京。

王府在地方那是庞然大物,靠的不止是王府,更是王府盘根错节的关系。

他要将这些关系,统统迁入京中。

至于他们在地方的钱财,自然要收归厂卫的,统统要进入内帑的。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诸王全都傻眼了。

皇帝这是要彻底斩断他们在地方的根基啊。

都迁到京中来,安置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皇帝哪天疑心病犯了,就能把谁提出来杀掉。

可他们能反抗吗?

敢反抗吗?

把嫁出去的女儿家族,也迁到京中来。

这办法太损了!

“诸王意下如何?”朱祁钰笑眯眯问。

“臣等毫无异议!”诸王叩拜。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亲戚,是知道体谅朕的。”

朱祁钰大笑不止:“都起来,今天家宴,没那么多规矩。”

您可拉倒吧。

心情好时说没规矩,心情不好时一点小错都能抽死人。

“动筷子吧。”

“以后都在京中,朕想见谁便能见到谁。”

“亲戚嘛,多走动才有亲情。”

“否则亲情岂不越来越疏远?”

朱祁钰给自己找补:“你们的亲戚也是,都在京中,来回走动也方便。”

“而且京畿繁华,要什么有什么,不比那些穷乡僻壤舒服?”

今天的圣旨传出去,外面的骂声会此起彼伏。

但是,外面怎么骂他,他不在乎。

他必须达成自己的目的。

当然了,等江南文人入京了,他再看看,谁敢骂他?

“臣等谢陛下天恩!”诸王磕头。

“回去后,思量思量,想做什么。”

朱祁钰缓缓道:“朕打算开发辽东,兵进漠北,化胡为汉。”

“这些都是商机啊。”

“朕提前告诉你们了,你们有身份有资本,完全可以先占个位子。”

奴儿干都司是没人愿意投资的。

他想让诸王把眼光放在开发奴儿干都司上。

一来,能让诸王带动商贾,去奴儿干都司投资,倒逼百姓移民奴儿干都司。

二来,是转移诸王的注意力,别总惦记着朕的位子,朕的位子必须传给自己的儿子,谁敢动一点念头,朕就诛了谁的九族!

“奴儿干都司天寒地冻的,哪有什么商机啊?”淮王小声嘀咕。

“谁说没有商机了?”

朱祁钰听到了,淮王吓得跪下请罪。

“起来。”

“朕已经寻找到了抗寒的农作物了。”

“明年,就能推广到辽东。”

“等朕先收了兀良哈,再收回奴儿干都司。”

“淮王,你说说,这是不是商机?”

朱祁钰问。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淮王脑子空空的。

“那你说说,商机在哪?”朱祁钰问。

淮王直接懵了。

我哪知道啊?

吭哧半天,才道:“去辽东种地?”

“蠢材,你会种地吗?”

朱祁钰怒其不争:“兀良哈,兀良哈,动动脑子!”

“要汉化兀良哈,兀良哈缺什么?”

“他们没有钱,有没有马牛羊?”

“能不能用生活用品换他们的马牛羊?”

“蠢物!”

“还有奴儿干都司,那里有多少土著?”

“人参、东珠你们不喜欢吗?奴儿干都司的土著手里有多是!”

“不会拿东西去换?”

“那些奴儿干都司的土著懂什么?”

“还不是被你们唬得跟傻子一样。”

“朕告诉你们,你们看奴儿干都司不起眼,但在朕的眼里,奴儿干都司遍地是黄金!”

“你们造房子,需不需要木料?”

“奴儿干都司万里森林,百年树木不计其数,是不是生意?”

“森林里有没有蘑菇、蜂蜜、木耳等食材?内地缺不缺?”

“森林里没有动物?地下有没有矿藏?”

“动动脑子,奴儿干都司遍地是黄金!”

朱祁钰费尽口舌。

却还有傻子,傻乎乎问:“那宣德朝为何放弃了?”

嘟囔的是庆王。

朱祁钰锐利的眼神看向庆王:“朕说你是猪脑子,就是猪脑子!”

“宣德朝有耐寒作物吗?”

“不能种地,如何自给自足?”

“打下来又如何?怎么守?”

“你去守吗?”

朱祁钰气坏了:“动动你们的猪脑子吧,再不动的话,就坏死了,早晚成为植物人。”

诸王不明白啥叫植物人?

反正请罪就对了。

请罪声音此起彼伏,乾清宫竟热闹了许多。

见庆王、淮王忤逆,皇帝没降罪。

秦王小声道:“敢问陛下,皇家商行会不会去做买卖?”

“你问对了。”

“皇家商行可不是要去做买卖。”

“而是要做大买卖。”

朱祁钰笑道:“皇家商行正在精研毛纺织机,用羊毛编织成衣服,如今已有了突破性进展。”

“用不了多久,草原上的羊,就不是只吃肉了。”

“羊毛就是宝贝喽。”

“你们想想,大明多少人没衣服穿?若是廉价的羊毛编织成了衣服,会是多大的市场?能赚多少钱?”

“所以呀,这漠北在朕眼里,遍地是黄金。”

诸王有些意动。

但是,让他们真金白银的投资肯定不愿意。

他们喜欢利用权柄,在市场上巧取豪夺,这样来得多痛快,还不用承担风险。

朱祁钰算看清了。

宗室里真没有可塑之才。

也好,培养宗室,不如培养自己的儿子。

算算日子,六月了,朕的身体该大好了吧,是不是能让妇人受孕了?

“罢了,时候不早了,朕该休息了。”

朱祁钰站起来:“最后一杯酒,诸王喝了后,便退下吧。”

诸王大喜过望。

终于结束了!

在乾清宫里每一瞬,都心惊肉跳,能活着离开,就是天大的幸运了。

竟有人在小声啜泣。

朱祁钰放下酒杯:“蜀王,你在哭什么?”

蜀王打了个哆嗦,满脸惊恐:“老臣感伤岁月,搅扰到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感伤岁月?说来听听。”朱祁钰盯着他,糊弄傻子呢?

你是因为活下来了,所有提前庆祝呢。

当朕不知道?

今天没杀人,有点手痒。

“老臣近来读李杜诗篇,所以有感而发,请陛下品鉴”蜀王哆哆嗦嗦念了几首酸诗。

这诗连韵脚都押不上,一点韵味都没有。

说是诗,更像是一首粗白毫无意境的现代诗,听着就是一坨屎。

“就你这破诗,也值得感怀岁月?”

朱祁钰冷笑:“蜀王既然喜欢李杜诗篇,冯孝,去从藏书阁把诗篇誊抄一份给蜀王送去。”

“蜀王回家后就日夜诵读。”

“下次宴会上,朕会抽查。”

“既然喜欢嘛,就要全部背下来,还要理解意境,讲述出来。”

“朕自幼读书,至今手不释卷。”

“但对诗道方面,确实毫无天赋,写出来的诗篇狗屁不通。”

“如今宗室里出了个诗才,那朕可要好好培养啊。”

蜀王直接就哭了。

您这是赏,还是罚啊?

把李杜诗篇倒背如流,您抽查不说,还要讲解其中意境,您直接让我死去好不好?

我懂个屁诗啊,字都不认识多少,提笼架鸟我倒是在行。

王爵我不要了,我就想静静。

“老臣谢恩!”蜀王含泪磕头。

朱祁钰俯视诸王:“还有谁喜欢诗篇的?站出来,朕一并赐下诗篇,宗室出个诗才可不容易啊。”

谁敢站出来啊。

就算平时喜欢写酸诗的,也不敢触霉头啊。

皇帝这哪是希望宗室出什么诗才啊?

而是告诉诸王:朕让你们哭,你们就得哭;朕让你们笑,你们就得笑。

别给脸不要脸。

“既然没有,那朕就得重点培养蜀王啊,宗室里出个诗才不容易啊。”

朱祁钰笑了起来,那笑容要多恶意,就有多恶意。

蜀王想皇祖父了,爷爷呀,您要是还活着该多好啊。

“都退下吧。”

朱祁钰懒得废话,意兴阑珊。

待诸王退下后,他坐在椅子上,把饭菜吃干净。

有点凉了。

喝了盏热茶,暖暖肚子。

朱祁钰神清气爽:“冯孝、谷有之,你们怎么看诸王?”

冯孝和谷有之身体一颤。

天家事,岂容家奴置喙?

冯孝给谷有之使个眼色,你先说。

“回皇爷,奴婢以为诸王不敢造次了。”谷有之小心回禀。

这不是废话吗?

朱祁钰走出乾清宫,在庭院里溜达。

这会雨停了。

院里没有积水,稍微积水,便有太监不停洒扫,路面十分干净。

“太宗皇帝以财物管束诸王。”

谷有之斟酌着说:“如今皇爷允许诸王经商,只能另辟蹊径,管束诸王了。”

“那你看,用什么办法?”朱祁钰问,他有意培养身边的太监。

“回皇爷,诸位王爷在您面前老老实实,可是在别人面前,架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皇爷必须将宗室留在京中,不许出京半步。”

“而京中事,都在皇爷手中,皇爷自然掌控。”

“只是,这样一来,诸王不满情绪恐怕会高涨。”

谷有之的意思是,就关在京中,随皇帝拿捏。

可别忘了。

皇帝的其他儿子,终究也要封为诸王的,你能随便杀那些旁支诸王,可轮到自己儿子的身上,舍得杀吗?

等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他会放过自己的兄弟吗?

朱祁钰动了刀子,就给后世之君做了一个错误榜样,后世之君有样学样,也会对兄弟动刀子的,这也叫传承。

太子不心疼兄弟,可当爹的会不心疼吗?

太祖皇帝之所以分封诸王,就是疼爱儿孙,担心留在京中,被皇帝喊打喊杀,分封出去,让皇帝眼不见心不烦,不至于发生自相残杀的惨案。

而让诸王在京坐牢,主动权完全在皇帝手中。

就算今天不杀,过些天早晚会杀掉的。

皇帝的疑心病,会被朝臣无限放大,谗言听久了,会当真的。

兄弟终究要杀光的。

朱祁钰斟酌着。

谷有之心惊胆寒。

“说的有道理,就是片面了。”

朱祁钰缓缓道:“留在京中只是手段之一,不能让诸王只吃白饭,不干活。”

这就是太宗的祖制了。

他造反出身,就要绝了诸王造反的心思。

不允许诸王从业,其实就是把诸王当猪养,绝了他们造反的心。

就算造反,只会成为笑话,不可能造反成功的。

但这样一来,财政负担太重了,早晚会压垮王朝的。

朱祁钰让诸王出来干活,就得培养诸王的能力,他在世时能镇住诸王,等他没了,有能力的诸王会不会产生野心?

“奴婢浅薄,只能想到这些。”谷有之有所保留,不敢说得太深。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

他吓得跪在地上。

“冯孝,你说呢?”朱祁钰问。

“回皇爷,奴婢以为可将诸王分封去海外!”冯孝是顺着皇帝的心思说的。

他是皇帝心里的蛔虫,自然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你倒是滑头。”

朱祁钰笑道:“海外可不容易啊,只有才能卓越的亲王,才能在海外披荆斩棘,建立一番基业。”

“可有才能的亲王,会不会对皇位产生觊觎之心呢?”

他是说自己的儿子。

其他旁脉是不可能承嗣大统的,谁敢有这个心思,他就灭了他一藩。

“皇爷龙子圣孙,能力斐然,眼馋皇位自然是应该的,只是皇爷用心教导,自然不会乱了伦理纲常。”

冯孝拍马屁。

他当然知道说的是谁,肯定是皇帝自己的儿子。

别人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劳心费神呢?

这是人性。

“你倒是会说好听的话。”

朱祁钰笑道:“罢了,此事还太遥远,暂时先这么办,等出了错处,再及时改正便是。”

“对了,鞑靼使团到哪了?何时入京?”

朱祁钰岔开话题。

“回皇爷,鞑靼使团已经到顺天府了,明日便能抵达京师。”冯孝回禀。

“那就安排后日觐见。”

朱祁钰微微颔首:“宣谈氏过来,罢了,今日朕乏了,明日再来请脉吧。”

他想知道,自己的身体大好到什么地步了。

何时能让妇人受孕?

他对儿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只要他有了儿子,皇位就算彻底坐稳了,再慢慢炮制漠北王,把法统一定要争到自己这一支上,就万事大吉。

他在考虑,该先让唐贵妃受孕呢?

还是谈氏呢?

生下长子的,理应被立为皇后,免去夺嫡之争。

这两个女人谁更合适母仪天下呢?

朱祁钰陷入深思。

“宣贵妃过来伺候。”朱祁钰忽然道。

求订阅!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