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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金忠出匣分大族析其产逼缴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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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金忠出匣,分大族,析其产,逼缴认罪银,士族闻风丧胆!

“罢了,都是苦命人,何必互相难为,彼此算计呢!”

含山公主卖徐承宗一个面子:“王阁老,是否愿意和本宫开诚布公谈一谈?”

这场斗争,王竑完败。

王竑这个时候,就该告辞。

别看他是阁老,又是朝中老臣,这些在含山公主眼里,全都不管用。

哪怕皇帝来了,人家跟你说你爷爷小时候的故事,皇帝又能如何?

除非皇帝耍浑不吝,把她杀掉。

“王阁老,殿下并无恶意。”

“只是尹府阖家遭难,对殿下打击太大了。”

“还请恕罪。”

朱祁钰让人看茶,道:“范广,你可懂水战?”

陈应抹了把冷汗,直接吐出去四百万两银子,陈家再厉害,也伤筋动骨。

让士绅们以为,金忠还被困在鄱阳城,在破案之前,是无法离开鄱阳城的。

考取进士的难度,堪称全国最大的省份。

这样的人能用吗?

“朕能信他吗?”朱祁钰对这个张通,印象很差。

但对王越来说,也是个大挑战,他拿不出真本事来,可镇不住这些人。

闫方收下银子。

“你手中的兵,来自五湖四海。”

“她含山公主触犯了不说,还明目张胆地贿赂朕,什么意思?”

还造个屁反了。

那我家为什么还要送给中枢四百万两银子?

李瑈算是一个明君。

这样的人当皇帝,朱祁钰是不放心的。

陈应反手又一个耳光:“陈家愿意认罚,缴这认罪银!”

冯孝先把含山公主的密奏呈上来。

“但能动吗?”

想在江西出头,那真是难之有难。

好在陈家没见血,说明陈应满足了金忠的胃口。

陈家住的阔气,宅子没法用几进来形容,只能用占地多少亩来形容。

但余家却是个地道的文人家族,其家人虽不出仕,却在本地推广教育,教书育人。

“去,再把王诚诏来!”

余家和陈家不一样。

朱祁钰愣神:“项忠擅长水战?”

“用真正的战功,抵挡流言蜚语,才是名臣名将所为。”

而且杨信不停在剿匪,过年都没有停止,江西匪患再多,也架不住这么剿啊。

但去新地方,有着新机遇,能去垄断新地方的造纸。

“哭什么,又不是见不到朕了。”朱祁钰眼眶有些湿润。

“你想要的,是朕诸事顺遂,是朕平安喜乐,是朕健康长寿。”

朱祁钰也猜不透,但肯定跟海上有关系。

“你要把他们当成人看,不能当成获取战功的工具。”

“万一出了错漏,陛下追责下来,本阁和您可都担待不起的。”

别以为天高皇帝远。

陈家之所以不在乎四百来万两银子的罚款,在于垄断铅山的纸。

“谢陛下夸赞。”

陈应眸中闪过一抹厉光,陈家给这些,已经是到顶了,再给的话,就是官逼民反了。

铅山的纸,天下闻名。

而是船!

尹家真正值钱的,也不是海量的家当,而是海船!

他哽咽磕头:“微臣定将朝鲜,完璧归赵,纳入我大明领土!”

“有你们在,朕才能安枕啊。”

“省着史书上大笔一挥,说陛下昏庸无道,索取民间民脂民膏!”

宣德九年,王景弘带领船队,最后一次航行,于正统元年回来。

三家又和弋阳杨氏多有姻亲,这弋阳杨氏,据说是杨士奇后人中的一支,也有说是硬攀亲的,和杨士奇无甚关系。

“本督会为你余家上书,请陛下允准你余家,在湖南、广西开设学宫,教书育人!”

王竑顿时头大:“怎么全是猜哑谜的事呀?”

“去!”

“认罪银,就是认罪银,罚了,也就过去了。”

军队是蒙人凑的。

“等五年后,神兵天降时,已经不足为虑了?”

我家哪来这么多钱啊!

这是纸,不是瓷器!

“你余家不愿出仕,中枢也不会为难你们的。”

“杨守陈和你同榜进士,却为你参赞军务,心中必不会服气。”

但是!

规模一年比一年大,需要海量的海船。

王越虽然有大才,是稀世名将。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总人口呢?”

“大人,能否问一问什么是认罪银啊?”余允徕想搞清楚。

“微臣自幼读圣贤书,自然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余允徕差点没晕厥过去。

“朕将三万人,放在你手中。”

从尹家弄出来海船,也得想办法使用、保护。

此战之后,张通就被夺情闲置了。

能种下种子,有足够的粮食吃,朝鲜就是宝地。

王竑猜不出来。

有点意思,大收获啊。

“大人,这个没有统计过,想来有个上千人吧。”陈应不明白,金忠为何问这事。

范广不明所以:“陛下,山东、辽宁俱是安全的。”

乘船来到广信府。

范广帮张通求情。

你余家要是屁股底下干净,锦衣卫能上门?

真当本督闲着蛋疼吗?

“小人知错了!”余允徕吓坏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本督巴不得杀几个人,祭祭旗呢!”

金忠笑着进了正堂。

尹家出手太阔绰了,还知道投其所好。

“建文朝的战斗力如何?”

徐承宗开始和稀泥。

江西封闭,春耕却耽搁不得。

“大人,为了凑银子,这宅子肯定得卖掉了!”陈应以为金忠看上大宅子了呢。

“朕知你才华横溢!”

朱祁钰御笔写下几个字:“缴两千万两认罪银。”

“朕将三万大军交给你,将程信、罗绮也交给你,无论何种结局,朕都帮你担下来后果!”

怎么又涨了?

陈应却使劲扇自己一个耳光:“小人说错了,是小人犯了罪,请锦衣卫大人收没家产的!”

不太像。

说这话的时候,朱祁钰环视宫中所有太监宫娥。

王越磕个头,认真道:“微臣以邢国公为榜样,愿在未来,接替邢国公,以公爵之身,位于首辅之位!”

“朝堂的律令,片板不下海!”

大家都抠门惯了。

“让他耍!”

一宗因为避难,去了铅山,变成了铅山余氏,之所以避难,是余氏自余尧弼之后,便不再入中枢为官。

而主宗的上饶余氏,乃是余允徽的亲哥哥,余允徕。

金忠似笑非笑,这个陈应有意思。

朱祁钰扶他起来,按着他坐下:“路上要带着医者,你这条腿要注重保养。”

“把钱准备好了,自己送去鄱阳城!”

“才被陛下惩罚的?别让陛下给你背黑锅!”

锦衣卫狮子大开口啊,张嘴就是四百万两?

陈应也彪啊!

你就答应了?

再说了,你陈家有钱,你们自己出,带上我余家干什么啊?

“因为朕知道,你从小伴着朕长大,是朕的大伴,朕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比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还多。”

“老奴生是皇爷的人,死是皇爷的鬼。”

“还有谁呢?”

“有话就直说!”

“张通?”

比如李善长,比如张辅,比如于谦,都是以国公之位,担任内阁首辅的。

朱祁钰点点头:“范广,若是朕弄来一批海船,你说该停靠在哪,会安全呢?”

朱祁钰对王越总是额外宽容的。

金忠站起来,撩起长袍:“本督还要告诉你,就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

哪个勋贵家没有两个纨绔子弟?哪个纨绔子弟手上没几条性命啊?

皇帝管过吗?

偏偏尹家,被皇帝特殊照顾。

不是统治者不知道制度有问题。

“陛下,倒是有,就怕陛下不愿意用呀。”范广支支吾吾。

杨信断了他们的触角。

这个陈氏,祖上十分显赫,近代于洪武年间,出过一个吏部尚书,陈修。

但又担心给家里招来祸患。

因为国朝有特例的。

忽然!

“你弟弟余允徽数次拒绝江西布政司征辟,怎么不想着报恩呢?”

“更不敢浪费一兵一卒。”

“陈应,要不你去广西啊!”金忠笑容灿烂。

江西最富裕的几个地方,景德镇,铅山纸。

而江西的金忠,离开了鄱阳城。

他想到了什么。

“一脉移入湖南,一脉移入广西。”

范广不明白,皇帝为何要问此事。

一旦背上罪臣的名声,余家就彻底毁了。

“就得看你忠不忠心了。”

想吞并朝鲜,就得有足够的玉米三宝的种子。

“军中可有水战行家?”朱祁钰不能动范广,京营还需要他掌控。

皇帝派都知监来南直隶大肆抓捕钉子的时候,尹家收拢了一批,但都秘密处死了,尸体埋在家中,可以请都知监验明正身。

锦衣卫就是扒皮来了。

陈应赶紧摇头:“提督大人,陈家就算砸锅卖铁,也给陛下凑足二百万两银子!”

但是,在饶州府抓到的人,有人指认,陈家每年有上百万两银子进账。

金忠先拜访上饶陈氏。

“满门抄斩!”

唐末五代的战斗力堪称巅峰。

王竑倏地笑了:“魏国公何必如此着急呢?”

归根结底,是没有良好的培养兵卒机制,导致一个时代之后,兵卒彻底摆烂,难以为继。

太久了,他都忘记上一次和王诚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久仰金提督大名,有失远迎。”余允徕正在招待金忠。

是陈修的六世孙。

“所以争论不休,纠结呀。”

“还有在朝鲜的程信和罗绮,都是老资格了。”

金忠也不说缘由,开门见山:“余家主,意下如何啊?”

“陛下,张通通晓水战,虽有败绩,但是将领打仗总会有战败的,此乃人之常情。”

家产分了,是不是造纸的设备也得分走?

造纸的配方是不是也得分?

问题是江西空出来的地方,会不会填充进入广西人?或者贵州人?

问题是,他不敢送礼啊,送礼的下场,比不送礼还惨。

“陛下,项忠乃是全才,骑战、步战、水战皆擅长,乃是名帅之资,若用得好,凭他一人便能平倭!”

忽然冒出来海量的钱粮,都不知道怎么花。

朱祁钰对王越格外优容。

范青也得了一份,是一把镶金的金刀,看着有些破旧,但这是蒙古大汗蒙哥曾经用过的佩刀。

范广咬牙道:“微臣举荐张通!”

上饶虽然是广信府的治所,但广信府最富的地方,却是铅山。

冯孝点头:“是的皇爷,一件都没有了,奴婢问了宫中的老人,都说在正统朝就找不到了。”

“所以朕一直不问你要什么,也不对你嘘寒问暖。”

关键于谦去了,他更不放心。

王竑忽然想到了画里的海船!

“若王阁老不同意就算了。”

你送礼,等于将把柄送到他的手上。

朱祁钰正在诏见王越。

因为,朱祁钰心中最信任的太监,永远是他。

本以为就是查区区一个尹家。

“你陈家多少人口呀,住这么大的宅子?”金忠幽幽开口。

目的是迷惑江西本地士绅。

余允徕痴痴而笑,重重磕头:“谢金提督开恩,余家愿意搬走。”

“永乐朝的战斗力如何?”

“到了鸭绿江,你要进行集训,把这些人拧成一股绳。”

“可以吗?”

“本宫散尽家财,也要给这不孝儿孙赎罪!”

含山公主亲笔信,估计就是交代先帝暗探的事情。

余允徕眸现精光,讶异地看着金忠:“大人,陛下能允准吗?”

王竑都吓到了,尹家出手实在惊人。

朱祁钰猜到了。

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海船,肯定被尹家等人瓜分了,所以尹家才摇身一变,成为重大海商。

“王越,朕在中枢,等着你的捷报。”

连魏国公都压不住。

三月的江西,天气已经温暖了,春耕也已经开始了。

王越立刻明白皇帝心中所想。

总之,这上饶陈氏、铅山费氏、上饶余氏、弋阳杨氏,形成四大家族,把控着铅山纸业。

他已经收到消息,金忠刚从陈家出来。

这好事去哪找啊。

“提督,是否需要调兵来?”闫方汲取上次的教训。

同时,心中忧虑。

皇帝这番话,让王越感激涕零。

金忠在江西已经打出名头来,抄出那么多银子,江西没有哪个家族是不怕的。

“陛下,背嵬军主将项忠,颇善水战;还有江西参将张善,也擅长水战。”

陈应让人拿出五两银子来:“大人,今天这茶陈家就不供应了,献上些银钱,请兄弟们出去喝茶。”

朱祁钰颔首:“王越,你这番话深得朕心啊。”

他家万贯家资,是怎么赚来的?没点数吗?

“你说说,能是什么事呢?让含山公主避而不谈呢?”

看得出来,皇帝是舍不得打富裕仗的。

“皇爷,江西和南直隶的奏报,都送上来了!”

朱祁钰指尖敲动案几:“朝中谁能为朕掌兵,又有足够的资历,弹压南直隶呢?”

送文臣画,送武将刀。

这一年多,好处没捞到,功劳没有什么,那些资历远不如他的人,都爬到了他的头上。

又愿意贿赂皇帝五十万两银子,说明尹家不差钱,也不怕露富,哪怕皇帝勒索更多,也愿意息事宁人。

金忠摆摆手:“中枢又不是强盗,对你家的家财,毫无兴趣。”

王越的话,总结得十分到位。

只求金忠能高抬贵手,索取些钱财是可以的,但不要断了余家的文脉啊。

啪嚓一声,鲜血迸溅。

金忠厉喝。

纸,几百张能卖上一件瓷器的价格啊?

再说了,你会不会算数啊,一共四家,一家二百万两,一共八百万两,剩下的二百万两谁出呢?

陈应说的是住在一起的,那都是近亲中的近亲。

金忠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你可真好意思!

“大人忧国忧民,晚辈赞叹。”

冯孝讶然:“皇爷,不就是和海商勾结那点事吗?”

但等收复朝鲜一战,必然是第一战的主帅来担任,因为熟悉朝鲜。

“祖上积攒下来的家资,到了晚辈手里,家世已经开始败落了。”

关于宝船的记载,却也消失了!

景泰八年,皇帝旧事重提,翻遍了宫中所有归档,都没有说明宝船的最终归属。

“微臣不是为了战功,而不计后果之人。”

“此战不为吞并朝鲜。”

“朕想看看,这含山老公主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说明什么?隐藏着大事啊。

“而且,此次也算尔等心中尊崇陛下。”

范广十分推崇项忠。

正思索着。

茶叶折现。

含山公主承认了,他是朝堂安插在南直隶的暗探。

“李侃甚是胆壮,其人才华不能用海水斗量,在宣镇一年,做得井井有条,有首辅之能,他也未必服你。”

刚进这内堂时,尹家看似恭敬,实则处处是机锋,含山公主绵里藏针,笑里藏刀,说得他王竑哑口无言。

连宫中,都在用铅山的纸。

“陈家主认罪态度很好,承诺向中枢缴纳认罪银。”

余允徕看着稳坐钓鱼台的金忠,忽然明白了,真假银案,就是金忠炮制出来的。

大明的强兵,能撑几时呢?

朱祁钰点头:“但是,想让朝鲜战斗力迅速暴跌,得霍乱朝鲜的朝政,此事朕会自由安排。”

于谦更是走不开了。

“王诚,朕得谢谢你。”

这样的搭配,皇帝是花了大心思的。

在密信中。

每一艘船都记录在案的。

余允徕连叫都不敢叫,只能忍着剧痛,咬着牙:“余家犯了律法,做了海上的生意!”

先抄了景德镇,下一步就是铅山纸。

“移民的人,自己挑好了。”

大明缺船,若是把这些船弄到手里,就能缓解压力了。

人选倒是有,于谦、胡濙都有这个资历。

在最危难时刻,他带着伤去镇守宣镇。

“平身。”

但被皇帝揠苗助长之后,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成为历史上那样的顶级名将!

“冯孝,宫中关于海船的归档,是不是全失踪了?”

“但朕愿意给你这次机会。”

朱祁钰不肯松开王诚的手。

闫方抽出腰刀,架在陈应的脖子上:“朝堂的律令,皇爷的律令,你有意见吗?”

钱是江西出的。

“王诚,别来无恙啊。”

陈应就知道,金忠不会轻易放过江西的。

“没出息的东西,信不信魏国公家里的钱,比十个内帑还多?”

“皇爷用老奴,那是老奴的荣幸。”

关键还有人在记。

江西会有人造反吗?

不会的,因为没有准备。

范广前脚刚走,王诚就进来。

京营可继续扩充,不必事事禀报,他范广决定即可。

金忠苦笑道:“大明处处在打仗,陛下尚在节衣缩食,这茶呀,本督是喝不下去啊。”

“就算一年三十万两,三十年也有一千万两了吧?”

“这”余允徕自然理亏了。

金忠眼神一眯:“你们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嗯?”

王竑还是不肯说话。

“给谁凑的?”

冯孝看见这几个字,倒吸一口冷气:“皇爷,尹家有这么多钱?”

就是海船!

“说说你的看法。”朱祁钰问。

不过,他家女儿长得漂亮,教养得极好,远近闻名。

“你们四家,一家摊二百万两银子,凑一千万两,本督就到此为止,如何?”

“若朕命你为总兵官,这辈子,怕是无法入阁部了,注定成为武将了。”

朱祁钰拍拍他的手:“别哭了,都过来了,朕和你们勠力同心,从千难万苦中爬过来了。”

“残了又如何,你是为朕残的,笑话你就是笑话朕!”

江西钟灵荟萃,可以说内卷到了极致。

可想明白的余允徕,也知道晚了。

当代家主是余允徕和余允徽。

面对倭寇,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了。

铅山费氏和上饶陈氏,世代有人结亲,至今已有六代了,彼此亲如一家。

项忠比范广说得还要厉害,此人还有首辅之能,六部尚书之能。

这就是铅山余氏的由来。

余允徕磕头:“陛下宽宥,陛下隆恩,余家愿以死相报!”

朱祁镇应该也找过这些船支,但最终查无可查。

朱祁钰冷笑:“这叫投石问路。”

王竑倒是有资格,问题是王竑不善掌兵,而且那个老东西未必愿意趟这浑水。

金忠轻轻点头:“请杨信亲自率兵来。”

而是正统皇帝安插的。

当时就该装傻充愣。

王竑不言不语,心里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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