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规矩初立（1 / 2）

亥初，走舸和货船停靠在都水监衙门的码头，刘衷带人在码头上迎接。

“怎么样？杀了多少贼人？”杨安玄脚刚沾地，刘衷便急不可耐地问道。走舸后面跟着商船，不用问是救下来了。

杨安玄笑道：“贼人逃跑了，没打起来。”

一旁的余宜笑道：“杨缉使太谦了，若没有你的神射，贼人焉能望风而逃，能救下这条商船全仗大人神射。”

杨安玄不想多说，刘衷便一把拉过余宜，到旁边细细相询。

那些出战的捕丁神情兴奋，你一言我一语，把杨安玄吹捧上了天。

刘衷听得连连搓掌，他和杨安玄的箭术相差无己，可恨自己喝了酒，要不然今夜也要好好出出风头。

惊魂未定的货主张鉴带了章健过来致谢，杨安玄让他们先回去安歇，救治伤者，有话明日再说。

虽然两人的官阶相同，但缉贼使毕竟是都水从事的属官。

包袱皮打开，里面黄灿灿的一堆铜钱（1）。杨安玄正愁没有钱粮，便有人送来，真是瞌睡遇上枕头，十分开心。

李思应声“是”，入了私账便等同进了这位应从事的口袋，旁人休想用到一钱。

许靖清点后，欢声道：“是五万钱。”

平日就算向客商索要，也不过几百钱，分下来每人不过数十钱甚至几钱，哪有这次来得痛快。

许靖与另外四名吏员商议了一下，禀道：“杨缉使，吾等认为要比未出战的捕丁高出三成，不知杨缉使意下如何？”

刘衷和五名吏员各算一点三，而九名捕手和楫手各占一，有书吏算出，刘衷及吏员得钱六百三十二，而未出战的捕手和楫手得钱四百八十六。

杨安玄，弘农杨家，十八岁的东宫侍读，会稽王赏识的才俊，前程可期，便是自己也不敢与他争利。

杨安玄怏怏起身告辞，看来向朝庭要钱粮很难，自己要另想别的办法。

杨安玄示意许靖拟出条律后念了一遍，问了几声见众人并不反对，道：“规矩既然立下，诸位当一体遵照执行，若有违背，众人齐责之。”

五万钱，五千钱交给都水从事，五千钱存入公中，剩下四万钱论功行赏，论功由出战之人公议。

刚进巡江所，书吏许靖笑吟吟地迎来，道：“杨缉使，昨夜获救商船的东主来道谢了。”

杨安玄见刘衷垂头丧气地坐在席上，笑着安慰道：“刘兄，江贼总会出现，何必争一朝一夕。”

看着李思抱着铜钱出去，应浩冷笑一声，鼠目寸光之辈，这些书吏看到巡江所得了好处，想蹿导自己从中分润，也不看看他们想从谁的手中夺利。

那些未出战的捕手着实眼红，出战与未出战的区别相差五倍。

应浩眼中的金光消退，平静地道：“这是巡江所众人以命挣来的，能给衙门一成已属不错，至于其他的钱如何分配，自由杨缉使说了算。”

杨安玄点点头，反问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分配？”

官廨，张鉴等杨安玄坐好，跪倒嗑了三个头，诚心诚意地道：“若非杨缉使相救，张某及全船人的性命恐怕不保。”

杨安玄摆摆手道：“巡江是缉贼所应尽之职，不劳言谢。”

也不是毫无收获，走舸在江上巡逻，算是护送了往来的商船，有几艘船送来了共二百来钱的茶水费，刘衷交给麾下自去分配。

书吏李思闪身进屋，盯着案上的铜钱看了几眼，轻声道：“应从事，卑职从巡江所打听到，此次被杨缉使所救的客商奉了五万钱的孝敬。”

许靖欢声笑应，杨缉使这是要分钱了。功夫不大，六名吏员、十八名捕丁加上刘衷全都来到，将官廨内挤得满满当当。

几百钱刘衷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习武多年还从未真上过战场，与杨安玄在南篱门外逢贼还是

捕丁们虽有不满，但不敢得罪吏员，点头同意。

杨安玄敲敲案几示意众人安静，道：“愚初来乍到，想对今后收到的答谢立个规矩，行与不行，大伙商议着办，尽管直言，无须顾忌。”

杨安玄没有立刻回答，转而问堂下的捕丁道：“尔等以为如何？”

昨夜出战，首功杨安玄毋庸置疑，杨安玄得钱五千；次功给了余宜，得钱三千，九名捕手各得二千。未出战的缉贼副使刘衷、九名捕手、五名吏员和十二名楫手分剩下的一万四千钱。

除了余宜，其他几名吏员脸色一变，许靖看了一眼杨安玄，道：“杨缉使，吾等吏员负责衙中事物，无出战之机，这样分配于吾等不公。”

能给自己送来一成，杨安玄算是给了自己面子，便是一钱不给，明面上自己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