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快刀利锋（2 / 2）

好半晌，崔锋惊恐地道：“应兄，不要开玩笑，哪有这样法子，除非是仙人所授。”

侍从上前背起醉酒的应浩下楼，应家牛车轧轧驶向客栈。

说罢，转身朝着披甲的靶子用力劈去，刀刃破入皮甲之中，厚达尺许。

周弘许诺若能探明缘由，事后给崔锋十金作为报答，看在钱的面前，这友情便先放在了一边，而且崔锋也想从应浩嘴中打听出秘密。

应浩的左席是周弘，右席是西平崔家管事崔锋，崔锋与应浩是好友，周弘拉了他要从应浩嘴中探知应家刀枪锋利之秘。

边说应浩边头重脚轻地往前窜去，旁边的崔锋连忙伸手来扶，差点被带得往前栽去，幸亏周弘在另一侧用力扶住了应浩。

众人站在酒楼的窗前，看着逐渐远去的牛车，若果如应浩所说，应家得了新的炼铁法，无需锻打就能炼出好铁，那大伙的日子怕不好过了。

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杨安玄当场宣布应家获胜，郡军向应家采购砍刀二百把，枪二百把，箭头一万颗。

“杨司马答应多出来的精铁可以任由应家处置，十七弟不可疏突，每笔买卖都要详细造册，以供查验。”

应浩面红耳赤地嚷道：“怎么不可能，我应家新近得了炼铁之法，无需太多锤打便能炼出不次于三十锻的好钢。”

应浩不以为然地道：“家主太危言耸听了，不过是炼铁冶兵之法，怎能动摇我应家根基。”

那些前来参试的铁铺管事纷纷叫嚷起来，旁边的兵丁怒喝道：“放屁，老子亲手操此刀破甲三十轧，难道有假。”

晚间，庆丰楼大排筵宴，一众铁铺的掌柜、管事宴请应浩。应浩被推着居中而坐，众人轮番敬酒恭贺应家获得郡军的订单。

周围立即安静了下来，连粗重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

周弘冷汗直流，如果应浩所说是真，那棠溪铁业便是应家独大了。为何早不见应家有此法，此次校场比试应家才拿了出来。

车内，应浩睁开醉眼，眼神清明了些，虽有几分酒意，心中却很明白。

“不错，比试不公。”

周弘心中念头电转，五锻的刀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周家的矿石材质上佳，杂质少，炒钢的师傅是家庭数代培养传承的好手，此次参试的刀枪皆是锤炼了五十次，比往年的三十次可多出不少，成本就要五千钱，这样的刀枪若不能夺魁，谁家能取胜。

“……南顿应家斩甲三十札”，周弘拈须的手一顿，自己莫非听错了。斩甲三十札，那刀剑至少得锤炼六七十次，这样的刀剑在市面上的售价在一万五千钱，成本也超过八千钱，应家为了讨好杨司马，难道真的要赔本赚吆喝？

应旭放下刀，正色地对应浩道：“十七弟，你若是这般想法，恐怕为兄不能再让你打理铁铺了。”

比试分为三项：刀砍、枪扎、箭穿，刀砍考验的是刀能砍透多少层皮甲，枪扎是能穿透多少层皮甲，箭透是三十步外能穿透多少层皮甲。

周弘手一抖，酒杯倾倒，酒水流了满桌。

周弘见应浩喝得有些意识模糊，指手划脚地高声谈笑，冲崔锋施了个眼色。

崔锋知道应浩好酒，特意让庆丰楼东家拿出珍藏的酃酒，果然应浩频频举杯，很快就有了三分醉意。

应浩捋着胡须，得意地看着那些竞争对手上窜下跳，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心中感觉如同饮了蜜水，甜滋滋的。

应浩得意地笑笑，道：“崔兄，你我多年好友，愚怎么会诓你。”

等宣报声一停，那些铁铺管事纷纷来到应浩面前，看看能斩甲三十轧的宝刀究竟是什么样子？

出乎众人的意料，刀身并不光亮，没有想锻打的纹，倒像是新出炉随意敲打了几次。

崔锋举杯敬酒，待放下杯问道：“应兄，今日比试应家提供的刀经过几锻，怎么如此快？应家把这样的宝刀卖给郡军，岂不要亏本？”

应浩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不瞒崔兄，这批刀是新近所炼，总共才经五锻。”

靶子旁边有计数军兵，大声将结果报出，“安成周家刀剑斩甲二十二札、西平赵家斩甲十六札……”

“什么？”崔锋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音，惊声道：“怎么可能？”

听到应旭的吩咐，应浩连忙应下。

应旭再次拿起宿铁刀，朝着案角斩去，“嚓”的一下，寸许厚的案角随刀而落。

只听应旭道：“吾有意让康儿率五十部曲投军，加入郡军。”应康，应旭

应浩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不敢往下继续想，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兴奋，身子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