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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信箴传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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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苗没有参加晚宴,坐在屋中望着窗外的飞雪发着呆。

下车的时候她一眼便望见了人群中的他,杨安玄的个头较高,在人群中满面春风,有如鹤立鸡群。

孔苗站在车厢旁,痴痴地看着杨安玄。满天飞雪,四下喧嚣,在孔苗的眼中却唯有杨安玄。

看到杨安玄的目光朝这边看来,孔苗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缩在了车厢侧面避开目光,心中怦怦乱跳,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欢喜。

大厅的欢笑声隐隐随风传来,孔苗心中一片茫然,她用尽心思来见杨安玄一面,现在杨安玄就在近前,却不知该如何前去相见。

手托香腮,孔苗时喜时忧,脸色变幻不定,想起母亲隐约在耳边说过孔家与杨家门户不同,父亲有意在众弟子中替自己物色夫婿。

心中不由地焦躁起来,她曾跟着哥哥到讲堂内玩耍,见过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师兄,也曾躲在帷幔后看前来拜见父亲的俊秀,那些人根本没办法与杨安玄相比。、

“云行信长风,飒若羽翼生”,孔苗嘴中轻声念诵道,脑中闪过杨安玄在泰山之巅迎风而立,仿要乘风而去的身影。

咬了咬银牙,孔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与杨安玄见上一面,表明心迹。

纵是今生无缘,也要了无遗憾,心头念及,两行热泪不觉滚滚而下。

孔鲜愕然地看着妹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箴,张锋上前接过交于杨安玄手中。

听到屋外传来说话声,是父亲和大哥回来了,孔苗忙拭去眼泪,能帮到自己的只有大哥了。

亥初时分,宴会散去。张锋撑着油纸伞接杨安玄回住处。

杨安玄脚步稍顿,随即继续前行。

郡主记室,位在主簿之下,官居七品,多是太守的近人担任,属县的县令见了要争相讨好。

杨安玄没有陪在孔懿身边,他来鄢陵还要忙驻军、养马、军屯诸事,一连数日查看了数处营址。

孔懿摇摇头,没有做声,良久方才开口道:“正因为杨安玄诗中未曾明言,愚才担心苗儿空想一回,将来无法收场。”

杨安玄看着眼前杂木遍生的驻兵遗址,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要另择他处了。

张锋想起途中孔苗与自己数次相谈,话语总要引到主公身上。他已经十五岁,初识情事,发觉孔苗似乎对主公有意。

孔懿点头道:“杨安玄借鄢陵讲学之机招募贤才,为父已将颜清、冉括、端木祥等人推荐给了杨安玄,杨安玄答应征募他们。”

杨安玄道声“请”,站起身相迎。

“秦失其鹿,群雄逐之”,孔懿道:“你看杨安玄所为,募新军、逐外敌、兴教庠、促农耕、广纳才,无不彰显出勃勃雄心。”

“主公,孔家的那位苗郎君也来了。”张锋轻声道。

孔懿眉头紧锁,叹道:“女大不中留,看来苗儿对杨安玄情根深种,真是冤孽啊。”

一路浴血搏杀,成为两郡太守,一直紧崩的弦可以稍做松懈,此次鄢陵讲学,杨安玄亦有放松一下的心思。

若不是杨佺期的身死,年过弱冠的他应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作为一个正常人,杨安玄同样有着生理的需求。

听杨安玄说妹子所作是首咏雪诗,孔鲜的脸色稍霁,狠狠地瞪了孔苗一眼,端着茶杯沉吟不语。

两处精舍相隔不过二十余丈,青石甬道相连,此时甬道上积了两寸厚的雪,鹿皮靴踩上去“咯吱”作响。

杨佺期前年十月身死,杨安玄按制需守制三年(二十七个月),算起来是明年的正月过后便能除孝服,孔苗脸上泛起羞红,那时她十五岁,正是议亲出嫁的年纪。

十六字,将对杨安玄的情思表露无疑。

离二十二日开讲还有几天,孔懿精舍的拜客络绎不绝,士人皆知杨太守托孔夫子替为甄别人才,都希望能得他一言嘉许,顺利踏入仕途。

信未封口,带着淡淡的馨香,杨安玄展开一看,上面是《诗经·桃夭》中的四句,“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穿越至东晋已经五年了,前世的记忆逐渐淡去,他慢慢融入到现世的生活中,有了难以割舍的亲情、友情以及雄心。

孔鲜吸了口凉气,半晌才道:“孩儿与杨安玄相交虽浅,但此人还算正直,应该不会出言欺哄苗儿。”

看到张锋过来,孔鲜抢先起身将纸接到手中,扫了一眼见诗文并无出格之处,这才放心地递给孔苗。

对于妹子的心思孔鲜自然清楚,只是他和父亲孔懿一样,并不看好这段感情。

杨安玄接过纸笔,略加思索,写道:曲阜分东西,长作经时别。今朝雪如,且待似雪。

孔鲜不识诗中意,孔苗却读懂了杨安玄的诗中之意,且待如雪,是让自己等待春暖开的相逢之时。

“虽是良机却非良时。”孔懿道:“天下四分五裂,朝庭政治昏暗,会稽王父子把持朝政任用奸邪,孙恩作乱江南,桓玄虎视建康,大变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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