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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天干不易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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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赤头光脚一个人,肩上扛一把锄头,眉头深深的皱着,大步凝重的穿越山林田坎间每一条野草丛生的小路。

而似乎今年夏天格外难过。总是出去一回,回来时的脸色就更焦虑一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田里随处可见的缝隙小的能伸进去胳膊,大的能藏一双腿,把硬的像石头一样的泥巴捡起来能一下砸死人,更别提早因干旱缺水奄奄一息的秧苗了。眼里所见的一切都是垂头丧气没有生机的,树叶,茅草,万年青......

这样,才买回来的一百多只鸭仔也没有每年一季的田螺吃了,只好全关起来拦在后面檐沟里,好歹隔几日一次的洗衣裳的水还会经过这里给它们带来些短暂的欢愉。上面为它们遮阴的大梨树和板栗树正不停的落叶子,趴在上面的知了疯了一样乱叫,不仅知了,蛐蛐儿蝈蝈儿,个个儿一副猛将悍妇的模样聒噪的不可开交。

黎书慧道:“沟里头那股水现在也没有了吗?”

“没有哪里有水。”老张的回答后是好半天的沉默。

真的找不到水了,没有哪个地方有水了,大坪,半坡,上下石坝,沟里头,连河底下从黄高山水库涌下来奔向远方的溪流也枯竭了。仍一直是这样的天气,恐怕人喝的水也快要找不到了。

天干不易过,可人没有水喝似乎远没有庄稼没有水喝来的紧急。

“王正书今年的运气硬是屁,羊子羊子得病,西瓜西瓜没得水,年年现在西瓜都卖不赢,今年还没有西瓜卖,晓得得罪了哪里的菩萨。”

他也跟老张一样,整天烈日当头披星戴月的在外头游荡,大约那表情太狰狞,总是一转出去就听到了他和罗昭全在底下半坡妈娘老子的诅咒声。

王正书有一天傍晚在小松林望水,经过桑叶树上面的树林时听到有窃窃的说笑声传来,起先没注意,越是靠近,声音愈发清晰。翻过一半卡在田埂上的大石包往下看,看不到人,凹进去的石洞门口有个大背蒌和两只水桶一根扁担,果然是他俩,郭信芳和王二。

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大步接着往田坎上去,仿佛什么也没看到。

回去时在桑叶树田边碰到正在舀水的忠传:“望水才回去吗?”

“嗯。”他道,停在她边上看一看:“上面都没有水了吗要到这边水井来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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