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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钦天监鬼门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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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的大门上刻画的兽头已然变换了模样,不再是第一道大门上的漆黑色一团,看不清楚眉眼。金漫不管身后一地的红衣祭服哎哟哎哟的哭爹叫娘,凑到第二道大门前仔细看着,是一条蟒的图案盘踞在铜钮上。蟒蛇刻画的十分精致,竖瞳几乎是快要瞪出铜钮一般,对着金漫。

蓦的,身后第一道门咔吱咔吱的关闭。光亮闭成一线的时候,金漫感到身前有人影陆续跳了过来。

金漫直起身,端详着这些跳到自己近前的“人”,金漫很想把他们称为人,但是这些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常的人。

这些人双腿极细极长,连膝盖的关节都比大腿要粗一点,穿着单薄的黄色长裤长衫,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冷似的。往下再看,一双脚也是细长细长的,和细腿呈现九十度的弯曲。形状十分骇人,金漫打量了一圈也叫不出名堂。

黄色衣服的人中有一个跳到金漫近前,一双眼睛竟然也是黄色的瞳孔,随着一阵笛声在院内响起,那些黄色衣服的细腿人变换了阵型,横在金漫近前。

这一波人显然比第一批强了太多太多,这些家伙弹跳力惊人,蹦起来的时候能窜到房顶上,金漫毕竟是个十几岁的正常少女,既不能一下窜到屋顶,也不能和他们一样横冲直闯的躲猫猫。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金漫已然浑身是汗,在雪中一站,后背冒着白气。

被这些细腿人打了一圈,金漫身上也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他们虽然手中没有兵器,可是这些人的骨骼比她手中的木棍还要硬!打在她的后背上,又痛又酸,好几次金漫险些被打出生理眼泪。

来之前听说钦天监四重门,她才到了第二重,就被阻截可还行?金漫咬咬牙,从腰中缓缓抽出弯刀,金灿灿的黄色刀刃在雪地中闪闪发亮,金漫双手握刀,放在脸侧,对着

那些细腿人嘿嘿一笑,忽然垫步拧腰,窜上一人的后背,瞄准院内一处角落挥刀而下。

她本身十分轻盈,又有蹦蹦跳跳的细腿人做垫背的弹簧工具,金漫这一窜可谓是大起大落,手上弯刀当真在空中化出一道半圆的金色残影。

白雪,金刀,穿着同样白色狐狸毛大氅的少女,手起刀落,一只断手染红了院内的雪地。

惨叫声停顿了片刻后才响起。金漫已然收刀,回身。

那些细腿人也似乎失去了方向般,互相冲撞跌跌撞撞的倒了。

“以声控人,自古有之,我想想啊,大概是西域的变戏法手段吧,不知阁下是不是从西域而来的杂耍班子?”金漫收回刀,刀刃上竟没沾染上一点血迹,金漫满意的伸二指抹了一把刀身,“没想到那个大财迷竟然能打出这么好的刀。银子没白花。”

哀嚎声逐渐停住,不知道是嚎的没气了,还是被人摁住了喉咙,总之那点哀嚎声是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少了这些细腿人的作祟,金漫觉得自己又是顶天立地的一条好汉了,刀在手中滴溜溜一转,翻出一个刀花,把蟒蛇兽头也起了下来,又塞进了腰里。干脆利落的直接翻进了第三道门的高墙。

第三道门内,兽头变做麒麟瑞兽,但那形容面目怎么看也看不出一点祥瑞之气,反而是一团诡异,金漫向来不信这些,这东西越是奇怪,她就越要看个清楚,几乎鼻尖都快要凑到麒麟瑞兽的大脸上去了,才看清楚这东西为啥看着这么奇怪。

这头麒麟,竟然在笑。

一头会笑的麒麟乍一看没什么毛病,但是,这东西应该有嘴吗?不是,它应该会笑吗?

金漫被它笑得后背发毛,下意识想要退开几步。

只听第三重院落深处,有个人忽然又笑又哭的开了腔,时而听着浑厚似男人,又听着像是个怨妇似的哭声委婉,金漫竖着耳朵听了听,忽而觉得耳根一热,摸了一手血。

声波攻击吗这是,金漫慌乱从狐狸大氅上揪下几把狐狸毛团成一团堵住了耳朵,虽然毛扎扎的不舒服,但总比震聋了强多了。

堵上了耳朵虽然能隔绝一些这人的哭哭笑笑,可是……也同

样让金漫失去了听觉,她无法听声辨位,甚至后背的剑风已经如有实质般断了她的一缕马尾,金漫才惊觉后背有人!

反手挥出一刀,金风对上罡风,金漫竟被这人巨大的力道震得往后连连倒退,脚底蹬上院墙,才勉强站住。

一个矮趸的男人从院中走出,金漫想起刚才那些细腿人和吹笛子的人也都是从院子里出现的,不由想着这个钦天监莫非是个变戏法的大口袋,里面能掏出不少人来?

吃了刚才的亏,金漫果断取下耳朵里的狐狸毛,抖了抖肩膀,“阁下,你到底是男是女?”

矮趸的男人似乎没想到这时候金漫还能问出这句话,愣了一下又开始声如洪钟中夹着哭腔的回答道,“是男是女,都能要你的命。”

金漫被这一声震得心底发颤,他这声音好像两把大锤子,砸在她的心脏上,狠狠的抖出一碗心血似的胸口火热。

擦了把嘴角,竟然同样摸到了血迹。

“要我的命……可没那么简单?”金漫抖掉了身上的大氅,露出里面一身纯黑的紧身练功服。

金漫很喜欢黑色,这颜色显瘦还能藏住绝大部分的伤,流血流汗对方都看不清楚。是绝佳的掩饰。比如现在,她抬起紧紧的袖口,擦掉嘴边的血迹。

望着那半截小塔似的矮趸男人,右手暗暗蓄力,弯刀擦着男人的头掠了过去。

男人瓮声瓮气的笑着,又哭泣着说,“你是杀不死我的。”

“连我是男是女都无法分辨,你能杀了我吗?哈哈哈,呜呜呜,哈哈哈!”

这一串的话几乎让金漫双耳流血,一口血在腔子里翻来覆去的上上下下,让金漫难受的要命,可她完全没管,手中已经不停的攻出百余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金漫坚信只要持之以恒的攻击,打败他就是时间问题,看看到底是她先被震得五脏具碎,还是对方被她戳出个洞来!

雪越下越大,金漫的睫毛上甚至都冻上了一层霜花,当真发白如雪。

攻到不知道多少剑的时候,金漫手中的刀变得沉重,那矮趸的汉子仍然眼花缭乱的滴溜溜乱转。

金漫单手撑地,才得了个空隙把胸口翻涌不停的那口血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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