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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始毕!决战起!乌丸众仙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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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始毕这张口闭口狗奴称呼,颜术并没有生气。

毕竟他年少时本就是大部族奴隶出身,因触怒了主人而获罪论死。

幸得巧遇大巫,上得圣山才得以解脱。

而过去这千八百年来,他也靠着侍奉大巫才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所以他并不觉得"奴"这个身份是一种耻辱。

反而是一种能够常伴大巫身边的荣耀与恩宠。

可当始毕怒声质问他,有什么资格称呼大巫为老师的时候。

颜术还是渐渐沉下了脸。

“此乃老师恩赐,伊稚邪你要慎言。”

恩赐?

始毕额间青筋直跳,眉宇间竟显现出狰狞。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在圣山、在那老不死的心中是特殊的。

甚至就连去年那一战,那老不死拉着整个圣山在关键时候弃自己而去。

始毕也只觉得那是自己失控之下触怒了他的缘故。

是自己让他失望了。

所以始毕从来真正怨过他,并且直到现在也尊称他为老师。

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在那老不死的心中,自己似乎、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一股巨大的失落在始毕心中滋生,继而化作滔天的怒火。

而这怒及之下,始毕阴恻恻地笑了。

“慎言?”

“依朕看,那老不死怕是已经老糊涂了。”

“否则又何以用你这狗奴来作践自己……来作践朕!”

他伊稚邪,这片幽北草原的真正霸主。

让无数草原生灵跪地匍匐的始毕可汗!

那老不死给了这卑贱奴隶一个与自己等同的身份。

这不是作践、羞辱是什么?

更何况既然颜术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雍人的一方。

无疑证明了那老不死不但抛弃了自己,甚至还背叛了自己、背叛了草原!

这一刻,始毕莫名回想起了他那位好父汗。

那一年,他踌躇满志。

告诉父汗,他已经看出了大雍的衰落、看到了乌丸部未来的天赐良机。

可无奈,那老东西竟然怒斥自己不臣,指责自己会将整个乌丸部引向万劫不复的可怕深渊!

可笑!

真以为自己匍匐在那雍人神都帝阙,三拜九叩。

就是大雍的臣子了?

真当你当着那些神都贵人的面,当朝献舞,引得满朝大笑。

那是荣耀?

不!

你是蛮!是奴!是大雍肆意摆弄的臣妾!

那朝堂上的哄堂大笑,更不是什么荣耀!

是羞辱!是蔑视!是草原一族的耻辱!

在那片雍人的土地上,你就算装得再像是一個雍人,也掩盖不掉你脸上那抹北地寒风吹出来的粗粝!

更洗刷不掉你身上那股渗入肌理、骨子里的羊骚味!

他伊稚邪不是没有试过!

他试过!

在神都的那段日子,他学着雍人将脂粉涂抹在脸上!

洗澡时,更是将肌肤搓出了血!

可那一日,他还是被神都那些膏腴子弟踩在脚下,笑着问他"贱种、野兽何以穿人衣、学人言,沐猴而冠?"

那一刻,他一瞬间忽然就悟了。

想要当人!

光靠好学是不够的!

总有一天,他再临神都,定要反过来踩在那些人的脸上,笑着问上一句。

"今日之伊稚邪,野兽耶?人耶?"

所以当那一日,他那位好父汗准备为大雍、为乌丸部除掉他这个祸端的时候。

他冲进了王帐,剁了他的脑袋。

然后坐在他的汗座上,踩着他的头颅,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而听到始毕这话的颜术终于霍然色变,双目怒瞪始毕。

“放肆!伊稚邪你敢辱骂老师?”

始毕大笑。

“弃朕去者!阻朕成事者!如何还配朕尊他一声老师?”

尽管始毕不愿意承认,实际上这一年来的疯狂举动。

他潜意识里也有要向圣山那老不死证明自己的想法。

证明他错了!

就算没有他这老师,他始毕也能成事!

也要证明他是对的!

当初圣山那个大雪之夜,他收下那个弟子、授他真法的举动是对的!

始毕甚至有想过等到功成的那一日,他要亲临圣山,以帝师之礼供奉。

并让这圣山一举成为这世间第四大圣地!

可现在这一切原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可笑!

当真是可笑!

始毕大笑不止。

可颜术的脸色却是阴沉如水,沉声缓缓道。

“伊稚邪,伱入魔了。”

感应到颜术身上不断积攒的愤怒与浓郁杀意。

始毕笑声骤然止住,目光阴冷地看着颜术。

“入魔?”

“怎么?你也要学雍人,张口除魔、闭口卫道?”

始毕语气极尽嘲讽,然后嗤笑一声道。

“别忘了,你也是蛮!”

不可否认,雍人口中大多数的除魔卫道,大多是充斥着利益算计的男盗女娼。

而他的那一句"你也是蛮",更是直指某些问题的本质。

只是颜术却是不为所动,面色依旧平静。

“你不该辱骂老师。”

如果始毕刚刚不骂大巫,他只会遵从大巫的法旨,单单只护住那个年轻人,并不会插手太多。

可现在却是不行了。

主辱臣死。

更何况他如今幸得大巫恩赐,已入大巫门墙。

若是眼看伊稚邪辱骂老师却没能做出任何举措,那日后他还有什么资格在大巫面前口称老师?

“所以呢?”

始毕眼神睥睨,语气不屑。

颜术淡淡道。

“所以接下来只为惩治你这不敬师长的悖逆之徒,替老师清理门户,与其他无干。”

始毕冷哼。

“看来你从那老不死身上,别的没学会。”

“倒是学来了一身虚伪!”

他才不信那老不死让颜术南下雍土,只为护住那小子。

不过在这之前,始毕垂眼间,忽然想到了一件本来没有被他放在心里的事情。

那个一直在他面前只会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血脉兄弟。

左贤王,呼若邪。

似乎在此战开始之前,他遣人去了圣山一趟?

"差点被他骗过去了,看来朕这好弟弟,也不是只会唯唯喏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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