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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物件而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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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白听温荆的话,乖乖抬了头,身上的僵硬感却是更重。

自己如今狼狈至此,他竟也不嫌脏,拿帕子将她面上的血迹,灰尘都悉数沾了去。

安月白不过才十三岁,离温荆这般近,不禁觉着可怖。她自然是怕的,这宦官,方才竟那般轻易就杀了安风,如碾死只蝼蚁般随意;果然阉人都……

安月白脑中杂思着,温荆却擦净了她的面容,见她容颜确实明艳。纵然发丝沾了灰尘,望去却是着实出尘,难怪高澜非要这安月白不可。

“公公……月白污了公公的帕子……”安月白有些发抖,不禁撤远了一些,不敢再看温荆。

呵。好一个污了。听去倒像她在自贬,说她自己脏;只是谁人不知,世上姑娘媳妇儿的,都觉宦官手脏呢。

本是个脏人,动人姑娘面颊。温荆眼神一暗,将那帕子一丢,正掷在安月白的前胸。帕子划过安月白微微隆起的胸膛,又飘落在地,染尽尘埃。

“姑娘不过是个物件儿。”温荆嘴角一勾,眼神锐得直刺安月白,让她再说不出一个字,“拿帕子擦了物件儿,帕子污了便污了,算不得什么紧。”

他说罢,瞧着安月白一张俏脸瞬间血色顿失,错开了他的眸光,剧烈地发起抖来。她余光仍瞥见他仍定定瞧着她,不由瞳孔紧缩,唇瓣微抖。

如她一般的反应,温荆早已习惯。这么多年,旁人看宦官,不都是怕的,厌的,又怕又厌的,他再习惯不过。

温荆不待安月白缓好,便随手一按,真好似将她当一物件儿般,不计会不会将人惊住,将人弄痛,驾马径直奔向了太傅府。

身后的太监们,侍卫们紧跟着,互相交换了番眼色。这十二监内,除了高澜,温荆可就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儿。这温荆是高澜一手调教出的,谁不晓得!

这小雏儿,上来便惹了温荆不快,怕只会比前几个献过去的死得更早。

安月白被温荆勒得着实生疼,却不敢再多说一句。她自然是怕温荆的心狠,却未觉着温荆恶心。这温荆的喜怒无常,更是让她胆颤。

罢了。此番出逃失败,也该认命了。

温荆说得不错。她不过是个物件儿,送进了高澜的门儿,怕是连再出来的命都没了,多说无益。

安月白失神着,也不再发抖,只觉有些想笑。她无声笑着,笑着笑着泪珠儿就啪嗒落了下去。

温荆揽着她,自然觉出了她的崩溃。她的几颗泪砸在他手上,倒让他觉着好笑。

这丫头不过是个物件儿,还是只用一次便丢弃的。他只把这丫头送入高澜门里,往后便再不见她,自然不必用心,更不必哄着。

况他温荆也绝非善茬儿,又不是个大善人,有此耐心安抚这样一个毛丫头。

到了太傅府,温荆下了马,便拽了安月白下来。

安月白一个不稳,竟跪坐在地,手本能地划过温荆的下衣摆,却又飞快缩了回去。温荆冷冷看着她,眼神如看一具死尸般平静。

安月白狼狈起身,咬着唇,低了眉眼。

温荆不再理会她,转身进了太傅府门,留安月白在原地失神。此时日头正大,她望着府门上的烫金大字,却觉着寒入骨髓。

这一局,她已然是押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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