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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如何不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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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白未曾料及这一掌,却也不觉着太吃惊,只是缓缓将脸转过来。

“姑娘可是长大了,好谋划。”温荆抬起她的下颌,逼她直视着自己,咬牙道:“姑娘自是知道自己的皮相好,做什么事儿都能舍出节操去,甚至卖笑杀人也做得出。”

安月白被他掴了并不难过,却是现今听他这么说,才觉出苦涩咸腥。

那下巴被他攥得有些痛,她眼神避开了,却被他攥着手腕,拉到夏务钧面前,温荆道:“三年前的姑娘,见杂家杀人都能被吓傻。”

“现今,姑娘可是大了,都能伤人不脏自己手。”他伏在安月白耳畔,说话时呼吸浅浅,偏依旧是攥得她的腕生疼。

“月白也不想的。”安月白转过身,正和温荆面对面了,她看得出温荆隐忍怒气已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青筋暴着,他的眉心皱着。

安月白不喜欢看他皱眉,便踮脚去抚平他的眉心,偏距离一近,又看温荆低头看她,竟不觉愣了,只是道:

“月白不想,只是这般,能帮到公公。”

她说话间,指尖冰冰凉,已经触到了他的眉心。温荆却是忽的觉着烙铁烙上眉心一般,连忙把她一把推开。

只是力道有些大了,安月白后退了几步,却正好让那软在地上的夏务钧绊了下,竟跌坐在地。

安月白缓缓起身,掸了掸土,直直看着温荆道:“月白会毒,所以想跟着公公,多少想着帮得上公公些忙。”

“却不想,让公公这么早就知道月白如此不堪。”安月白无奈一笑,苍凉落在眼底。

空气凝固着。

“……你会毒,为何还求杂家救你出教坊司?”温荆问,只是下一刻他便抽刀,刀刃抵在了安月白的颈。

那颈子温热雪白,长而柔嫩。她却是轻笑着,睨了眼自己面前的寒刃,不急不忙道:“公公觉着是为什么?”

她说话间,竟往前小小走了一步,那温荆的刀便划破了一道小口,血如线一般蜿蜒而下。

见温荆不答话,她又往前一步,这次温荆却后退了。她一边往前,一边浅笑着,妩媚至极:“说呀。公公觉着月白是为了什么?”

直到两人退至墙边,温荆的刀才哐当一声,直坠地面。安月白的玉指抚上了颈上的伤口,沾了血滴。她看了看那指尖,伸出舌尖拭去那血滴。

温荆不知自己为何神使鬼差扔了刀,只是看她的颈受了伤,便也眸光黯淡,却是看她拉了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覆上了她的颈。

他的手覆在她的颈上,感觉出她的脉搏。却听她叹了口气,缱绻道:“当初公公救了月白,月白不是还欠着公公一条命?自然是要服侍公公舒服,护着公公……”

温荆终于听不下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许她再说。

“别说了。”温荆低声喝道,左手拿帕子沾去了她颈上的血迹,却看她眼中仍有笑意。

怎的好好的姑娘,竟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他救她,护她,又带她出教坊司,不就是为了把她磨练好,好当个物件送出手?

不就是贪了她听话,好拿捏?不就是贪她貌美又悉人心?

“杂家不需要姑娘有感情。”温荆缓缓放下了捂着安月白唇的手,俯视着她,淡淡道:“姑娘无需任何感恩之心,也不需要去护着谁,讨好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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