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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他即天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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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然出口,温荆无甚表情。她真是惜命的,他拿义父这身份去羞辱她,她也真就这般应了,真能唤他得出口。

安月白向来惜命。可如今却让人愕然。既是惜命,又为何要如此?对他一个宦官讲甚的情爱?她怎的说得出口?

着实荒唐!

他怒极,攥拳起身,不愿再做停留,拂袖而去。

安月白身上痛意仍浓,眼光却还逐着温荆的身子。

她瞧他鄙夷至极,自然也窥得见他的自贱自轻,但她并不觉着如何。

不如说,她出口时,就望见了温荆的杀意。

虽是一闪而过,却让她瞧了个分明。那人毕竟是在暗处久了,此刻听她的真心言,倒觉着她是羞辱他,作践他。

她看着那人拂袖,看他出了房。

温荆出房门时,手腕仍是微微有些发抖。

方才,他动了杀心是真。真有那么一瞬,想将她就这般碾碎,世上便再没人能让他这般失控。

他心下明了安月白八成与古家有关。

但纵使安月白能为他所用,是不可多得的棋子;纵使安月白救了他,总水眸莹莹地瞧他,眼里似乎只他一人——

但又如何?他就要忍受她这般轻贱折磨?咽下这般的折辱不耻?

昨日之事,他并未觉着她脏,觉着她放荡。

甚至到如今,他竟还觉着那安月白懵懂温柔,着实荒唐。

他浑身发冷,如堕冰窖。只觉从未看透过她。

温荆自然知那她聪敏睿智,灵动悠然,却真不知她何时生出了这般的心思来。

三年前,那丫头既知好死不如赖活着,说着惜命,怎的如今倒糊涂魔怔了。

三年前,她命在弦上,却并未乱过阵脚,并未坏了大事;怎的三年后成了这般模样?

三年前,他用碰触去试探她,她还知耻,问他为何要那般做。

三年后,她目光灼灼渴望他,轻笑缱绻,真不惜自个这条命。

若说那安月白是为了自保,才说什么心不心悦给他听,他自是不信:他从未要真杀她,亦未将她立刻送出手,她何必如此。

若说那安月白是为了报恩,才将什么情爱说出口,他更是鄙夷,她怎会真心思慕感激他到如此,竟搭上自个。

左也不对,右也不通,罢了!

那处,温荆进了书房,试图将安月白的影儿从心下剔除了去。

彼处,安月白站起身。她颈上瘀青分外醒目,衣上沾尽尘埃,索性也未理会,缓缓往木居去。

谁知她刚踏进木居门,却见小黎正拥着小棠。那二人贴得甚紧,但到底敏锐,听安月白脚步,连忙放开了彼此。

先前说过,小黎小棠虽都属红翎女,性格却有些不同。小黎清秀,身量高些,平日性子更冷些个;小棠较娇柔,平日稍温和些。

安月白进了房,见小棠面儿上难得多了几丝粉意。小黎倒是调节得快,此刻神色如常。

小黎见安月白这般狼狈,便问道:“姑娘是怎的了?怎的弄得这般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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