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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同室而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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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春面色煞白,唇瓣颤抖,竟是半晌都未说出一个字来。好容易平息了呼吸,方才说了个“不”字,却见温荆眼色一凛:

“不甚么?是你亲口所说,今晨为了灭蚁,将自个儿喝的茶泼在了蚁穴,如今却还诡辩夺理来?”

“老爷,我……我今儿这是头一回啊!”碧春心惊胆战,说话都已不甚利索,周围无一人帮她说话,她忙叫道:

“洛竹姐姐,阿桃姐姐,你们是知道我的呀!”

洛竹见那碧春将自个也扯了进来,正是十分晦气,又听温荆道:“洛竹,这便是你挑来服侍青蓝姑娘的人。”

未等洛竹言语,又听温荆道:“阿东,你亲自送人来木居,却也疏忽至此么。”

阿东与洛竹听闻温荆此言,忙上前行礼请罪;碧春眼见大势已去,只得不再言语,默默垂首。

“在我紫宅做活儿,手脚不干净,这是第一罪。”温荆对碧春冷道,“你与阿桃妄言主子,对青蓝不敬,这是第二罪。”

他每说一字,阿桃与碧春之心便多沉一分。阿桃聪明些,知经此一事,被赶出宅都是轻的;那碧春仍下着泪,却已不再敢开口强辩。

安月白望着温荆的侧颜,传意柳儿问:“既是妄言,她们究竟说了甚么?”

“回姑娘的话,我听说今早上阿桃去找东管事,说姑娘你通灵不祥,能控虫驭蚁,那碧春被蚁群所咬,是姑娘所为。”柳儿传意道。

“你蠢笨卑劣,却不是最先造谣之人。”温荆对碧春说罢,又走向阿桃,道:“阿桃,你污蔑青蓝是妖女,口口声声说亲眼所见她控蚁,如今有何话说?”

阿桃一哆嗦,望了眼青蓝,正对上她那双似有笑意的水瞳。那眼神,她曾见过,有几分像安月白。

“……我未曾亲见碧春受伤,却在出木居后,见着姑娘在苑中观蚁,那些白蚁都听她的话,还摆了几个看不懂的符号。”阿桃心一横,索性都说了出来。

碧春见阿桃豁了出去,便也跪着向前,对温荆道:“老爷,阿桃姐姐说得不假,在青蓝刚进宅时,我们同她一道排队,便被她用红蚁团团绕住!”

安月白轻蹭指尖,抬腕掩唇而笑。这两位,事到如今,却是半分也猜不透温荆的心思,仍在此处瞎撞。

“嚯,奇了!”温荆声调一高,墨眉微挑,双眸折光,周身一厉:“杂家这宅里,还出了二位道姑,惯能看怪捉妖的!?”

他此言一出,饶是安月白,也不禁微微一怔,却见温荆上前几步,钳住碧春的下颚,迫她看向青蓝方向,喝道:

“瞪大你的榆木眼珠看好,她究竟是不是妖女——”

碧春本就心虚,被温荆抓得生疼,眼泪哗哗直下,却又被温荆一甩面颊,一个不稳,扑倒在地。

“不知死活的东西,是打量杂家几十日不归,欺负到主子头上了?!”温荆声调渐平,气息却是不稳的,是气得狠了。

自古玥欢成婚后,安月白许久未见温荆这般盛怒,如今见他这般动气,止不住翻起心疼,却碍于如今青蓝的身份,不能上前宽慰一毫。

“阿石!”温荆拂袖转身,因着气急,咳了几声,面色微红,却仍吩咐道:“速速拿了这两个贱婢的身契,将她们发卖出去,卖得越远越好!”

他方说罢,又是止不住咳嗽起来。阿石应下后,便用绳捆了阿桃与碧春,将她二人生生拖了下去。

阿桃已面如土木,不吵不闹,似是心死;而碧春则是哭叫打滚,叫阿石两掌下去便肿了半张脸,又被拿了破布条塞了口。

待到她们被拖下去后,温荆呼吸稍平了些,对阿东与洛竹道:“阿东洛竹,你二人管事不利,革去半份月钱。”

“是,老爷。”阿东与洛竹应下,心下仍有余悸。这位是那阎罗殿里的判官无常,若真触他霉头,自是无甚好果子吃!

安月白只心疼温荆,他这般动怒,定是因着青蓝是古玥欢唯一拜托予他之人。对青蓝不敬,便是对自己不敬,更是对紫宅之主温荆不敬。

况且那人宦海沉浮,平生最忌恨不忠背叛,更容不得下人背刺主子。

温荆转过身,正对上青蓝目光,“方才嘈杂,未惊扰姑娘罢。”

这青蓝,怎的连眼光,都像极了她。除月白外,旁人见了此景,定然是会对他心下生厌生畏,又如何能瞳含关切,竟还掺了心疼来?

安月白摇摇头,又见温荆稍顿,对她道:“姑娘住在木居,不过三人伺候,还出了这些岔子来;不若现在便随杂家一道在宅中相看,另寻住处罢。”

甚好。安月白闻言,忙点头答应。如今可是她义父先说出此言,可不能作假。

温荆命阿东洛竹之类先去布置晚膳,自个为青蓝带了路。他行在前,青蓝随在后,柳儿又紧跟着青蓝。

不回首,单听那步频快慢,是熟习得有些刻骨了。原先时,安月白便是这般随他而行,心契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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