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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绯色蔷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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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杂家作甚,难不成还要杂家来喂么。”温荆冷道,却见得那青蓝似有笑意,竟立刻拿筷夹菜入碗。

这个青蓝,究竟是甚么来头,竟处处与阿白神似……温荆微微眯起了眼。

安月白知温荆在打量她,却仍是兀自吃着饭,恍若视而未见般。

温荆默默观察着青蓝,见她吃得虽快,可用餐礼仪却是挑不出错儿来。想来此人在被阿白捡回府里之前,应原非市井粗人。

一人心有考量,另一人却是装傻充蒙。安月白不管温荆在想甚,片刻间已然填饱了肚,停了筷拭唇。

“姑娘既是饱了,便继续去收拾行装罢。”温荆道,“柳儿,送姑娘回去。”

“是。”柳儿垂眸,扶安月白起身。

待到安月白真出了门,温荆命下人撤了饭菜,又令阿石单独入室谈话。

“去查查这青蓝。”温荆轻声道,伸手抚上椅把,目光望向门外,“查清王妃是自何处遇着她的,她入将军府前又身在何处,作着何事。”

“是!”阿石应道,“小的这就去查。”

“嗯。”温荆舒出口气,“你自查着,待杂家回宅时,再来回报。”

“是!”阿石道,“小的一定认真办好!”

温荆一摆手,示意阿石退下,起身走至屋外,又想起青蓝搬入了他的卧房,只觉眉心发酸。

都知这青蓝是哑女,却无人知晓她是何时哑的,在入将军府前又历经了甚么。何况和她相处愈久,竟愈觉着她与安月白神似。

甚至今夜用膳时,还有一瞬觉着面前之人就是她。

温荆想到此,不觉颈后惊出层密密冷汗来。他自是宁愿自己想多,可现下想来,只觉愈想愈怕。

即便那青蓝是哑女,却也是女子。既是女子,又怎会有甘愿与一阉人同室而居的?莫说是平民女子,就是为奴为婢的,谁又能心甘情愿满心欢喜地入他卧房,还非此不居?

温荆深呼口气,仍旧不愿相信心下直觉。既已让阿石去查了,当下再思也无益。

天色已晚,他迈步向卧房行去。虽已让阿石去查,但他亦有法子自个儿来试的。

安月白正在温荆卧房中坐着,拈着手帕,重思今夜饭桌上的种种。她已尽力去装作青蓝,却不知温荆究竟能信几分。

那人想来缜密,今夜又那般盯着她瞧,不知是否瞧出了些甚么来。

可一面有些忧心,又一面真好奇她那义父若真发现了,会作何反应。到底温荆是心里有她的,她不信那些日日夜夜不足为证。

安月白正想着,却见温荆推门而入。门吱呀一声开了,安月白即刻心下一白,方才想的皆断了去。

“老爷。”柳儿唤了声。安月白起身,向着温荆行了礼,还未起身,便听温荆沉声道:“柳儿,你出去。”

柳儿闻言,心下一惊,望了眼安月白,余光见得温荆面上若沉雨之云。

“你出去罢。”安月白向柳儿传意,柳儿方快步向门走去,又听得温荆道:“出去带上门,今晚不必再进来。”

柳儿闻听此言,瞬然红了脸,忙退出了屋,又关上了门。

安月白听着温荆此言,亦是呼吸一顿,却见温荆已然行至她身前。他身淡淡暗香涌动,安月白闻着虽是熟习,却又没来由有些羞赧。

这温荆着实厉害,半句话未说,却已然让她快要自乱阵脚。

“这卧房两张床,却只有一张冬床。”那人说话间,呼吸洒在安月白头顶,热意打得安月白有些心颤,不由抿了唇,却听温荆继续道:

“要么,姑娘与我一道睡在冬床,要么,让洛竹重为姑娘寻床铺。”

安月白闻言,气血有些上涌,抬眸正跌入温荆那双如鹰隼般的眉眼。他眼中不见戏谑之色,却似是极认真之言,安月白匆忙移开了眼。

温荆见安月白那刻惊诧,心下稍稍放了心,就见安月白后退了一步,心下稍安,转身行了几步。

她怕了,应并非是月白。既不是,温荆便决意开口唤人来,将这青蓝带走,重选住处。

可温荆方想罢,却听窸窣几声,一回头,那青蓝已然解下外袍,正伸手解里衣;并不看他,却是面色绯红,恍若春日夜霞。

温荆一时失神,眼前已映入一瓣雪白肩头,嗅着了她身上丝丝缕缕的脂粉香气。

这还未罢,便在此刻,那少女上身已然仅余一肚兜儿。室温不寒,她如玉肢体却不由在他注视下微微发抖,似雨后蔷薇般透粉清润。

她一双水眸望着他,眸光自他腰间上移至面庞。怀抱着衣物,轻咬下唇,似在待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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