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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生根发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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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荆护翟青无虞,带秘宝归朝,又使孟玄溯复归。此次莫棋仙杀入紫宅,温荆又大度不计。

孟擎啸见他如此堪用,又事事为己着想,本欲赏他黄金万两,却被他谏言留半数于国库。

看来此番西行,他这掌印愈发为国为民了。孟擎啸龙颜大悦,赐温荆六千两黄金,多放了他三日假期,要他好生休养。

因青蓝随行有功,圣上又赐青蓝千两雪银。

安月白迎上温荆,二人一道回了房,又传意柳儿端来足浴桶。明了廊上无人后,笑着将花瓣撒入足浴桶,一面对温荆道:

“义父去了这般久,累了罢?快来泡泡。”

安月白说罢此话,余光见温荆虽脱了靴,却是未发一言。她抬眸看他,却见温荆脸色颇肃,正定定望着她。

“怎么了?”安月白仍莞尔着,却见温荆冷面向她行来,无言抱她坐上床边,便垂眸为她脱去鞋袜。

他无言,安月白亦不再问,直到温荆将她双足没入热水,方不由轻叹一声:“啊……”

“义父,您也快来,正……”安月白柔道,却见温荆伸手入水,摁上她足心,不由拐了调:“嗯……烫呢,您做甚么。”

温荆未抬眼,方说了今夜第一句话:“……为姑娘摁足。”

女子双足本就敏感,足底更甚。如今他把持着安月白的弱点,为她或摁或压,或摩或点,教安月白痛痒兼具,不住轻嘶。

她再无暇劝温荆浴足,只咬唇泻出点点嘤咛,正是有苦难言。

好容易等到温荆收手,安月白已然面色有些发红,眼瞧着温荆为她擦罢脚,将她双足抬上床,为她搭上被。

“义父……”安月白方小心开口,“您今日到底是怎的了?”

温荆方伸足入水,看向安月白:“杂家未醒时,古家老太君已然辞,杂家醒后,姑娘却片言亦无。”

安月白一抿唇,“您方醒来,只怕还未大好,我说与您听做甚么。”

“那姑娘便一己受着,当杂家不在么。”温荆深呼吸,“这还不算,姑娘却令黎棠二人去寻亲王妃,要她替姑娘送离祖母……”

安月白微移开眼,却被温荆覆上手:“姑娘,你……你何至自苦如此,教我……”

温荆心口干涩,出言却是极低:“……如何心安。”

她逃婚后来寻他,已是他此生不敢求之幸。如今又为他,彻底让蓝烟作了亲王妃古玥欢,更不能亲送祖母入葬……

他温荆,罪过大了。只怕此生,不能还上她万一。

安月白牵上温荆之手,低语道:“义父,我已不是古玥欢。出阁那日,我已许了她,便不该再扰了她人生。”

一刻寂然,温荆坐上床沿,一手抚上安月白头顶发丝,“姑娘为她着想,要让她去便去罢,杂家为姑娘就好。”

安月白抬眸,见温荆开口:“圣上赐假三日,正合老太君安葬,杂家私带姑娘去。”

此言一出,安月白玉鼻一酸,眼眶顿红,枕入温荆腿面:“义父……您真好。”

“傻姑娘。”温荆苦笑,甚么他好?她跟了他已是委屈,他决不能再让她新增遗憾。

温荆摩挲着安月白的发丝儿,那少女伏于他腿面,笑着带了泪,不少泪珠儿就这般融入足浴之桶。

花开花落,有你便足矣。

古家老太君下葬之日,温荆带了安月白于不远处眺望。小黎小棠跟于他二人身后,带了烧纸祭品。

待到诸人退去,温荆方与安月白一道祭拜过古家老太君。安月白三跪三叩,却见温荆足足三跪九叩。

三跪九叩,是为敬神。安月白一惊,却心下了然。温荆既愧又谢,对祖母如此,亦是在以此谢过上天神灵。

他谢,古家诞她育她,深谢上天令他能遇着她。

他愧,私藏古家明珠,愧对古家列祖列宗英灵。

此幸是他所窃,他只求古家老太君、列祖列宗魂,得佑古玥欢平安喜乐,今生长护她。

此罪他一人担,他惟愿上天诸神佛、阎罗兼罗刹,降罪只降他一人之身,莫要牵上她。

送罢老太君,温荆带安月白重归紫宅,告知她莫棋仙已服下灭魇草,如今神志已大明,身心更是一日强过一日了。

又说,她师父翟青深谢正朝皇上恩遇,愧对掌印温荆,已被皇上宽恕。在拜见过阿慎祖母后,他愿践行诺言,跟从国师林轻鸿学习。

温荆又偷告安月白,听宫中消息,说阿慎祖母占出国师明年将辞世,故引翟青去国师处修习。

安月白点头思考。如此说来,待到国师身故后,约莫翟青就将继任国师之钵,成孟擎啸新任辅臣了。

一切似都在渐好。安月白寻着温荆肩头一舒适之处,埋入他颈中。

温荆抚着她发,“姑娘累了,睡罢……”

安月白拥上他腰,入眠得极快。温荆听她呼吸,亦不免渐渐睡去。直至第二日里,才蓦地惊起。

这感觉……怎的这般怪异?

温荆坐起,心中大为惊愕,视线渐渐下移——

终定在自个儿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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