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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揽月在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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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只能较现今愈好,更好。”她出言时,眼底已盈了泪,倔强道:“你我已经那般风雨,再莫有一丝不好了。”

温荆失笑,一手抚上安月白之背,一手为她拭去泪珠,“姑娘说的是,不能不好,再莫伤心了。”

“那您呸呸几声,当那话从未说过。”安月白微一抽噎,迎着泪光瞧见温荆温雅唇角,见那人愈发宠溺的眸光。

温荆扶她坐上床沿,自个儿坐于床下小凳,清嗓答道:“好。”

他应罢,侧了颈呸呸两声,轻道:“是温某失言,方才那话算不得数儿。”

安月白听了心下才好受些,浅笑间映出梨涡,却见温荆伸手拉过她手,正色道:“杂家已依了姑娘,姑娘亦该呸去自个儿的错话呢。”

“嗯……”安月白侧颈亦呸了几声,扭头垂眸望向温荆双手。他手生得清而不骨,指节分明,分外悦目。

安月白启唇道:“小女子所言皆为妄语,实非所想,自愧失言。”

话罢,垂眸正见温荆含笑的眉眼,不觉话音愈柔:“惟愿我二人相知相携,共度此生。”

温荆以指摁上她唇,神色间多了几分无奈:“傻姑娘,愿要自心中发出才灵,说出作什么。”

“说给您听呀。”安月白亲上那人面颊,自个儿却先红了脸,“若造物者未听着,总归您听着了,便不能不显了月白之愿。”

温荆心下百感无以表,只得拥少女入怀,恰如揽月在手般珍藏。他再未言语,安月白却已然明了他心,莞尔回拥。

若常如今日,多好。

又一日,古婧灵传意安月白,说凌亲王妃以身子不适为由,不去席上了。

“如此亦好。”古婧灵传意,“此回你长兄与我都去,本能让你见见烈渊。若她亦去,只怕你见着她与烈渊相处,会心下难受呢。”

安月白传意:“是我令她替嫁,亦是我要她作了古玥欢,我已无位去难受了。何况如今我与义父甚好,只求未来能一直如此。”

听安月白这般传意,古婧灵道:“自然会的。我听闻他为了你,已然将宅中下人俱换了个遍,除了阿石阿东洛竹柳儿和黎棠,旁的都换成了新人。”

“他处处想着你,倒也不负你那般为她,还作哑女了。”古婧灵传意,安月白那厢忽的一惊。

是呵,哑女。翟济明来紫宅时,她曾开口讲过话,若去了翟家宴席,见着长兄,又该如何?

“灵姐姐,我在师公面前说了话,长兄却当青蓝是哑女……”安月白传意,古婧灵听后回道:

“这有什么,到了那日你换了音,少说几句。若烈渊问起,你就令掌印与翟义士、莫棋仙等人说……”

“说你曾受亲王妃与翟义士医治,如今已渐然恢复了些,能说些简单之话,只不能说太久就是了。”

安月白觉着可行,又听古婧灵传意:“何况也当如此了,总不能一世作了哑巴去。”

“嗯。”安月白传意应下,便在这之后与温荆、翟青莫棋仙等人事先说好。

那宴席当日,安月白为着保险,仍佩了那青蓝假面出门。到了席上,见着了长兄古烈渊,方觉半年如一日,光阴如梭。

长兄还是那般威风凛凛,看向古婧灵腰腹时却多了几分人父的慈爱。

古烈渊与古婧灵二人面上愈发柔和,多了层将为人父母的喜悦,坐于一处时,堪称璧人无双。

安月白又望了眼师父与师姐。

翟青依旧墨发高束,眸中却多了层即将成婚的欣喜,眼光常望向莫棋仙。

师姐紫黑色发愈长,长至下颚;而那雪发被她盘了斜髻,上插琼玉钗,侧颜如玉。

古烈渊向翟济明问了好,又道:“小妹玥欢正值孕初,身子不适,于府中休养。此回未能赴宴,她分为遗憾,万望翟伯父勿怪。”

翟济明摆手道:“怪甚么。亲王妃有孕不得至,老朽已为她备了礼,还请将军代为交付。”

“烈渊替小妹谢过伯父!”古烈渊谢过翟济明,诸人纷纷开席。

安月白是头回见那西戎的卓荔长公主,觉着她与古婧灵一般率性,却又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骄矜。

那侧,翟偕薇与其夫分外和美,师父如今亦与师姐将修正果。安月白心道,又见翟徽微红的耳根,不由垂眸浅笑,啜了口酒——

看来,翟家的三位子女均姻缘美满。

古家与翟家均有喜事,安月白亦不禁心下快意。她侧颈望向身畔温荆时,正对上那人清润眉眼,不由面上微红。

她又看向古烈渊,心道:长兄,我亦搏得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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