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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良辰吉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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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几月,至于年关。

年夜时,温荆忙于宫中年宴,尚未归来。紫宅中已有年味,安月白却未觉出;但见宅中下人往来笑靥,亦心中暗暗待着温荆归来。

新桃换了旧符,烟花绚然升空。安月白与黎棠、柳儿几人一道看了,嗅着了空中那爆竹气息,只惜那人不在身畔。

一片热闹中,阿东示意柳儿来他身旁。柳儿听罢阿东要传之话,眉眼弯弯向安月白而来,又觉杂音太过唯恐安月白听不着,便用了传意蛊道:

“姑娘,老爷托人向东管事传话,说尽量今夜归来,姑娘却不必生等,乏了去歇息就是。”

安月白闻言,笑叹那人惜她,以传意蛊回道:“即便不等他,却仍是要守年夜的。”

“正是呢,老爷亦说了,旁人守便守了,姑娘正长着身子,实在不必强撑着守夜,熬得难受。”柳儿传意道,见安月白笑意愈深,回她道:

“嗯,晓得了。”

长着身子?安月白不由失笑。

逾了今夜,她便已一十又七了,及笄又过两岁。那人待她自然情深似海,却有时溺爱甚亲女,真真教她心动。

这几月里,那人尽量下午夜间时返回宅中,却每每第二日晨起时即刻起身,孤身沐浴,是为冷却身下狂燥。

起初,安月白还道他是羞与令她知晓,便特意一朝早起,伸玉臂环住那人腰际,笑问:

“义父,您是要去哪儿?”

此言一出,却听得温荆猛咳几声,继而道:“阿白,你……你明知,我是不愿伤你。”

安月白闻言,以雪指抚上温荆前膛,轻道:“若是义父,我自是甘愿的,如何是伤……”

她垂眸,耳廓微微发热,喃喃道:“何况,你我早已约好,早晚终有那时……”

“那便至于那时再说。”温荆答得偏快,却亦觉出了面上发热,转身揽了那娇女,扶她躺好,为她掖好被角:“……再等等,阿白。”

那人眉眼柔和甚玉,低语暖若春风,听得她心下溶作春水,轻而点头。

两心已同,此情无替。休说是等一时,纵是一世,又何妨。

思及此景,安月白愈发不愿一人睡去。除夕之夜,自当待了那人归来的。

待到诸鬟散去,安月白侧颈打发黎棠二人去休憩,又令柳儿亦先下去。

“姑娘,您……眼见是要下雪,您敞着门扉待老爷,当心受凉呢。”柳儿不放心道,却见安月白轻笑摆手,对她道:“去罢。”

待到柳儿亦下去,才是真正静了下来。羽浮轻落,不多时白了地面。安月白于堂内熨着壶酒,此时正弥出些许酒香。

又过了几刻钟,她听着了那人马蹄之声,终见那人进了宅。

一袭玄色,月下寒鹰,独立天地之间;墨发沾雪,眉眼含情,望她一眼万年。

安月白已然起身,却听得温荆于堂下道:

“天寒雪滑,莫要过来……我向你去。”

他道出此言时,微含些嗔怪,是因着她未听劝,在此待他;却更蕴着无限怜爱,正步步淋雪,向她而来。

安月白望着此景,蓦地心颤。那人终进了来,褪去了大氅,她方去拉他之手,“当真是冷。”

温荆欲抽手出来,却反被她握紧,只得由了她。嗅着了屋内酒香,便问道:“姑娘烫了酒?”

“正是。”安月白捧了温荆之手,轻呵口气,“早已好了,直待您来。”

她转身,为他斟酒,一面笑道:“再过些时日,便能与义父喝上合卺酒了。”

温荆听得面上微热,忙接过酒盏,轻咳一声。安月白知他心思,便亦不再紧逼,笑望那人,仰颈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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