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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霜听到这个答案,实际上心中充满了茫然。

她有些不安。

虽然在府中已经快十年了,但她其实一直没有什么归属感。宅院不属于她,甚至连她自己也不属于她。

她勤俭节约,平日里院中的小丫鬟都喜爱在货郎那儿买鞋朱钗首饰,她常年清汤寡面,就是为了给自己省点赎身的钱。

眼看再来几年就能赎身了,没想到老夫人将自己送到了主院。

这些日子,从西兴苑到主院,再到岭西,入了庄子又被养在了外宅。

银霜心越发不安起来。

每一种变化都不是她能提前知晓的,甚至来得突然。每每在别人的安排下,她都有种无力感。

她宁愿在西兴苑打杂当粗使婢女,等存到了身契的钱后便离府回到家乡南州,然后找到自己的大哥和妹妹。

尹诏良一整日都在朝中,自然要洗漱一番。

银霜侧躺在卧床上,看着床脚的精致的火烛。

屋内的空气在地龙和炭火的烘热下些许干燥,屋内的陈设精致,让银霜神情有些恍惚。

自回到京中,她因为养病的缘故,一直过得是这种安逸日子。安逸到对于奴婢出身的她有些不真实。

尹诏良刚刚清洗完踏入屋内,便见到银霜在床上发愣。他走过去坐到床边,高大的身影一下就遮掉了一大半的光线,让银霜笼罩在他的身形之下。

银霜眨了眨眼,看向他。她的皮肤塞白雪,犹如一朵开在黝黑中朦朦发光的昙花。

尹诏良伸手,将如同烟雾般的床帐薄纱轻轻推到一旁:“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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