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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 接纳【五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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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逼宫谋反,宇文景的葬礼进行的隐秘,与苏盈袖合葬在一起。

皇宫重新经过修缮,更显庄重华美。

经过一场风暴,日子又变得平静,一切如常,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偏这平静中似乎蕴藏了说不出的情愫。

像天边的云,看似日复一日,却又是日日不同。

夜幕降临,宫中纷纷掌灯。

长乐宫殿外,李公公抱着拂尘,急躁地走来走去,见娘娘总算是醒了,连忙开口,

“娘娘,您去看看皇上?皇上已经将自己关在里面已经一天了。”

自从成王死后,他就察觉皇上的情绪隐隐有些不对。

今日更是在下朝后,皇上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不用膳,不进食,直到现在。

他一个做奴才担心皇上圣体,略劝了劝就被申斥。

哎。

他挨几句骂,倒是没什么妨碍,就担心皇上圣体有碍。

想着皇上最在意皇后娘娘,娘娘的话肯定是能听进去的,就想着让娘娘去劝劝皇上。

偏偏他来时,娘娘用了午膳刚刚歇下。

最近宫中事多,娘娘劳心又劳力,脉象有了波动,加上月份大了,姜院正叮嘱娘娘卧床修养为宜,是以,娘娘这一睡就睡到了现在,他也就等到了现在。

戚染染得知后起身,“我去看看。”

听闻宇文宸一直没吃东西,去得时候,吩咐御膳房将饭菜备上。

到了御书房,戚染染就看到紧闭的大门。

李公公眼神示意了一眼,愁的脑门上都在冒汗。

戚染染上前推门。

刚推开门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出去。”

戚染染停在门口,“是我。”

在戚染染出声后再没了声音,戚染染视为肯定的意思,推门进去。

御书房没有掌灯,门一关上,彻底没了光亮,戚染染走了几步就被看不清的东西拌了一下,为了保险安全起见,她就摸着墙壁一点点移动。

下一瞬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磕到了,像是桌腿,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身体往前栽的时候,她下意识护着肚子,跌落的那一瞬没有想象中冰冷地板的硬度,反而是被人接过抱进了怀里。

戚染染惊魂未定,已经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紧紧缠住他的脖颈,同他商量,

“太黑了,点灯吧。”

“不要掌灯。”

她感觉他的下颌落在肩上,脸颊往她脖颈贴近几分,对她异常珍视。

他低声重复,“不要掌灯。”

戚染染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抚上他的眉弓,

“你不是一个人,有我陪着你。”

拉起他的手放在腹部,“还有咱们的孩子,我们都陪着你。”

她察觉到他在压抑某种情绪。

在宇文景死后,他似乎有种长久难以释怀的难过。

宇文宸:“不知为何,这些时日总会忆起从前。”

总会想起父皇在世的时。

每每想起宇文景的含恨而终,心中总会升腾起难以言喻的复杂。

自他懂事,他就知道自己是个不被看重的皇子。

他从来没有猜测过父皇的真心,也从来没有机会去揣测。

在父皇的身边,最瞩目的皇子,从来都是宇文景,不是他。

从小到大,他对父皇的印象最近时也只是站在人群中远远遥望一眼。

大抵没有期望,也就不会失望。

而宇文景,有了太多希望,才会在失望接踵而至时彻底崩溃。

他记得父皇对他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父皇说,先前种种,是对他的磨砺,对他的考验。

父皇说,天家无父子,皇室不亲情。最重要的是皇权的稳固,宇文氏江山的传承。

父皇的话他无力反驳,可每每回想,总会觉得格外寂冷。

在他的记忆中,从没有过父皇的慈爱,记忆中更多的是被疏远,被躲避,被排斥。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直到被父皇起用,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不杀宇文景,除了与父皇的约定,更是因为他先比宇文景探知了曾经的无力感。

那种抛弃感连他都会惊诧,更何况是宇文景。

他们的出生决定了从一开始主动权就不在他们身上。

至于天命?究竟什么是天命?

只因为先国师的一句话,他和宇文景的人生彻底颠覆。

可若是有选择的机会,他倒是愿意回忆中不似这般死气沉沉。

将她的手收紧掌心再一点点收拢,他承诺,

“等孩子出生后,我一定会对咱们的孩子很好很好。”

戚染染脸颊贴着他的额头,唇角带上笑,

“我知道,也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她知道,他的童年有不完整的遗憾。

天会放晴,花会重开,人生漫漫,山重水复,总会有柳暗花明时。

御书房的门从里被打开,看到皇上扶着皇后娘娘出来,李公公激动得眼底打转。

他就知道,皇后娘娘总会有办法劝服皇上的。

将御膳房的菜端上来,用膳时,戚染染顺便提起,她想将嘉柔接到身边。

她不想盈袖的孩子流落在外。

盈袖去得凄惨,嘉柔尚在襁褓中失了父母实在是可怜,她想将嘉柔养在身边,让嘉柔能够无忧无虑平平安安长大。

宇文宸对此没有异议,差人去寻踪迹。

得知嘉柔在云水村时,将嘉柔连同照顾她的忍冬一同接到了皇宫。

因为忍冬自嘉柔出生以来一直照顾着,戚染染就让她继续照看嘉柔。

本来一切好好的,直到太后听说了消息,将戚染染叫去问话。

太后见了戚染染,眉头紧皱,颇是费解,

“听说,你将成王的孩子养在了身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嘉柔年幼,又失了父母,若放她独自在外,肯定是饱受欺凌,稚子无辜,嘉柔还不足一岁,我想她能够平安欢乐长大。”

太后痛心疾首,“可那是宇文景的孩子!”

“哀家知道你是好意,可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你好意将她养在身边,可将来她长大,若得知她父母死讯,你和皇帝如何自处?安知这不会是日后的隐患?不是下一个宇文景?”

“姑母放心,我定会悉心教导嘉柔。”

太后不肯松口,反问,

“如何教导?与其日后麻烦,不如今时今日今早做决断,就好比成王。若是皇帝尽早对其做出惩治,也不会纵得其谋反逼宫,你我舍身犯险。”

对于其中诸多缘由,宇文宸从未多说,戚染染就不好再提,只说,“姑母见谅,我实在是不忍心。”

太后视线在戚染染身上盯了片刻,叹息,

“你和皇帝实在是太好性。”

戚染染笑着打趣,抱着太后的胳膊痴缠,

“姑母最心善了,我这都是随了姑母。”

太后佯装动怒,点了点戚染染的鼻子,

“你啊你,就知道说好听的哄哀家。”

戚染染不说话,就笑着赖在太后身边撒娇,她的桃花眼很漂亮,笑起来弯成月牙的形状,眼底落满了星光,喜津津的,让人看到也随之欢喜。

见戚染染身子沉重,太后也不愿让她久坐劳累,让人将戚染染送回宫。

在人走后,太后长叹一口气,不免多了担忧,

“此事若是放在先帝身上,定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的确,孩子现在还小,不足为惧。

可孩子总会有长大的一天。

若那时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因,还能心平气和地对染染和皇帝敬服?

太后越想越觉得忧心,总觉得将宇文景的孩子留在宫中不合适。

孙嬷嬷直到太后居安思危的顾虑,见太后实在放不下,笑着开解,

“太后虽说这么说,却也正因如此,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秉性可贵之处。”

若真如先帝那般处事,究竟要伤多少人的心啊。

太后闻言,抿了抿唇,不再作声。

回到长乐宫后戚染染就回床上歪着。

月份大了,身子还真是容易累,总是觉得腰酸,还是回床上歇着能更舒服些。

彩月将血燕桃胶端来,顺便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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