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教皇(1 / 2)
罗马近郊东南方向,是一片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的地区。
这一带因为特殊的土质和阳光,盛产葡萄、橄榄和水果蔬菜,加上远离喧嚣的市区,有许多建在阿尔巴尼丘陵上的城镇,十分有特点,一直都是有名的度假圣地,被称为——罗马的田园。
而众多建立在阿尔巴尼丘陵上的城镇中,其中有一个山城最引世人注目,因为在这个小山城里,有一个‘独立王国’——冈铎尔弗城堡。
它还有一个别名,教皇夏宫。
虽然这座教皇夏宫,论名气比不上那罗马公教最高权力机构所在地。
但要论面积,这占地约70公顷的夏宫……却比那罗马公教最高权力机构所在地还要大。
最重要的是。
没有游客。
所以历来许多教皇,都喜欢来这里度暑期,常在这里逗留很长的时间,有的甚至会在这里呆上半年。
而这其中,也包括了十几年前在权力更迭中硬生生杀上来的铁血教皇,格里高利三世。
虽然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教会也一直被认为已经和世界脱轨,正在失去人心,而主教和司铎们一直在推销的信仰,只不过是一件过期的商品。
但无论如何贬低,都无法改变一個事实,那就是——罗马公教依旧是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宗教,而他们的教皇,依旧是世界上最具有权势的人之一。
普通人无论如何看衰,教会的基本盘都不会动摇。
而在超凡领域,这位在教廷内部毁誉参半的格里高利三世,称得上天神下凡。
他成为教皇后,本来日渐萎靡的罗马公教,直接焕发了第二春,开始了狂野的扩张,实力不断膨胀。
甚至,达成了开历史倒车的成就,复辟了君权神授这个传统。
虽然大半个欧洲的世俗权力看起来依旧掌握在民众手中,或者更准确的说,掌握在他们挥舞的选票中。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无论选出来的是谁……都会来亲吻这位铁血教皇的戒指。
而对于这点。
教廷内部不是没有人反对,内部的重洗派甚至一度想要刺杀这位教皇。
不过至今,这位教皇还活得好好的,反倒是十几年前如日中天的重洗派……全都成为了罪人,至今五位重洗派的圣棺骑士还在宗教裁判所中,受尽折磨。
这也让这位教皇的权势和威严,再次上升了一个台阶。
发展到现在。
教廷内部,哪怕是反对他的人,也只敢在心底腹议两句了。
当然。
这只是普通信徒的视角。
而对于更高级别的信徒来说,比如说枢机团……这位教皇冕下,要更加吓人一点。
冈铎尔弗城堡,西南方向,同名的山坡小镇。
红衣主教拉马尔·艾海提微微仰头,视线越过小镇,看着冈铎尔弗城堡的最高点,然后扶了扶头上的四角帽,深吸了几口气,直到一再确认,自己不会颤抖了,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但他刚走了没几步,一队穿着色彩鲜艳的传统制服,手持长矛和剑的护卫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现代社会,突然冒出这样仿佛从中世纪穿越过来的卫兵……确实有些扎眼。
不过考虑到教皇正在此度假,也就不奇怪了。
因为罗马公教最高权力机构所在地……也有这样的宪兵,他们负责梵蒂冈城的社会秩序、边境管制、交通管制、刑事调查。
虽然名义上是教皇的贴身护卫,教皇最可靠的保镖。
但说白了,就是警察。
当然,这是以前……
刷——
那一队穿着色彩鲜艳制服的护卫猛地举起长矛,挡在了拉马尔·艾海提面前,为首的护卫面无表情道:
“止步。”
“……”
拉马尔·艾海提看向眼前的护卫长,感受到他身上溢出来的神圣气息,眼睛刺痛,立刻低下头去:“教皇冕下召见。”
“……”
那护卫长仔细看了一会拉马尔·艾海提,然后抬起头来,闭上眼睛。
两秒后。
他往后退了两步,其他护卫也收起了长矛,列队在两侧。
拉马尔·艾海提松了口气,得以继续向前……只是期间,他一直不敢抬起头来。
一路慢走。
终于。
他来到了冈铎尔弗城堡的最高处……看到了满头银发,身形佝偻,一袭白色法衣的格里高利三世。
格里高利三世背对着他,面朝东边远眺着群山和阿尔巴诺火山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拉马尔·艾海提。
但拉马尔·艾海提依旧恭敬地往前,并朝格里高利三世微微抬起了手。
格里高利三世终于转过身来,露出饱经风霜,爬满了皱纹的脸,并抬起了右手。
拉马尔·艾海提虔诚地亲吻了他的戒指,同时道:“教皇冕下。”
“拉马尔。”
格里高利三世,这位传说中的铁血教皇,看起来却并不像是什么难说话的人,面容慈祥和蔼,只是简单喊出拉马尔·艾海提的名字,就已经让他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犹如慈祥的父亲。
真要说唯一不太搭调的地方,那大概就是他的脖子了。
虽然被白色法衣的立领挡住了,但依旧能隐约看到,格里高利三世的脖子处有一道伤疤,似乎是刀痕。
那道伤疤的存在,就像是一段隐秘的过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谁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位铁血教皇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疤痕,也从来没人敢问。
“东亚那边进展顺利吧?”
格里高利三世慢慢放下手,看着拉马尔·艾海提,平和道:“赫卡忒一开始虽然有些莽撞,导致教会的颜面受损,但后续做得还不错,懂得利用内部矛盾,占据了神秘的昆仑神系……
虽然我没有亲自见识过这个神系,但大概不比罗马神系差。
我对此很感兴趣,特别是那名为天罚的武器面世后,能孕育出夏钺这样的人,能孕育出天罚这样的武器,昆仑神系……”
眼看格里高利三世越说越投入。
哪怕一再告诫自己不要颤抖。
但拉马尔·艾海提还是忍不住,他浑身战栗着出声,颤抖着打断道:“教皇冕下……赫卡忒失败了。”
“……”
格里高利三世骤然停下了述说。
他目光一凝,缓缓看向低头的拉马尔·艾海提,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血肉,直达他的心脏。
瞬间。
拉马尔·艾海提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和结石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忍不住大口呼吸了起来:“恳求教皇冕下赐罪。”
格里高利三世沉默片刻,然后平静问道:“什么叫……失败了?”
“赫卡忒,卡伦·奥廷、施奈德……身死。”
拉马尔·艾海提哪怕再恐惧,也只能实话实说:“伊格利·萨巴则被人间法律判处死刑……将在七天内执行。”
“……”
格里高利三世闻言,再度沉默了会,然后问道:“为何?”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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