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家人团聚（2 / 2）

常晞对此倒是无所谓，她本来也没想高嫁，门当户对也大可不必，她只想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日子，因此只要找个好拿捏的人家就行了，以她的家世和条件，找个中游之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其实，要不是本朝对未出阁的小姐限制极多，她压根就不想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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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常晴就不同了。

她是庶出，身份尴尬，可选择的范围本来就不大，现在又背上一条“家教不好”的问题，以后恐怕就更艰难了。

常晞看她的目光中就多了些同情。

常晴却不管那么多，她笑道：“姐姐，你就是爱想的太多。我只要有吃有喝，有爹娘、有朋友，就已经很满足了。天下事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这话说的很是！

常晞闻言忍不住笑道：“七妹真是长大了。”

正说着，紫英从外面进来了，脸色焦急：“小姐，正房那边闹哄哄的，听外间扫院子的小丫鬟说，好像是八小姐出了什么事。”

常晞“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我也去。”常晴也跟着起身，姐妹二人走到正屋门口，正好碰上了面带焦急的五奶奶。

看来五奶奶也是刚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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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堂内，就看见胡妈妈擦着眼泪迎了上来：“您来的真是时候，八小姐一直咳嗽啼哭不止，正想去找您拿对牌请个大夫来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五奶奶忙问。

胡妈妈的眼神有些躲闪：“就是昨儿晚上的事。”

常晞的目光一沉，径直朝内室中走去，五奶奶看了胡妈妈一眼，也不再多说，跟着常晞的身后进去了。

屋里，孙氏正穿着贴身的小袄，抱着常暄在地上来回走动，常暄被捂得严严实实的，一张小脸咳得通红。

“六姐姐、七姐姐······”常暄勉强叫了她们一声，沙哑的孩童声音，听得常晞心里一酸，上去拉住了她的小手，只觉得烫如火炭。

五奶奶见状，忙低声吩咐贴身丫鬟：“快去拿对牌请大夫。记着，一定要请庄大夫来！”丫鬟领命而去。

屋里，胡妈妈想要接过孩子来抱：“您都抱了半个多时辰了，小心胳膊酸。”

孙氏只是低着头，好像没听见一般。

五奶奶走上前，温声劝道：“还是让她在床上躺躺吧，大夫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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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孙氏的声音尖了起来：“躺着咳得更厉害，还是我抱着的好！”

众人无奈，只好陪着孙氏在地上站着，孙氏的体力终于不支，抱着常暄的手臂越来越低。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有丫鬟进来回话：“大夫到了！”

众人如听了佛语纶音一般，一齐往外面挤去，五奶奶只得委婉提醒孙氏：“您要不要歇息片刻，换身衣裳再来？”

孙氏这才惊觉自己的仪容不整，待要穿衣裳，又怕耽搁了给女儿瞧病的时间；想让五奶奶带着出去，又舍不得女儿离了自己的眼，两下里为难。常晞连忙对五奶奶提议：“不如把大夫请到外间，隔着帘幔把脉就是了。”

于是众人连忙支了屏风挡住内室的门口，孙氏抱着常暄，坐在帘幔的里侧，外间，年近古稀的庄大夫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常暄的小手从帘幔内侧伸了出来，庄大夫摸了摸脉，又叫换另一只手，两只手都把过了，见五奶奶在一旁朝他微微点头，这才捋须道：“不妨事！最近天气骤冷，小姐着了些凉，又吃了些油腻东西，这才引起了风寒咳嗽，先开两剂药吃着，过几天再看看。”

“有劳大夫了！”孙氏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你们快请大夫下去开方子。”

五奶奶就引着大夫往花厅去了，庄大夫刷刷的开好了方子，也不过是些当归、甘草、桔梗之类的常见药材，五奶奶忍不住问：“真的不碍事吗？”

庄大夫笑了：“无妨！只是这病拖得有些久了，若是早几天医治，连药都不用吃，只消清淡饮食，喝些疏散的汤饮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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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奶奶听着也放下心来。

送走了大夫，五奶奶立刻吩咐人去配药，自己又回到正屋看常暄。

常晞和常晴还没有走，常晞就问她：“到底怎样？”

八小姐生病，太太也不知是真没发现，还是故意隐瞒不说。五奶奶心知这事不简单，不过八小姐既然没什么大碍，再细查下去，还不知要牵连出多少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于是她避重就轻地道：“大夫说了没事，只是小孩子家体弱，病势来得急了些，吃两副药也就好了。”说着又把方子递给常晞看。

像这些常见的病症，开的方子都大同小异，内宅妇人们见得多了，对药材和药性也多少知道一些，常晞见确实没什么贵重药材，不过是个败毒清火、止咳化痰的方子，这才罢了。

文宏每隔几个月就会送来信件，说自己跟着参与了几场小型战役，闯出了些名堂，如今已经当上了十夫长，手底下的人对他很是信服。

常晴好奇地问：“什么是十夫长？”

常子卫心情不错，跟她解释：“就是能管十个人的官。”

“这么少？那岂不是连五嫂都不如？”常晴掰着指头算：“咱们家上下还有好几十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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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逗得众人大笑起来，气氛十分欢乐。

忽然有丫鬟进来传话：“五爷回来了！”

五奶奶一下子站了起来。

“快让他进来！”常子卫立刻道。很快，常晖穿着宝蓝色直缀，进到屋里给常子卫和孙氏叩头行礼。

常晞的目光却在门口那个小媳妇打扮的女子身上转了一圈。

那是五哥的通房丫头怀秀，现在已经抬了妾室，一直跟着五哥在京都大宅里住着。

五奶奶也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怀秀就因为这一眼，迟迟不敢踏进屋门，只能站在廊檐下等着。

常晞暗叹了一口气。

这些暗地里的交锋，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在场的男人们的心情。因为许久没见到儿子，常子卫更是一改往日的严厉，仔细问了问路上的情形，得知他一切顺利，又说了不少关怀的话，这才挥挥手，让他下去歇着了。

常晞就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先告退，父亲连日也操劳了，还是早些歇息吧。”常子卫欣然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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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奶奶就朝常晞投来感激的一瞥。

第二天，常晖准时早起去给长辈们请安，五奶奶却非常罕见的起晚了。

常晞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屋里笑了一阵，又吩咐白露：“去一趟针线房，把靖哥儿出生时做的小衣裳的尺寸要过来，明年只怕还要用呢！”

余妈妈也很高兴：“今年总算是能一家团圆了，不像去年，过个年都冷冷清清的。”

“是啊！”常晞感慨。

一转眼，她已经在这个年轻的身体里生活了整整六年，心态越来越开朗乐观的同时，前世的记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很多事情她要很努力的去想，才能想起一些要紧的片段。

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常晞自己也说不清楚······

翻过了年，常晖主动提出要去五奶奶的娘家走一趟。

“如今离得近了些，儿子既然回来了，还是应该过去拜望一番，也是尽我们晚辈的一点孝心。”

常子卫想了想，道：“不如把晞儿和晴儿两个也带过去，让她们见见真正的北方气象，增长些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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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晖很是意外，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五奶奶悄悄拉住衣袖。

回到他们自己的屋里后，五奶奶才把常晗惹常子卫生气一事委婉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