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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无可比拟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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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大年岁了?”

“禀大帝,三十六。”

“柴天诺多大了?”

“……十七。”

“废物!”

当啷一声响,天齐大帝手中砚台狠狠砸中内侍头顶,砚台粉碎,内侍颤抖不已。

“比他大了将近二十岁,却只在伯仲之间,花费那么大的财力物力,却只养出你这种废物,留着何用?”

天齐大帝的吼声响彻后宫,众人噤声,无人敢言。

“陛下,莫要苛求,贾内侍已做得很好,大华亿万人口,能如他般进入上三品宗师境的,又有几人?”

语声清幽,两位身穿灰色道袍的半百道人,坐于廊下石几旁,捻子落子,一派仙风道骨。

天齐大帝闻言,原本暴怒的心情立时清净下来,走到长廊坐下,苦笑着说:

“让二位大师见笑了,孤一直认为那柴天诺,不过是个将将入境宗师的小辈,怎料他的入境速度如此恐怖。”

“若再过上几年,怕不直接成了陆地神仙?”

“陛下,贫道着实不明,您为何要如此对待一位忠心报国之人?”

“且此子天资惊人,前途无量!”

一位道人落子,声音清脆悦耳。

天齐大帝想了想,轻轻叹气:

“些许嫉妒,还有他域外天魔的身份吧。”

“大帝,您的想法,不对。”

另一位道人轻轻摇头:

“大华本就与苍天对立,便是域外天魔又如何?”

“守着大华的法度,过着大华的生活,那他便是大华子民,您的气量小了。”

“若无海纳百川的胸襟,如何成为神州霸主?”

天齐大帝想了想,叹服拱手,受教了。

趴伏在地的内侍小心翼翼的抬头,心道也就两位正一道的五仙大师,能说得动日渐暴躁的大帝,有他们在,甚好!

中午用膳时,柴天诺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韦玄成韦博士,对这位赠与自己书籍的文人,柴天诺心中甚是敬重。

韦博士感慨的说:

“数月不见,你的气息越发内敛,自有气概傍身。”

“仕途断了于你未尝不是件好事,在那腐臭泥沟里打滚,莫若当个声震天下的名士侠客,人生之路众多,放开心胸,眼界自宽!”

柴天诺浑身一震,如黄钟大吕敲响,心中瞬时一清。

叉手行礼,柴天诺心中感叹,这还是第一位与自己指出另一条道路的长者,放开心胸眼界自宽,说的真好!

自打双亲亡故,貌似自己真的走岔了道路,韦博士此言便如当头一棒,彻底惊醒了自己。

当年父亲抛弃一切离开京城,与娘亲回到老家蜀凉行省,于韶音山搭建竹居,从此便定居下来。

想来刚开始时,心中应该也有怨气。

但随时间推移,赏多了山林美景,心胸自然开阔。

更何况呼吸皆是山间灵气,喝的也是养人的清泉之水,这灵感诗意更是层出不穷,写出许多脍炙人口的佳作。

尤其是在自己出生后写的《鸢蝶梦》与《诚学》,更是震惊世人,其时大儒名士皆称赞有加,被封为金玉之作!

诗成惊国、章成传世,韶音山青竹居士的名头,一时响遍大华南北。

坐落于韶音山山间的清幽竹居,一时名声大振,成为读书人的文坛胜地之一。

从那以后,韶音山虽地处偏远,却挡不住文人墨客的步伐,经常有名士大儒前去拜访父亲,一起琢磨文章。

至于求学书生更是络绎不绝,希望父亲能够评判文章指点迷津。

自己从小便处在纸香墨飞的环境,耳濡目染,确实比其他稚子多了几分沉淀。

再加上前世二十余载的积累,三百里神童之名确非虚捧。

可自打三岁那年出了大变故后,自己的心性便开始变得偏激,眼睛只盯着仕途,却早已忘记了本心。

若非韦博士当头棒喝,自己恐怕还在自怨自艾,陷入迷途而不自知!

“多谢先生警言,学生开悟了,真的开悟了!”

柴天诺再施一礼,韦玄成扶起他满意点头,心中也是大悦,朝堂少一宦海消磨之人,世间多一才资纵横天骄,乃是大华文坛之福!

上午外考,柴天诺横扫千军,武学上舍教习之位十拿九稳。

下午内考,却是转战到了国子监文院众贤堂。

一桌一椅,柴天诺孤零零的坐在堂中,扫一眼墙上挂的诸子先贤,看看身边围着的博士学录,忍不住苦笑的说:

“各位师长,考核不是在论堂吗,为何移到此处?”

“打扰了各位先贤的清静,小子于心有愧啊。”

“莫要胡想八想。”

山长闷声说,虽然换了身长儒衫,但他架子在那里,怎穿也不像位读书人。

“这是大祭酒阁下的吩咐,大华文道传承数千年,诸子先贤如满天星斗,承载神州气运,有他们加持,那些魑魅魍魉便伤你不得!”

听闻此言,柴天诺心生感激,确实,诸子先贤承载人世间的气运有他们傍身,自己底气便会足上二分。

只不过,柴天诺瞅瞅身周这数十位,额头有些冒汗:

“诸位师长,小子绝不会打小抄,有一位监管便是,用不到您等都在此吧?”

“莫要废话,早先你写的那些策论属实惊艳,前后百年恐无人能比,我等也自愧不如,便略过算了。”

“有金玉在前,挑毛病的也无法挑。”

“既然要当文院全科博士,那某等自然要好好考究一下你他处的文采,人少了,岂能压住你这墨香居的大掌柜?!”

说话的乃是文院一位老学正,和自己关系不错,就是人有些赖皮。

去年年前他看上墨香居的三幅画作,死活要用一两锭子全拿下来,自己自然不允。

墨香居柴小先生的字画,那在洛水也是小有名气,再如何打折,怎地也得一副一两,一两得三幅,打死也不予!

最后两人打了个赌,互相出对子,老学正胜了三幅画作白拿,柴天诺胜了,一两锭子归他。

至于最后的结果,看老学正那鼓鼓的眼泡便知,一败涂地。

柴天诺咧嘴腹诽,葛朗台,不就一两锭子,至于记恨这么久吗,鄙之!

“山长,人家这是文考,您和诸位教习就不用在此盯着了吧?”

山长、赵教习、孙教习,林林总总二三十位教习,如今都换了长衫假作斯文,可狼披上羊皮它依然是狼,看起来属实别扭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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