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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霸道总裁(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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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霜知道了来人是安馥霜的那个便宜妈,就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等待,省得等下听长篇大论的时候站着累。

安母冲进来后,先是目光搜寻了一下,发现负霜后,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过来了。

她还是老样子,明明是礼仪周全的贵妇,却永远学不会尊重安馥霜,她能八面玲珑地交际,却永远记不得进安馥霜的房间要先敲门。

她一屁股坐到负霜旁边,觑了一眼负霜的神色就想要切入正题。

负霜面色淡淡地盯着她,直把她盯得心里打怵。

安母有些埋怨负霜的冷淡疏离,对比着儿子虽然不甚懂事,却一直亲近她这个妈妈,她更觉得负霜不顺眼了。

但现下有求于人,她只能一边心念道女儿翅膀硬了,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一边努力忽略心里的不自在,哀声抱怨道:“馥霜,你一定要帮帮妈妈啊,你爸爸他太过分了。”

负霜也有些好奇安家夫妻和蔡小姐的三角恋关系现状如何,于是立刻捧场,“怎么了妈妈,您歇口气儿,慢慢说。”

安母见负霜如此上道,心里舒服了些,可随即想到来意,又是满脸怨恨,厉声指责:“还不都是那个姓蔡的小贱人,贪图富贵,心比天高,你爸爸还居然护着她,说是要让她生下孽种,刚刚你爷爷身边的的特助也找我了,老爷子的意思是不许我再闹,还找人看着我……”

负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一旁帮腔,顺着安母的话拱火道:“爸爸他怎么能这么对您呢?您这么多年多辛苦呀!”

“谁说不是呢,我好歹也是余家的大小姐,当年嫁给他也不是高攀,为他生儿育女、来往交际,他居然为了那么个货色就下我的面子,还要生下野种!”

负霜面色作难,眼神担忧。

“可是爷爷现在都发话了,还能怎么办呢?”

安母闻言,一把抓住负霜的手,眼神急切地盯着她,语气也随之一变。

“馥霜,妈妈的乖女儿,眼下只有你能帮妈妈了,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负霜对安母接下来的要求有些猜测,心中不禁泛起冷意。

“馥霜,你去找你爷爷说说情,或是去找你爸爸劝一劝,再不济去求霍总帮忙,妈妈相信你一定能让他们改变主意的。”

负霜微微一笑,将手从她那里抽出,垂下头柔声道:“妈妈,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这么大的份量,我再劝再求也改变不了爷爷的心意的。”

安母何尝不知道只有切实的利益才能打动安镇南父子,但她还是脸色一变,觉得负霜这推脱之语是敷衍她、不想为她办事的意思,语气倏地一变,看着负霜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指责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帮我的忙?你没办法劝说你爷爷,难道还不会想别的办法吗?”

负霜被这话语中的深意惊着了,她讶异地扭过头,向安母投去询问的目光。

“所以,您的意思是?”

安母见有戏,随即又换上笑脸,像是哄小孩儿一般说着:“霍总不是对你很看重吗?你问他要点人,偷偷地去把那个姓蔡的……”

这是想拿负霜做刀啊!

想想也知道,若是安馥霜在这,真按安母说的这样做了,她的未婚夫霍庭深会怎么想她?安父难道不会埋怨女儿狠心绝情吗?安老爷子不会觉得这个孙女阳奉阴违、忤逆他这个一家之主吗?

何况这等造下杀孽的腌臜事儿,她就这样丢给自己的女儿?如果传出去了,安馥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哪怕是古代,也没有女儿去打杀父亲小妾的道理啊!

负霜心下愤怒,面上却作恍然状,感叹道:“哦,原来您是想让我去打了蔡小姐的孩子啊,可这不太好吧——”

负霜迟疑着不愿答应,安母有些着急了,连声诱哄:“怎么不好,难道你就想看到爸爸妈妈天天闹矛盾才开心吗?你去帮妈妈这一回……”

“可是这样做的话爸爸和爷爷他们会生气的吧。”

安母不以为意地忽悠道:“不会有事的,你帮爸爸妈妈解决矛盾,我们只会更喜欢你,你不是一直希望爸爸妈妈喜欢你吗?看到爸爸妈妈不争吵了,你爷爷也会更舒心的……”

负霜皱起眉头,嘟着小嘴插了一句,“既然这样,那就让哥哥去吧,我也希望爸爸、妈妈和爷爷更喜欢哥哥——”

“那怎么能行,你哥要是干了这事他们会生你哥的气的,再说了,你哥哥是男人,是要做大事的,怎么能拿这种阴私事儿影响他……”她不假思索地摇头打断道。

说着说着,她感觉到了不对,骇然地扭头看向负霜,停住了絮叨不休的嘴。

却见负霜对她冷冷一笑,是跟刚刚娇俏贴心的乖女儿样式截然不同的作态。

女儿此时明明是得体端庄的表情仪态,却莫名让她感觉到害怕。

讥诮的言语从这个优雅女士殷红的唇中吐出,一字一句都让她心慌忐忑。

“您倒是真敢想,还把我当四岁小孩呢?让我替安旭修做牛做马做坏事,让我替安旭修背黑锅挨倒霉,您这招数我二十年前就见过了!”

安母心虚不已,慌慌张张地想找补,又想呵斥馥霜的刻薄言语,“馥、馥霜——”

“余女士,你觉得您是我生物学上的母亲,我就拿您没办法吗?”

威胁的话语一出,安母脸上立时青青白白,变幻莫测,煞是可笑。

安母知道女儿安馥霜并不是个懦弱的软柿子,她心机手段样样俱全,但那都是对付外人的,她从不愿将锋芒对准自己的父母兄长。

安母所依仗的,也正是这点。

她终于想起来安馥霜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迫为哥哥挡灾受罚,想要寻求母亲安慰却遭到训斥,因而哭啼不止的孩子了。

也不再是那个沉静内敛、一心想要长辈满意、刻苦勤勉的少女了。

那个孩子跌跌撞撞地长大,吃了很多苦头,长出了一副果决凉薄又冷硬的心肠,也练就了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没有人再能诱骗她吃亏了。

负霜站起身,拍了拍衣褶,踱步到窗前,背对着沙发上的安母,不想再看这无耻的女人一眼。

安母四肢僵硬,背后发凉,不敢转身看向负霜,也不敢轻举妄动惹了对方不快。

她正满心懊悔着不该一时嘴快,把心里话说出来,就听到女儿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音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湮灭在空气里,又仿佛是一把坚硬的刀刃,冷不丁就能割得她遍体鳞伤。

“妈妈,您该回了,希望下次再见到您,您已经学会了进别人房间前先敲门。”

安母面色难看地走了,负霜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

“我需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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