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465章(1 / 2)

加入书签

(上一章有补作业哈~)

室内盯着自己看的人少了,可是小四娘觉得压力更大了。

尤其是定侯夫人身后长相最艳丽的黄发侍女,小四娘觉得她瞪视自己的眼神儿简直如有实质。

她甚至抢在夫人之前质问小四娘:“是谁!是谁让你一定要回马场的?”

“没……没有人。就是、就是奴自己……”

小四娘越打磕巴,在阿蜜眼里越是可疑,她甚至顶着白茸探究的视线,直接蹲下身在夫人耳边悄声道:“不如让阿蜜审审她的来路!”

萦芯摆摆手,和颜悦色的对着小四娘道:“骑马是很好看,可是在大吴,马匹是军资。是以就算我送你回马场,也没用富裕的马给你骑。即便这样,你也要回么?”

“奴……奴不能入军籍么?奴拳脚很快,能打好几个四……十九郎!”下意识搔搔脖颈上的碎发,小四娘在夫人和三个侍女奇异的目光下,吞吞口水继续道:“奴听阿耶说过,以前……以前有个公主身边都是精通骑射的侍女,我可以给夫人做这样的侍女吗?”

阿蜜迅速抓住重点:“你阿耶教过你骑射?”

小四娘点点头,将自己的来历一五一十道来:“奴的阿翁、阿耶都是给济阴郡乘氏县县尉做亲兵的。只是到了奴这代一直没有生下儿子。今年年初旧主家的大娘子嫁到了任城,便点了奴做陪嫁……”

而后三国战启,济阴郡被桓楚二皇子用奇谋一股而下,在小四娘心目中应该安安稳稳的兖州州治任城,沦为了前线。

这位初嫁为人妇不到一年,便与娘家分为两国的乘大娘子,还来不及探听娘家的消息,便不得不跟着夫家举家大吴腹地搬迁。

可惜他们在济南郡遇到了失去控制的移民潮,彼时还叫青刀的小四娘就这样,被自顾不暇的旧主家丢弃了。

也得亏她还在生父身边时,学过一些拳脚,身体素质也比较好。这才幸运的被阿籽看上,用来保护他的妹妹二娘。名字被改为三娘的小四娘,这才能活着扛过一路的艰难险阻,遇到了被萦芯派出城的三娘,以小四娘的名字走到萦芯面前。

萦芯听完,与阿蜜对视一眼。

主仆二人都觉得小四娘说得情真意切,没有不合情理的地方,于是萦芯想了想问身边三个侍女:“身边都是精通骑射侍女的公主……是哪位啊?”

阿甜和阿蜜的学识,基本都来源于蹭萦芯的课,是以居然是白茸回答了她的疑问:“嗯……现如今大吴的公主、郡主里是没听说有谁在养武侍女的。倒是奴听说,大皇帝(孙权)的妹妹嫁给季汉昭烈皇帝(刘备)时,带了数百弓马娴熟的侍女做陪嫁。”

“啊……”萦芯恍然大悟的点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原来小四娘说的是孙尚香1啊!

因为不知道孙尚香的谥号,萦芯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对着希冀的望着自己的小四娘道:“我只是个都乡侯夫人,可不敢自比大皇帝的妹妹。所以,就算我依着你的想法送你回马场,你可能就是我名下唯一一个武侍女了。这样的话,你也想回去么?”

小四娘即答:“想!”

萦芯也不缺这么个十岁左右的小侍女,她笑道:“去了也许就回不来了哦。”

小四娘也有激灵的时候,她瞬间明白这位特别好说话的定侯夫人是答应了她的请求,立刻一个俯身:“谢夫人成全!”

于是,萦芯回头对阿蜜道:“正好三娘一个人在马场我也不放心,让她去陪着三娘吧。”

想到之前,偶尔会审视自己的三娘和阿善,阿蜜觉得把小四娘放到三娘身边应该会受到一定的监管,便起身带着小四娘退出室内。

出了院门,小四娘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欣喜,蹦到这位美丽的黄发侍女姊姊面前,直不楞登的问:“姊姊,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阿蜜冷着脸,斥道:“成什么样子!你既已入了李府,无论是在府内还是马场,都不能这样没规没矩的!倘叫我知道你行为轻浮丢了夫人的颜面,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四娘心头一凛,赶紧缩脖端腔的收了活泼,“是,我知道错了。”

带着小四娘到了顾氏亲兵的院门口,阿蜜把练石锁练得满身大汗的角木叫出来,指着小四娘道:“她自请回马场练习骑射武艺,夫人已是允了。待你们回马场换防的时候,把她带回去吧。以后在马场,无事时就让她就跟着三娘。”

角木闻言,稀奇的看着豆芽菜似的小四娘,伸出毛茸茸的手臂作势要推她一把,却被小四娘灵活的躲开了。

“呦呵!”角木来了兴致,数度去抓小四娘。

情知这个顾氏亲兵是要试探自己,小四娘使尽浑身解数,躲了七八次,到底还是被角木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还挺灵泛。行了,她的骑射武艺我亲自教,阿蜜你回吧。”

眼看脚不沾地的小四娘被角木提溜回臭烘烘的亲兵院子,不太能理解小四娘如此抉择的阿蜜摇摇头,回了夫人身边。

让阿蜜抵触到院门的都不想进的亲兵“宿舍”,对小四娘来说处处是熟悉的“味道”。

阿蜜和小四娘,一个是跟着营妓的父不详,需要日日以泥覆面,才能保持身心洁净;一个是跟着亲兵的母早亡,被当做男孩教习武艺,惧怕女儿身的束缚。

是以,女子入军籍的事情,让儿时夜夜在帐外听阿娘被臭男人们折磨的阿蜜畏之如虎;却让去年还在阿耶身边跟叔叔伯伯学习武技的小四娘趋之若鹜。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不外如是。

所以,未经他人苦却劝他人善这种事,真是让得过小娘子理解的麦芽,忍不了一点儿。

抱着还有些烫手的竹筒,麦芽背对着通花在车厢里蜷缩成一团,任给他行针的通花絮叨他断腿再治的老生常谈:

“……那方子,我都给多少人喝过了。真的,一点儿都不叫你疼……你说说你,回回变天时都得疼。有忍这个的劲儿,养腿的疼就忍不了了?……”

倘当初麦芽知道通花与人熟了之后会这样絮叨,小娘子嫁人时,他肯定会求小娘子把通花带走,把脱木留下。

麦芽这腿疼也常犯,这里离下一处村子也不远,所以走惯了的麦芽也没让一队其他的人在此干等。

因为怕行针时出了岔子,牛车是停在道边的,通花直絮叨到一套针法扎完,才趁着留针的功夫坐到驭座上,用脚踢了踢青牛的屁股。

默不作声的青牛开始慢悠悠的往前走,没完没了的通花晃晃悠悠的还在絮叨:“……忍过这一回,往后多少年都不会在痛……”

针灸缓解了腿上的痛苦,疼出一脑门儿冷汗的麦芽缓缓松了一口气,终于腾出抱着竹筒的手捂住耳朵抵抗通花的精神攻击。

是以当麦芽听到十数骑的马蹄声环绕左右的时候,二人的牛车已经被包围了。

天色早就黑了,从车外骑士们却没有举火也没有人开口招呼的行径,麦芽品出了不同寻常。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