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潮涌动（1 / 2）

燃烧的黑膏散发着让人欲仙欲死的味道。跌落在地上，洒落一地。

夺人心智，泯灭人性。

这两个词不可谓不狠毒，士可杀不可辱，毁灭一个人的心智比杀了一个人更加可怕。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匍匐的贵妃，眼神冰冷瞳孔中仍然带着渗露的怒意：“贵妃，你在说什么胡话？当初没有分到黑高，这已经对你极尽补偿，如今还要闹吗？”

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此刻已经伶俐的亲自蹲下身去捡拾黑膏了，撤不了贵妃，一手摁住了跌落的烟枪，捡起来狠狠的砸到了殿外。

皇帝极快极怒的看着贵妃，怒喊了一声：“贵妃！放肆！”

黑膏的分配，这是一年前的事情。皇后贵妃两相对，为了一点恩宠斗得不可开交，皇帝是知道的，也乐于看着他们为自己争风吃醋。

这样名贵的东西，贵妃没有拿到，对他吃了不少的醋，杀了不少的交，他给了贵妃许多名贵的珠宝。

时隔一年，她竟还这样胡闹。

“陛下。”贵妃捂着脸蛋。尚且年轻的他哭的梨花带雨。“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此物损人心志，大为阴毒，陛下绝不可再用。陛下若不信，大可前往安南郡主处，看看安南郡主此刻的模样，便知晓臣妾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皇帝扭头看一下自己身边的太监总管，冷声问：“安南怎么了？”

太监总管一脸无知，安南郡主今儿个早上还好好的去太后那里请安呢，有什么事情呢，他一脸为难的对皇帝说：“回皇上的话，奴才也不知道，安南郡主今儿一早还好好的向太后娘娘请安，奴才也不知道贵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皇帝这才把目光挪回到贵妃的身上，冷言冷语问：“贵妃，你来说，到底怎么了？让你如此不知礼数，不分尊卑。”

“正确数值不多，今日得知月卿进攻郡主。臣妾便前往安南的住处，想要同安南和月卿一同游园赏花，哪知刚刚到安澜的住处，就见安澜神情慌张的扑了出来，求惩戒给他黑高，言语慌张。臣妾还以为努大欺主谁知月卿告诉臣妾，是他不许奴才把黑膏给安南，说是那黑膏伤人心志，还会损伤人体，且只要使用了，便从此不可自拔，一旦中毒过深，便为了那黑膏，什么都做得出来。”

怕皇帝不信，贵妃又连忙补充：“臣妾也不是只信一面之词，只是陛下知道安南素性高傲，极少开口求人，哪知今日臣妾一去，他便抱着臣妾哭求，极尽哀婉之态，然后是臣妾也吓了一跳。才真正相信了月卿的话。且那药发作的时候实在是吓了臣妾一跳，安澜郡主的神情极其痛苦，形态如万箭穿心一般，嘴唇都咬破了尤不知。”

陈述完这些贵妃，重重的向着皇帝磕了两个响头，声音极尽忠诚哀婉：“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就叫臣妾此生再不得皇上欢心。陛下现在可往安南的住处一关，安南此刻毒性发作，生不如死。西凉国上供毒品，其心可诛，望陛下早做决断。”

贵妃的脸上还挂着皇上给的那个重重的巴掌印，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他滑稽和眼泪却好像成全了他的焦急和忠心，让他看起来无比的真心。

皇帝的语气软了下来：“贵妃你起来吧，果真如你所说？朕为何没有半分不适。”

和贵妃说的恰恰相反，他完全没有从这个药上感觉到痛苦，反而这个药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快乐。

因为这个药，他对西凉使臣的赐礼都要比其他小国丰厚得多。面对西凉多次在边境的挑衅，他也选择了相信西凉王所言，是流民所为，不加以大军制裁。

若是真如贵妃和月卿所言，这要夺人心志，那他之前对西朗所做出的优待，岂不是用好肉喂豺狼。

总管太监扶着贵妃从地上站了起来。

贵妃的九尾凤钗被刚才那一巴掌打的歪斜起来，步摇在红红的脸蛋旁边晃荡，更显得贵妃无限娇媚。

贵妃想着今日南宫月卿对他说的那些话，加以整理，回道：“陛下，如月卿所说，这药使用时使人飘飘欲仙，只觉得他是神仙好药。只有在停止使用时才能见出它的害处，出庭用时，对这药便会百般想念，千般的想法子来再用。一旦如此又不会停用了。”

贵妃停顿了一下，给皇帝留出时间整理思路。紧接着再次说。

“想来也是因为如此特性，难以让人发现，西凉才敢用此药来伤害陛下。”

说着说着，贵妃为表真切，眼泪夺眶而出。

“臣妾今日见安南郡主停药之后痛苦万分，口不择言，为了让月卿拿出黑膏，低声下气，阿南这孩子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实在是心疼又惊讶。”

除了让陛下清醒之外，贵妃此次，还有自己的目的：“陛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子皆用此药，臣妾见安南的样子实在是害怕极了。当年太子殿下先用此药，觉得甚好，将此物在上呈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臣妾当年不懂事，升妒忌之心，实乃臣妾之大罪，今日之事，却实在是臣妾亲眼所见，绝非臣妾，因妒忌生事。此药之药效，触目惊心，好在月卿读书甚多，见多识广才能说出这药的害处来。”

......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贵妃，大殿之内无人再敢说话，安静了四五个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既然如此。”

皇帝苍老阴鸷的眼睛，看着远远的被扔到殿外的烟枪，苍老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熟悉的人却知道他此刻正在怒气之中。

“那就去安南的安南殿一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