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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朝堂折扣俸禄,国藩不敢回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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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受田道:“曾大人,本官只是抛砖引玉,倘若您有更好的方法解决当前国家之需,不妨也谈谈你的主张。”

曾国藩道:“国库空虚,在嘉庆朝已尽显突出。早在南朝,身为吏部尚书的徐陵就有提出,精简人物。臣亦多次进言,兵至实归,将那空饷充裕国用,以备不时之需。”

咸丰帝道:“曾爱卿,你之所谏朕已回复,待广西战事平定再做治理。当下,杜爱卿说的是,要大臣们拿出爱国之精神,为朝廷分忧...”

曾国藩道:“皇上,杜大人谏言,诚然忠心一片。臣作为礼部侍郎,祈请皇上带头压缩内宫。诸如大小庆典,各种礼仪,皆要折扣费用。”

咸丰帝道:“曾爱卿,内宫是皇家私事,与国库并无干系。”

曾国藩道:“皇上,臣工俸禄亦是臣子私事,与国库有何相干?若冠以爱国之名,非将臣工俸禄折扣不可,臣是二品官,建议朝廷,三品以上者对半折扣,三品官以下者,就免了吧。”

奕?道:“曾大人言之有理!国难当头,皇家更应压缩内宫一切费用,为朝臣立为表率。至于杜大人所言,折扣大臣俸禄以解军需之燃眉,本王以为,曾大人所讲更为妥帖。六品官,五品官,每年俸禄屈指可数,若再将折扣,确实不够人性!”

杜受田道:“听恭亲王所言,是老臣言之不当了?”

奕?嗤之以鼻地讽刺道:“没人说你没有人性!杜大人曾为帝师,又乃一届权臣,怎能不为皇上着想?本王只是说,在您谏言之基础,曾大人所言更为妥帖。”

咸丰帝和稀泥道:“好了好了,大家若无异议,就依曾爱卿主张,三品官以上者,暂且折扣半饷,待国库充裕再做补发。其余臣等,不在考虑之列。此事交由户部具体落实。

曾国藩说:“臣有本奏。”

咸丰帝冲着国藩:“好,请你讲来。”

曾国藩道:“据臣了解,刑部牢头狱卒,合伙克扣囚犯伙食,过冬棉被,以芦絮充之棉花,将克扣银两予以私分。犯人犯法自有律例严惩,岂容狱卒将刑牢视其敛财之地?知法犯法天理难容,还望皇上明察!”

咸丰帝怒视着刑部大臣:“有这等事?”

刑部大臣个个汗颜,无言以答……

............

养心殿内,杜受田与咸丰帝正对坐着谈话,杜受田满腹委屈道:“皇上,老臣忠心天地可鉴哪!恭亲王他,定是因老臣一直庇护皇上,才与老臣结下了梗,与老臣当庭对着干。”

咸丰帝哄劝道:“好了好了,恭亲王生性秉直,他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并无恶意,是杜爱卿想多了。”

杜受田道:“满朝臣子,皆明白他抵?老臣其用意,当老臣是痴人吗?”

咸丰帝道:“杜爱卿,您扶植朕坐上宝座,对朕向来忠心不二,朕自是心知肚明。”

杜受田表白道:“老朽虽说不才,但曾受三朝皇恩,自己带头折扣俸禄,为国之所急,在恭亲王那里怎就成了不人性了呢?”

“杜爱卿,您常教导朕,遇事要宽宏大度。一个声音发出见仁见智。朕相信恭亲王绝无他意。”

杜受田无可奈何道:“但愿吧。”

这时,小太监进来禀报:“皇上,恭亲王求见。”

咸丰帝看了杜受田一眼,然后说:“请他进来。”随着太监的呼唤声,奕?阔步上来,他向杜受田瞟了一眼,忙对皇上施礼,“恭亲王参见皇上!”

“平身。”

杜受田起身对着奕?作了个揖,对咸丰帝道:“皇上,老朽先行告退。”

咸丰帝说:“杜爱卿慢行。”

杜受田颤巍巍地出了殿,咸丰帝转头对太监道:“看茶。”奕?施礼道,“臣弟谢过皇上。”咸丰帝看着奕?,“六弟找朕,可有事要奏?”

奕?说:“臣弟刚从内务府过来。臣弟欲将额娘四十寿诞,将原计划预算销减至五成。皇考在世最重节俭,我们作为后辈,理应孝行父皇,何况眼下是国家危难之际。”

咸丰帝有些出乎意料:“六弟可与额娘商议否?”

奕?说:“额娘完全赞同臣弟的做法。额娘说,一切当免则免,不要摆排场,但愿皇上少为后宫为难。”

咸丰帝闻听欣然一笑:“六弟,今日早朝,杜受田也是一番好意。日后再遇此状况,说话还须留有分寸。他也是为我大清江山着想,不能因用词不当,得罪于人。”

奕?仗义道:“臣弟若不将他得罪,皇上则要得罪满朝文武。你是我亲哥,我不能眼见大臣们与你貌合神离。我大清,需仰仗这些大臣支撑江山,若将他们养家之口粮都给夺了,试问,谁还为你效忠?前方将士不需要发军饷吗?少给一个子儿,都不会为你卖命!”

咸丰帝道:“可军需匮乏,国库空虚,这也是棘手的难题。”

奕?道:“难题固然棘手,可怎能将手伸向臣工的口袋?国库空虚国家想办法。倘若,每个京官皆折扣半饷,臣弟保证,不出三日便集体辞官,整个朝廷就剩我们哥俩。杜受田是爱国吗?洋人没将我大清拿下,信不信,他杜受田一句爱国,就能将整个大清国溃于一旦!”

咸丰帝反驳道:“六弟说话太过偏激,杜受田本意...”奕?不等皇上说完便打断道,“臣弟不否认他初衷是为国家,但好的初衷未必有好的结果。即便曾国藩不出面反驳,六弟也要直言相驳。朝堂之上需要朝气,需要年富力强,其势可畏之臣!什么腐朽老调,动不动就拿爱国的帽子压人。臣弟此言仅限政见不同,并无鄙夷他人之意,望皇上理解臣弟。”

咸丰帝盯着这个与自己争夺多年皇位的弟弟,深感自卑。

............

夏日的午后闷热难耐,大人们各自在屋午睡。院里树上不时传来几声蝉鸣。四岁的纪鸿拿只加煤的小铲,鸣凤手端只大碗,二人做贼似的躲在门后,悄悄地往院里探头;二人见院里无人,便蹑手蹑脚地跑到大树荫下。二人蹲下身来,在寻找着什么。只见一个大蚂蚁在地上急匆匆地跑着,鸣凤小声道:“喂,这有只大的。”

纪鸿说:“不急,看它往哪去。”

纪鸿用小铲卖力地挖着,鸣凤端着碗仔细看着:“哇,好大一窝,我猜,这一定是蚂蚁的家。”

纪鸿对鸣凤嘘了声:“小声点。快,拣大的。”

鸣凤将几只大蚂蚁捏到碗里,喜不自禁。突然,秉钰手拿扇子站在屋门前,对两个孩子又像是自语:“哈,这两个小东西!中午不睡觉,跑树底下挖什么呢?嗯?”

纪鸿和鸣凤吓得一愣,二人拎着铲子端着碗撒丫子就跑。

“站住!”

秉钰喊着走近二人,低头一看:“这是吃饭的碗,你们给我装些蚂蚁做什么?”

二人互视不语。秉钰盯着二人的脸:“问你们话呢。”

纪鸿结巴着嘴:“我,我...”

鸣凤接着夫人的问话道:“夫人,我和纪鸿弟弟想知道蚂蚁是怎么走路的,它好像没有脚也。”

秉钰被鸣凤的话气笑:“你说,你们这小脑袋瓜,整天就想些什么?啊?蚂蚁的脚怎么会和人一样?它就是用腿走的。”

纪鸿迷茫着小脸对母亲道:“不对吧?”

秉钰说:“怎么不对,蚂蚁就是用腿走路。你说你这孩子,想点别的不好吗?碗都装了蚂蚁还怎么吃饭。拿来,把蚂蚁倒了,都回屋睡觉去。”

纪鸿哀求道:“娘,碗已经装了蚂蚁,就让我们看一下吧。”

秉钰说:“你还想将蚂蚁端回屋,爬得满屋子都是?”

鸣凤说:“夫人,我们不会让它爬出来,会看好它的。”

秉钰道:“哎哟,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好吧好吧,那,端到房檐底下看吧,不许端进屋。”

二人开心地向房廊跑去,秉钰正要转身,闻听大门外有人敲门,于是,便走来开门,她将大门打开见是李鸿章:“哦,少荃哪,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翰林院没什么事,就早回来了。”

秉钰说:“你吃饭了吗?”“哈,早吃过了。”“那好,快回屋歇吧,瞧这天热得和蒸笼似的,也不下场雨。”

李鸿章边进院边问:“师母,我老师还没回来?”“他呀,早上走后就没回来,倒是打发福禄带回一筐西红柿。”

李鸿章淡笑了下:“哈,一筐?多大一筐。”“得有百十斤吧,个个跟小鸡蛋似的。唉,他不买东西便罢,但凡勤快一回,就给你弄回一篓子没人要的东西。”

李鸿章笑道:“呵,老师定是又遇见卖剩的底了。没关系,咱家人多,下得快。”李鸿章似有心事地顿了下,“师母,我听说个事。”“什么事?”李鸿章谨慎地四处回望一下,秉钰似乎看出端倪,“来,进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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