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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一起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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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见他还能好端端的坐着说话,而且看上去跟平时一样的苍白病弱,就没有太担心。

“那就好。”他抬起粗糙的大掌,轻轻落下,拍在大儿子的肩膀上。

虽然瘦削,但骨架是宽大的,武安侯心里既欣慰,又叹气。

谢无忧生得好,不仅是模样好,他的身量骨架也好。倘若不是生来积弱,被病情拖累,放到战场上,必是一员良将!

总共两个儿子,武安侯不由得想起小儿子。谢不辞英勇有余,智谋不足,跟大儿子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可能这就是他手染太多鲜血,造下的业障吧。武安侯这样想着,神情放松下来,坐在床边,问道:“今儿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可有读什么书?”

谢无忧刚要回答,就被侯夫人打断了。

“都什么时辰了,用完饭再叙话。”从外面回来,衣裳都没换,就往儿子床上坐,带了外头的病气给他怎么办?真是的。

粗心大意成这样,侯夫人很想说他,只是碍于小辈在跟前,不好开口。何况,他自己不饿,她们这些人都不饿吗?

武安侯张了张口,随即呵呵一笑:“好,好,先吃饭。”

他站起来,顺便拉儿子起身。

“你走开。”侯夫人皱紧眉头,拨开他,“粗手粗脚的,让长寿来。”

把武安侯拨到一边,自己站在床前,看向长寿:“伺候大爷起身。”

“哎。”长寿躬身走过来。

他虽然是个小厮,比不得丫鬟细致,但伺候谢无忧多年,也很是麻利。

“把饭摆在玉兰轩吧。”侯夫人转过头来,吩咐道。

正好谢无忧用完饭,就歇息了。

“我还是头一回在玉兰轩用饭。”说着,侯夫人走到沈清芙身边,握住她的手,婆媳两个往外走。

沈清芙笑着说道:“我们院子里的芍药开得正好,母亲明日也来,咱们一起赏花。”

“得空了我就去。”侯夫人笑道。

谢无忧和武安侯走在后头。

摆饭在玉兰轩,一家人吃得温馨,只除了不在场的谢不辞。

用过饭后,说了会儿话,侯夫人便拉着武安侯走了:“你们歇息吧。”

最后看向谢无忧,叮嘱道:“倘若哪里不舒服,便去请陈大夫来。”

谢无忧起身道:“是,儿子记下了。”

他说是记下了,但侯夫人总是难以放下心,她攥了攥帕子,说道:“明儿我再来瞧你们。”

“父亲、母亲慢走。”

送走了武安侯和侯夫人,玉兰轩里安静下来。

“呼。”沈清芙肩膀一垮,什么贤惠懂事知礼,全从脸上卸掉。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捶着发酸的腰,往屋里走去。

玉盏瞧见自家主子这变脸的技能,吃了一惊,忙暗暗扯她袖子。

但谢无忧已经看到了,低垂眼睛,看着她道:“今日辛苦你了。”

因为他的身体,这一天府里很不安生,都被折腾得不轻。

沈清芙意外地转头,很惊讶他会说这样体贴人的话,打量他两眼,随即转回去:“你没事就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谢无忧嘴角抿起,眼里划过一道光亮。

进了屋。

沈清芙往榻上一歪。

懒散的样子,好像一条快融化的咸鱼。

玉盏不知道咸鱼的梗,她只见主子累瘫了,心疼得不得了,忙拿软枕给她垫在身后。

大爷病了,大奶奶跟着不安生,她低声道:“大奶奶,今儿早些歇下吧?”

“嗯。”沈清芙喉咙里发出一声。

累,今天一定早睡。

她朝窗外看了一眼,估摸着还不到八点钟,这会儿睡下还是太早了,再熬一熬,九点睡就正好。

梳洗更衣,要花上二十分钟。倒推一下,只需要磨蹭个四十分钟,就可以了。

“拾翠呢?”她问道,“进来陪我下棋。”

下几盘棋,时间就打发掉了。

拾翠在外头忙活,闻言“哎”了一声,就要进来。

这时玉盏开口道:“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做完没有?”

拾翠懵了一下,问道:“什么事?”

“你忘了?”玉盏道,说着就朝她走过去,“就是那件。”

拾翠还想说什么,玉盏一把掐住她的手,她顿时没了声儿。

只听玉盏道:“大奶奶,您让大爷陪您下棋吧,我跟拾翠说件事儿。”

说完,拉着拾翠往外走去。

沈清芙:“……”

又来。

她不禁拍了下桌子,说道:“你们大爷病着呢。大夫说了,不可耗神,要多休息。”

玉盏听了,“扑哧”一声。

已经拉着拾翠走到门口了,这时转头看过来,说道:“大奶奶,跟您下棋,当真不耗心神。”

说完,忙拉着拾翠出去了。

沈清芙黑了脸。

“好哇。”她拍着桌子,砰砰作响,“消遣我,你们真是涨胆子了,都给我等着!”

转头看向谢无忧,却见他脸上也有两分笑意。

她想说,你笑什么,也觉着跟我下棋很轻松?你可不要小瞧人!

但这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儿,就是说不出口。

就她的棋艺,拾翠几乎次次赢她,玉盏跟她下棋都跟玩儿似的,谢无忧就更不必说了,这是位能把棋盘记下来的神人。

“下棋?”见她神情不好,谢无忧敛起笑意,轻声问道。

沈清芙能说什么?

“不下。”她道,不然就是承认跟她下棋不费脑子了,那怎么能行,她不要面子的吗?

谢无忧抿住唇。

“做针线。”她道,手臂撑在身侧,坐起身来,“之前给我娘做了双袜子,给母亲也做一双。”

歪头往外看去:“那两个胆子大的,把我的针线筐端出来。”

拾翠和玉盏正在院子里说话。

说的不是别的,正是月明。

“哎,来了。”玉盏止住话头,进到屋里,找出针线筐子,给沈清芙端过去,“大奶奶,您大晚上的做这个,仔细眼睛疼。”

沈清芙道:“就一会儿,不碍的。”

她又不是经常做,三天两头的想不起来呢,伤不着眼睛。

看了谢无忧一眼,她脸上露出一点坏笑:“大爷,一起做吗?”

谢无忧闻言,不禁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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