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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我去送物资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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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府每日来城里卖菜的,大多都是乡里百姓。

如今这个情况,所有人都对池州府避之不及,哪里还会有人进城来做买卖?

那些城里的商家,前几日就全部卖完店里的货,关门了。

他们福家是粮商,不愁粮吃,但愁肉菜。

“早知道,咱们也学丰耕县的那个林姑娘,在府里后院种些菜了,哪至于落得个今日想吃口菜都吃不上的局面。”

福文才后悔莫及。

福珠在家中休息了半日,下午醒来后,就出门直奔谢氏医馆。

谢氏医馆很大。

穿过大门口的药房,往里还有一个大院子。

院子东南西北向都是房间,谢家人分布四面看诊,其中还有许多学徒穿梭其中帮忙。

往日,谢氏医馆是绝不会让一个病人躺在地上的。

如今却是满地露出双脚,坐着、躺着,哀嚎阵阵的病人。

烈日高照,那些病人身边无家人照顾。

想喝口水都要央求半天,才有学徒忙中抽空来给他们倒水喝。

福珠站在廊檐下,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轻。

谢谈竹满身污血出现院中,一眼便瞧见了她,“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她不是应该在丰耕县吗?

福珠循声望去。

只见面容消瘦、满眼疲意,身上衣服被血迹浸透,仿佛置身血海的谢谈竹,正站在院中看着她。

不知为什么,认识他这么久,福珠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他如此特别。

“谢大夫,你还好……”

“你别过来!”

谢谈竹伸手阻止她往前,然后转身去房中,给她拿了一身干净的全衣围裙。

“把这个穿上。”

谢氏医馆的学徒们都穿这个,且他们身上的围裙,全都染了血。

福珠听话的把衣服穿上,又戴上手套。

谢谈竹这才允许她踏进这个院子。

“你怎么回池州城了?”

谢谈竹正要给一个病人敷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抬头问:“是不是丰耕县也有人染病了!”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若不是丰耕县有人染病了,林宝初怎么可能会同意让福珠回池州城?

“不是不是,丰耕县很安全,没有人染病。”

福珠怕他着急,头手并用,摆个不停。

“我是回来看我爹娘,再顺便看看你的,你多日没有消息,大家都很担心你。”

“丰耕县真的没事儿?”

谢谈竹不太相信的样子。

他终日在医馆救人,却也听说了一些外面的事儿。

听说青州府、丰潭县也有人染了足疫,附近的州县人人自危,乱成一团。

丰耕县真的没事儿吗?

福珠用一副向他保证的口吻,说:“丰耕县真的没事,你那天走了之后,林姐姐就找大家回县衙,进行全县入户自查。”

“查出来,整个丰耕县只有七人来过咱们池州府,林姐姐已经将那七人集中隔开观察了。”

谢谈竹听到林宝初要他们入户自查,不禁会心一笑。

这倒是林宝初会干出来的事儿。

而且,这个法子好啊!

足疫发现了这么久以来,池州府都没有进行自查过。

到现在为止,有多少人染病,他们仍一无所知。

上次在信中提到的两成病患,也仅限与他去城中各个医馆询问接诊人数,得出的大概数据罢了。

“大夫,救救我、我好疼啊!”

旁边的病人央求着。

谢谈竹回神,赶紧替那人敷上药膏。

福珠拧着眉头,看着谢谈竹直接把药膏往病人腐坏的腿上按去,她腿都软了。

“谢大夫,这药膏能治足疫吗?”

谢谈竹替那病人将裤腿挽上,让病人双腿都暴晒在太阳底下。

“暂时有用,就是不知道病好之后,病人们还能不能正常下地走路。”

足疫已经暂时控制住了。

这个药也是城中各个医馆的大夫,一起总结出来的经验。

至少敷上之后,病人的腿没有继续腐烂。

命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腿保不保得住。

“福姑娘,医馆里都是足疫的水泡,稍有不慎就会染上,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谢谈竹挥手让她走。

医馆现在跟乱葬岗差不多,平常百姓路过都不愿路过。

福珠扫了几眼医馆学徒干的事儿,她表示,“我留下帮忙吧,捣药、倒水这事儿我能做。”

说着,她就要动手。

谢谈竹不是在跟她商量。

他一手擒住她的胳膊,不让她乱动,一手脱掉自己身上染血围裙和手套。

然后直接把她拦腰扛在肩上,送她出去。

“谢大夫,你干什么?!”福珠大惊。

她与谢谈竹共事这么久,他向来是翩翩君子一类的作态。

从未与女子动过手,就连话都从不说一句重话。

今日怎么这般粗鲁?

谢谈竹把人扛到街上放下,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什么行人。

“福姑娘,请吧。”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指着福家的方向。

“我……”

“回去。”谢谈竹认真地看着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福珠几次张嘴想说什么,但都被他带着疲意的眼神瞪了回去。

“那你自己小心。”她泄了气似的,小声嘟囔。

谢谈竹轻轻点头,看着她离开。

-

丰耕县。

张强送福珠去池州府,已经好几天了。

这么长的时间,都够张强走两个来回,可他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林宝初和沈戟站在小坡岭上,望着前方空荡荡的丰织县,不知在想什么。

“相公,你说池州府会不会也这么安静啊?”

丰织县人避免染上足疫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不与人接触。

所以才导致放眼望去,整座城像是空了一样,安静得可怕。

沈戟没有说话,倒是一旁同行的沈琅先开口。

“如今朝中正斗得厉害,朝廷无心关注池州府,他们呀……自求多福吧。”

不是他说话难听,而是这就是事实。

林宝初沉默了。

是夜。

林宝初躺在床上,尽管她一动没动,但沈戟还是从她的呼吸中听得出来,她张了几次嘴,似乎有话要跟他说一样。

“阿宝,你有话便说吧。”沈戟主动打开这个话题。

林宝初惊讶地扭头,“你怎么知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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