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来到这里的原因（2 / 2）

龙化也随之而来。

不过柳寻无所谓，只要没到影响神智，影响行动的地步，他都能接受。他有自信在变成那样之前，先解决掉龙源。

那时候他再将剑插回腹中就好了。

完美。

“如果你想要得到‘渊’，你必须自己来拿。”他的脑海中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龙源也不废话，他只想早点解决掉这一切，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一个闪身来到柳寻身前，提拳便砸。

柳寻也不含糊，勉强看清龙源行动的轨迹后，抬剑恰好挡住了这一击。

柳寻虽然没学过剑，但看别人用剑打了那么多场，也摸索出了些门道。加上这把“杀”剑品质很好，他用起来十分顺手。

他在招架龙源的攻击的同时，嘴上也不闲着：

“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甚至不该和你打架。

“我也不是人族，我是一只纯种的木灵。在成年前，我和你一点仇怨都没有。在成年后，我本不应该和你有所交集。

“但多年前我开始做梦，做各种各样的梦。在这些梦中我体验了各种各样生灵的生活，除了我自己。

“这些梦最后开始影响我的生活，我晚上会莫名不受控制的乱逛，这吓坏了我的妹妹。没办法，我只好去找木老头看看。

“每个地方总有他这种经验丰富，什么都懂一些的人。

“然后他把我踢给了张玄，说是这个黑心国师能解决我的问题。

“不幸的事发生了。我成为了他的徒弟，而你杀了他，杀了我的师父。

“到这步，我们才算是正式有了交集，有了仇怨。其他那些什么药铺伙计之死、一千三百二十户人的悲伤，说实话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可以不去管这些，我大可以心安理得的呆在‘太一’中，和我的妹妹呆在一块。

“但你杀了我的师父。这事我不能置身事外。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向你要一个说法。

“所以我来了，来到了你的大本营。其实到了这一步，我也还是不需要杀你。

“我一个三境的菜鸟，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四境的大本营里当卧底，足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也足以给自己一个交待。

“只是那些烦人的梦还是没有结束，它们反复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是谁？’

“我不得不反复思考我做的一切，试图回答这个恼人的问题。

“这些真不是我废话，我也不在意你有没有在听。因为这些话不是说给你听的，它们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因此我现在感觉很好，让我们继续往下聊。

“然后我发现了好玩的事，我所认为的这些为我自己做的事，其实都不是我想做的事。

“它们都是我觉得我应该做的事。

“我应该让妹妹心安，我应该为师父报仇，我应该得到世人的接受，起码不被他们讨厌。

“这些‘应该’都很好很好，它们足以推动我前进，来找你的麻烦，只是缺少那么一点本质上的东西：这些应该中其实没有我的位置。

“它们都不是我想做的事，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那些烦人的声音总是阴魂不散。

“在这之前，我都不知道我原来是个那么冷血的人。

“师父死了，我原来不想为他报仇。

“在你的逼迫下，我将朋友轰至重伤，我视之为必要的牺牲，对于你也没有怨恨。

“甚至你让我喝下了你的精血，我什么感受都没有，尽管龙化让我狠狠喝了一壶。

“这个时候你可能好奇，那我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的答案可能会吓到你，会让你感到十分的震惊，但很遗憾的是，你必须得接受它。”

柳寻一本正经的严肃的说道：

“我是来杀你的。

“是的，是的。

“在那么多无所谓之后，我得到的答案并不是‘我不想杀你’，而是‘我想杀你’。

“你知道的，个体最本真的想法就是那么奇怪，那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想你死。

“这就是‘我’。

“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