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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上兵伐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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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并非什么正途。”石伯越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十分地不赞同。

“正途?”黑袍男子微微冷笑,“难道骑着高头大马闯进别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便是正途?”

“亦明此言,确也有理。”青袍男子点头,“咱们不妨一试。”

“石老将军,既然如此,我们暂行离去,倘若他日有所需,还请石老将军鼎力相助。”

“一定,一定。”石伯越当胸抱拳,亲自送他们离去。

何钧一直坐在原处,看着桌面沉思。

“怎么?”石伯越送客归来,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瞧你这模样,似乎心思很沉重啊。”

“师傅,”何钧抬头,十分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不知师傅对眼下的战局,有何看法?”

“你是说,东剌和中原?”

“对。”

“那就要看东剌这位汗王的用心了。”

“用心?”

“对,”石伯越点头,“倘若他想的是吞并整个中原,那么,只怕有大苦头吃了。”

“大苦头?”

“眼下,东剌虽然势盛,中原虽然一盘散沙,可那只是表面现象,东剌势盛,却人稀,纵倾全国兵力,也无法长线作战,而中原则不同,每一城每一池,皆可分散兵力,倘若每一处地方都开成战场,你觉得,东剌又有多少的兵力可以补充进来呢?”

何钧沉默。

“但倘若,烨赫想的是逐步吞并,先狠狠地打,重打,逼迫皇帝岁贡,割地,则情况将变得十分危险。”

何钧眉心突地一跳。

“原本,东剌人不懂政治,也不熟悉中原的很多事,在他们眼里,武力是征服天下的唯一法宝,但是近几年来,烨赫频频派出学子,到元京认真学习了中原的文化,并且在东剌国内也首次开创了文官制度,简拔人材,许多在中原朝廷不得意的士子,为了谋求进身之途,或者只为觅立锥之地,皆改投去了烨赫朝廷,对于我大华朝而言,不得不

说是一个重大的损失。”

石伯越言罢,站起身来,绕着石桌缓缓地踱着步:“烨赫是个英明的汗王,怕只怕还没有问鼎天下的器局。”

“师傅高论,让徒儿有如醍醐灌顶。”

“依我看来,东剌和朝廷这一战,要么是两败俱伤,要么就是东剌要求朝廷割地,岁贡,一步步蚕食中原,而掌权的贵人们贪图安乐,必定不愿惹起战火,更乐意息事宁人,所以啊,我估计东剌军再打几个胜仗后,烨赫必定会遣人前来,要求和谈。”

石伯越目光如炬,确乎不是何钧所能料想的。

“依师傅此言,我中原大地终归为东剌人所有?”

“未必。”石伯越摇头,“这天下可大得很,我们何必做井底之蛙?也不妨作乐观一点想,元都皇室或无英才,但各地支脉,却未必肯看着他们荣氏江山任人蹂躏!”

或许真是应了石伯越的话,何钧回到镇上没两日,便听得流言,说是江西赵王荣英城亲带护卫离开封地,扬言要将东剌人全给赶回去。

蓦然听闻此事,何钧大大地吃了一惊,自来藩王擅离封地,便是死罪,皇帝或许不会去管在自己国土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东剌人,但对一个敢起兵衅的藩王绝对会下死手!

对于他们而言,东剌只是外患,不到最后关头,不足以威胁他们的皇位,但藩王则不同,藩王倘若做大,皇帝将极难驾御。

此次说来也怪,对于赵王的行为,皇帝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于是赵王带着自己的卫队,先后和东剌人对战了数次,胜多负少,真把其中一支东剌骑兵给逐出了中原。

消息传开,赵王声名剧震,颇得民间百姓的拥戴,但朝堂上的权贵们,对此却很是漠然,但令人奇怪的仍然是,没有人向皇帝进言,应该对赵王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于是,赵王在剿杀了一通东剌贼寇之后,风风光光地回到了自己的封地,但他并没有趾高气昂,反而闭门谢客,不再接风任何人,另外一路东剌骑兵在简阳城为守军所阻,接连攻打数次无果后掉头而去,而中路东剌军竟势如破竹,一直杀到离元都不远的威化城。

皇帝闻听消息,大惊失色,连夜从龙

榻上爬起来,立即召开御前会议,那些个平时耀武扬威的大臣王公们却个个噤声,反而是几个年轻的御史义愤填膺,要以书生之躯领武职。

皇帝虽然骄奢,但还没有傻彻底,晓得书生领兵定败无疑,故此传旨立召沐连锐一干武将星夜进京。

沐连锐并无多言,立即整装起行,却在元京城外被东剌骑兵所阻,险些丧命于其手,幸而沐连锐一向机敏过人,以金蝉计脱身,连夜潜进京中,皇帝看到他,兴奋得直掉眼泪,就像看到了亲爹一般,立即任命沐连锐为上将军,接管京城一切防务。

沐连锐掌权之后,立调元京周围五大兵营三十万雄兵,据外城以抗议东剌骑兵,东剌骑兵远途作战,本来已经疲惫不堪,到得元京城下望了望,晓得自己啃不了这块硬骨头,倒也没有拖延,只在京郊骚扰了一番,打算满载而归,而被沐连锐两支奇兵杀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而去。

东剌王廷。

“看来,本王实在是小觑了中原朝廷。”

看着手上的战报,烨赫不惊不怒,神色十分地平静。

底下两班贵族们屏息而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都下去吧。”烨赫将手一挥,令众人退去,脑海里不禁闪出个英武的影子来。

犹记得绥州城下,那年轻将领一跃而上马背,横刀抵住他的喉咙,虽然让他觉得十分地不舒服,但是仔细想来,似乎天底下能让他打心里钦服的,却只有此一人。

为什么自己手下,皆是酒囊饭袋之辈?

“大汗。”

烨赫走进后帐,却见纥珠正坐在床边,抚弄着孩子,他便走过去,也在她身边坐下。

“大汗郁郁不乐,可是有什么心事?”

“是啊。”烨赫点头,“三路大军,三路皆败,实在出乎我意料。”

“请恕臣妾直言。”

“嗯?”

“臣妾不明白,大汗为什么一定要攻打中原呢?”

“你也觉得,攻打中原是一种错误的行为?”烨赫随手端起茶杯,凑到唇边慢慢地啜着。

“臣妾只是觉得,师出无名,数百年来,中原和东剌虽摩擦不断,但中原王师却从来不曾入侵过东剌,如果只因为大王的野心,而致使战火燎原,臣妾觉得,似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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