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急返(1 / 2)
这一日,一名邮差停在上海市七宝老街“泡桐树水饺馆”门前,大声喊道:“许荣斌先生,有您的信!”
听到邮差的喊声,李长鸣第一个跑了出来,对邮差道:“这里,先生,您把信交给俺吧!”
李长鸣几乎成了泡桐树饺子馆专门接信件的了。
他没事的时候,就跑到饺子馆外头张望,看看有没有邮差过来!
今儿这邮差是个年轻人,好像是刚开始干这差事,第一次到这泡桐树饺子馆送信。他看了看李长鸣,问道:“您就是许荣斌先生?”
李长鸣道:“许荣斌先生是俺们老板,”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接着说道:“俺就是这里的伙计!”
邮差看那衣服上有泡桐树的标志,就把那信件交给李长鸣,并嘱咐道:“您一定要交给许荣斌先生!”
李长鸣点头,道:“我自然是要交给许荣斌先生的,放心好了!”
李长鸣拿着那封信,转身就要回店里。
“先生,等等!”那邮差却又把李长鸣叫住。
“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叫常强的先生?”邮差又拿出一封信问道。
“咦,还有常强的信?”李长鸣看了一眼,嘟哝道,又扯开嗓子喊:“常强,常强,有你的信!”
常强听到李长鸣的喊声,从后厨跑了走出来,边跑边用围裙擦了擦手,道:“还有俺的信?谁写给我的?”
李长鸣道:“还能有谁给你写信呀,一准是你老爹呗!”
常强接过信,看了看,道:“还真是泡桐屯子来的信,那准是我爹了!”
常强有些奇怪,他的父母都是不识字的,平时有什么事儿,都是告诉给许家老爷,再由他写信给许荣斌的。
今日这是怎么了,还专门写信给他?心想,可能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吧!
常强便拿着信,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打了开来,要仔细看看自己的老爹单独给他的这封信,要说些什么。
李长鸣便拿着另一封信去找许荣斌了。
刘鸿生听从许荣斌的建议,成立了上海第一家煤球厂。从煤球厂成立之初,那些煤球便供不应求!刘鸿生非常高兴,对许荣斌更加器重。
许荣斌也是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倾注在煤球厂那边,同时,也兼顾这家泡桐树饺子馆。
生活虽然很紧张,但许荣斌却是感觉良好,他就是渴望这种积极向上而紧张的生活,即使每日都很辛苦,也不在乎!
今日刚好,煤球厂那边得空,许荣斌就来到了饺子馆。
李长鸣找到许荣斌时,他正陪着他到上海后才结识的朋友——蒋大夫吃饭。
蒋大夫名叫蒋学允,本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也在七宝老街,离着“泡桐树饺子馆”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诊所。
因为两家距离很近,蒋学允便经常到这里吃饭。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蒋学允也是那种思想积极向上的进步青年,与许荣斌刚好是一类人。
一来二去,蒋学允便与许荣斌相识。蒋学允很佩服许荣斌的睿智、沉稳;而许荣斌也很欣赏蒋学允的正直、聪明,两人很快就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李长鸣见到许荣斌,道:“大少爷,家里来信了!”
李长鸣说完,就恭敬地将信交给许荣斌,他自己则站在一旁等候着,许荣斌看完信,告诉自己有没有母亲的消息。
李长鸣等了一会儿,见许荣斌并没有马上打开那封信,还是若无其事地跟蒋学允聊着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还在这里等候。就有点着急,却又不敢上前催促,便小声道:“大少爷,您能看看那信里头说的是啥事儿吗?有没有······有没有提到俺?”
许荣斌看了看李长鸣那双渴望的眼,明白他的意思,便随手把那封信打了开来,扫视了一遍,却是发现又是没有稳儿的消息!
许荣斌不禁心下一沉,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给自己的爱妻李长稳写过那么多信件都如同石沉大海?他爹也极少回信,回信更是只字不提稳儿!
许荣斌抬眼看了看李长鸣,道:“信上说,你哥东子娶亲了!”
说完,许荣斌便顺手把信件交给李长鸣,让他自己拿去细看。
李长鸣激动地接过信,宝贝似的捧在手里,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嘴里还喃喃道:“我哥娶亲了?他回去了?真好,真好!”
听到李长鸣的呢喃,许荣斌与蒋学允相视一笑。
许荣斌道:“快吃,这顿饭我请了!”
蒋学允道:“怎么能回回让你请客,那我不成了要饭的了!”
许荣斌道:“在这世上,谁不是要饭的!”
蒋学允略一沉吟,道:“也是!”
大家都是为了生活奔波劳碌,哪个不是在讨生活?
二人正在说笑,常强却神色凝重地走过来,看了看许荣斌,欲言又止。
许荣斌见常强似乎有什么事不愿意在这里说,便起身跟他去到一旁,问道:“强儿,什么事?”
常强顺着帽檐挠了挠头,道:“刚刚俺爹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好像是说,大少奶奶·······”
许荣斌听到“大少奶奶”几个字,心下一紧,不待常强吞吞吐吐地说完,便问道:“信呢?”
常强从兜里掏出他那封信来,递给许荣斌。
常福是不识字的,许荣斌知道。这封信定是他请人代写的。
写信之人在信件的开头,只是絮叨了家长里短,嘱咐常强要注意身体、要听大少爷的话之类的,最后,却似是很随意地问常强一句:“那边的大少爷可提过,大少奶奶即将临盆的事情?”
这句话是在末尾空出一格的位置写的,似是随意,却会显眼。但除了这句话之外,再没有任何关于稳儿的消息!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很是让许荣斌大吃一惊!自己的妻子已经怀孕,并且马上就要临盆,这么大的事,父亲的信里怎么从来都没有提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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