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樊音想留于洞主身侧,随洞主使唤(1 / 2)
西遗。
青鳞府青龙腹中有一处青龙密室,密室中,凤夜正在闭关修炼。
他半裸身躯盘膝而坐,周身赭光闪闪,胸前的伤口处涌动着隐隐的黑气,将伤口快速凝合,继而消失无踪。
额间的黑气亦是隐隐闪闪,与那微红之印相争相抗,使得凤夜额角与脸颊处的麟角几欲生出。
正在此时,那声清灵的“羽哥哥”忽然再现他的心头。
于是,黑气渐渐消散,红印坚守在了额间,继而又消失不见。
随着赭色光芒骤亮又骤消,凤夜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舒展着双臂,浑身发散出一股强大的傀器之力。
凤夜的傀器元神已由化神境星界升华到了超神境日界,而他此次闭关,只不过短短一月而已。
他站起身,挥手开启了密室大门。
门外,苗霜早已恭候在此,或者说她一直都恭候在此。
“恭喜洞主出关,霜儿服侍您去青龙堂沐浴更衣。”苗霜柔媚一眼,又是婉婉一声,却依然带着几分傀儡的木然。
凤夜未语,自顾自行,向着青龙堂大步而去。
苗霜款步随后。
青龙堂中水气氤氲,高昂的头首中流出池水潺潺,大展的龙尾上则是放置着几件崭新的袍衫。
凤夜刚入青龙堂,便甩手关上了大门。
苗霜被阻门外,暗暗气怨,却只能静候在外。
凤夜沐浴在池水之中,忽然想起了辛阳城外遇见的那个身影,那双眼眸,心中的涟漪渐起。
“你是谁…到底是谁…”凤夜喃喃着,眉头微蹙。
沐浴毕,更衣毕,青龙堂大门再启,缥缈水气中,黑衫飘飘身影凛凛,银发湿漉倾泻而下。
苗霜看得心喜心动,不由得痴然相望。
“我只想一个人,不要跟着。”随着冷漠声响,稳落的脚步声从过道中渐渐远去。
“洞主果真心无感情…”苗霜咬着嘴唇落落自语,目送凤夜远去。
青龙居中,风声大作,黑丘岭的夜风从龙尾的了望台呼啸而入,扬起了凤夜的黑衫与银发,也吹动了居中一抹艳丽的赤红之色。
凤夜走近衣袍轻嗅,清香四溢,他又拿出白色面纱细吻,清幽阵阵。
虽然都是香气侵心,惹他沉迷,但却是两种不一样的气息。
“难道你不是她…”凤夜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踏着大步走向了了望台。
暮丘之地的夜,是黑天黑地黑丘岭,连着风也带着黑,只有黑龙星闪烁在空中,好似凤夜冷漠心境之中的那抹涟漪,轻轻荡荡,撩动着他的心弦……
*
夜过日起,蛮荒的黑天黑地已变为昏天昏地。
假面带着手技强大的逆鳞弟子们在蛮荒中再建成了黑沙府。
黑沙府不如青鳞府气势磅礴,神机天工,却也简而不凡。
尤其是主殿黑沙,处处暗藏机关,连着殿柱中与岩砖下都密藏着机关利器,随便就能取人性命。
衣衫艳丽的柳樊音从殿中走出,站于殿外廊檐遥望着昏云重重的天际。
她脸上神色淡然,心中却暗藏仇恨,还有一抹怅然失意。
在黑沙府的一月间,貌美艳丽的柳樊音很快成了逆鳞洞的红人。
她能歌善舞,身姿婀娜,是满身黑纹又形神木然的苗霜所不能相比。
而且她不管对谁都媚眼相视,笑脸相迎,自然也比霸道傲气的苗霜更得人心。
她如今与逆鳞洞的众弟子已经以师兄妹相称。
而且柳樊音还摒弃了自己的柳氏之姓直名为了樊音,算是彻底与那无情的柳氏家族,还有那残花败柳的过往告了别。
而留下的樊音二字是她对以往的不舍,多少带着一点留恋与遗憾。
“樊音师妹。”李啸髯尾随着柳樊音来到了廊檐。
“啸髯师兄。”柳樊音立即收起失意露出了笑脸,“师兄是又想看我跳舞了?”
“不是。”李啸髯摇头,脸色带着几分拘谨,“看你方才跳了好久的舞,一定累了,还是回房休息一下吧。”
柳樊音伸手抚上了李啸髯的下巴,笑颜款款道:“啸髯师兄多虑了,我一点都不累,我喜欢跳舞给你们看。”
“樊音,休息一下吧。”李啸髯突然牵住了柳樊音的手,“若是没地方依靠,我的肩膀给你。”
“哈哈,我能依靠的地方多着呢,不劳啸髯师兄费心。”柳樊音一把甩开了李啸髯的手,然后潇洒返回了大殿。
李啸髯有些失落,轻叹一口气后也跟着走入了殿中。
黑沙殿中,众逆鳞弟子正把酒言欢,然后欣赏着大殿正中柳樊音曼妙的舞姿。
柳樊音自小学习音律舞蹈,却不是自己所愿,而是家母所逼,柳氏家规所迫。好在后来经过反抗最终如愿拜入了千机谷修炼灵力,才算摆脱了名门的桎梏,得到了心中的自由。
只是事到如今,一切都变了,也一切都没了。
她跳着舞,带着笑,原本暗藏仇恨的心却因为李啸髯方才的关心有了一些波澜。
“樊音师妹,师兄我今夜与阿慕一同巡守黑石林,不如你与我们一同前往吧!”逆鳞洞二师兄石恒拿着酒杯站起了身。
他半脸俊朗,半脸伤痕,略有些怪异,正是当初杀害雅尼之人。
“石师兄,樊音有些累了,今夜就不相陪了。”柳樊音笑着拒绝他。
“你若不相陪,那我便无趣了。”石恒走近柳樊音,面露猥琐,“黑石林虽无美景,但你若在,我就能造一个良辰。”
“石师兄,我不喜欢良辰,也不想搅了你的良辰,不如就留在府中夜饮好了。”穆加林举着酒杯接应。
穆加林如今是逆鳞洞的三师兄,他比李啸髯与石恒小了很多,但是灵力不凡,已至化神境月界,为人又十分机灵,是仅次于李啸髯之后假面最喜欢之人,所以稳当三师兄一称。
“我就喜欢阿穆,识时务,懂人情,哈哈!”石恒朝着穆加林满意一笑,又伸手向着柳樊音的腰肢而去。
李啸髯快步走到了柳樊音身前,挡下了石恒的风流之手,道:“石师弟,樊音说她累了,她需要休息。”
“呵,累什么累,不就跳了几支舞而已嘛!”石恒不满又不屑,借着酒劲叫嚣:“李啸髯,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我们逆鳞洞的大师兄了?当初我们去东邱与千机谷浴血抗战时,为什么不见你的人影?倒是我,石恒,杀了不少千机弟子,立了大功呢!”
与石恒交好的几个弟子立即附和:“就是,遇战而躲,不过是缩头龟而已。石师兄才配做大师兄,李啸髯什么都不是!”
李啸髯不气不怨,亦不慌不忙,回道:“有人要去抗敌外战,也要有人留守后方,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那几个弟子却再起哄:“你这根本就是胆弱的借口!你不过是仗着铸建了青鳞府才任了大师兄之位,并无其他本事!”
李啸髯眉头一肃,厉声告诫道。“假面长老若是从暗川回来了,你们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李啸髯你就只敢拿长老来压我们,真是低贱!”石恒愤愤地甩下了酒杯,大步离开了黑沙殿。
“哼!”其他几人有样学样,也重甩下酒杯,然后跟着石恒一起离开了大殿。
逆鳞弟子都是野仙半道组建而成,并无师门之情,只凭平日交情自成小派。
对于大师兄李啸髯,有很多弟子都心怀不满,于是全都不情不愿地收起了食色酒兴,然后吵吵嚷嚷地离开了大殿。
闹纷的黑沙殿很快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一殿的酒气还有满地的潦乱,再有便是满怀心事的柳樊音,脸色沉沉的李啸髯,还有事不关己的穆加林。
“你们慢聊吧,我先走了。”穆加林朝着柳樊音举了举酒杯,又瞥了一眼李啸髯,悠哉地离开了。
李啸髯望着柳樊音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最终也转身向着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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