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裁定者降临』『奇怪的记忆』『贞德的推测』（1 / 2）

她选择了握起剑刃、身披盔甲、掌握旗帜、坐于马身，在最前线，带领士兵们奋战。

事到如今，这个结果已是理所应当。

只要持续地战斗下去，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是啊，就算是有人骂自己愚蠢，她也没什么办法。

后悔已经被她舍弃了，所以她不会嘲笑自己的选择。

『有因此而得救的性命，所以我选择的这条道路绝对不是错误的。』

意识开始逐渐消散，过去的情景在眼前闪现，不可能发生的未来变为泡影，残酷的现实也随着她的祈祷逐渐化为无尽烈焰。

专注祈祷、奉献，既然事已至此，那就绝不要背叛自己。

因为她，只剩下自己了。

可是。

看着下方坐在椅子上身材肥胖的皮埃尔·科雄主教，以及面露讥讽的路人们。

突兀地，让娜的脑海中闪现过一丝这样罪恶般的想法。

『要不要报复回去？向那些为自己施加痛苦的人复仇？肃清这场错误？』

『不分男女老少，不论异教或信徒，一视同仁地杀死所有人！』

等等，这是自己的想法吗？

不，不对，这不是自己的想法！自己绝不会生出这种罪恶的念头！

让娜微微一愣，旋即在心中予以否定。

『不！我只想这样静静睡去...不去眷恋另一条路，也不渴望将来...』

『呵呵，还真是清廉啊，难怪会被人们叫做圣女...』

随着念头的落下，本该消散的意识却听到了愈发清晰的反驳声。

这声音好似周围民众的怒吼，又好似士兵们的谩骂，隐约之间让娜甚至看到了贵族们在酒桌前高谈论阔的场景。

战争还在延续，无数的人们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

『你看，不管是那个国家，人类都是一个德行...』

『如果那些家伙把你救回去的话一切还能继续，在你的带领下战争很快就会迎来终结！』

『可是，他们没有这么做！只是看着那些敌人面带笑意地将你审判！』

麾下的士兵离自己而去，渴求的民众四处逃亡。

国王背叛了她，而主教则以神的名义将她处以极刑。

明明被世人拥戴，被世人奉为旗帜，到最后却被世人利用，被世人弃之不顾。

这就是让娜·达尔克的末路。

『没有人在意过你心中的真实想法，结果到最后少女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所以，向他们复仇吧！』

不！这种自心底升腾而起的恶意，反而让人感到羞愧。

如果是自己的话绝对不该生起这样的想法。

『复仇什么的...我拒绝！』

『呵呵，还在硬撑啊？尽管自己身在残酷且悲惨的光景之中？我看火焰之中的人影应该是你没错吧？』

『你看看，原本漂亮的头发都要被烧光咯...』

『皮肤和血肉被火焰烧焦，头发因高温的炙烤而被尽数点燃，这是多么恐怖的光景！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你难道不会为之动容吗？』

『我...』

肉体被一点点燃尽成灰的模样在眼前上映，贞德看了哑口无言。

这...虽然是自己没错...但...

『而且我比较好奇，你现在到底在为谁而祈祷呢？』

『明明连神的真容都没有见过，却还要如此地相信所谓的奇迹？』

『也没见有什么神来拯救人类啊？』

突如其来的反问，让让娜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尽管被人称之为圣女，但其本质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

这里，让娜选择遵从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为了我的国家，为了士兵，为了人民...为了...』

突兀地，让娜的想法被打断，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呵呵，为自己祈祷也就算了，就连敌人都要帮忙祈祷吗？那你奋斗过的这两年还有什么意义？』

『一边杀人，一边救人，救人的同时还不忘为死去的人祷告...你还真是复杂耶...』

『这样看来，就算是没有被处以火刑，你恐怕也会依然为了『主』而战斗，然后继续残忍地杀人吧！』

『总是装作看不见憎恶和喜悦，在人性方面完全没有成长！』

『我有些理解了，我为什么会诞生...』

突兀地，少女感受到自己的脸颊突然被一只手给摸了一下。

让娜从低头祈祷中抬起头来，她四处张望，甚至回头望去，却没能发现任何东西，只有跳动燃烧的火焰，以及伫立在身后的木桩。

『诞生？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是谁？为什么要...』

『呵呵？我是谁？现在是可以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不可能从痛苦中解放的，意识不会断绝，神也不会在意你的献身！无穷无尽的憎恶将环绕你！』

『如同泡影般的梦啊，咆哮的愤怒啊，燃烧起复仇的火焰吧...』

面对如同恶鬼般的呢喃，让娜在火焰中闭上双眼。

『主啊，我将献身予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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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冬木市仿佛变成了一个璀璨的明珠。车辆如流光般在马路上疾驰而过，一辆辆名为汽车的交通工具风驰电掣地穿梭其中。

秋风瑟瑟，寒意袭人，行人们纷纷裹紧衣裳，蜷缩着身体匆匆前行。

他们低着头，步履匆忙，似乎急于逃离这寒冷的夜风和喧嚣的街道，回到那个名为家的地方。

彼此之间没有交流，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显得多余。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视而不见。

然而，在这道人流中，只有一人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