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截杀(1 / 2)
卯时,朝暝初升。
洛阳城,太尉府。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把蔡琰吵醒了。
“文姬姊姊开门!”侧院外,董白使劲拍打着房门。太尉府里实在是太无聊了,这不她一大早就来找蔡琰玩耍。毕竟她大父董卓有正事要干,可没这个精力来陪她,所以她这段时间都只好黏上了蔡琰。
“凝脂,你都有了表字,已经算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如此闹腾!”蔡琰受不了董白的骚扰,连忙打开房门,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朝她埋怨道。
一般来说,男子二十岁行冠礼之时、女子十五岁行笄礼之际,才会由长辈给自己取表字。像蔡琰、董白才十三四岁,就早早给自己取字的情况不常见,倒更多的像是小孩子间的玩闹,附庸风雅罢了。
“我不管,文姬姊姊你要带我去找好玩的!”
“我去哪里找好玩的,你的文姬姊姊已经才尽啦!你说你,纸鸢玩不到两天,就腻了;丝织、刺绣你做不到一刻钟,就不干了;就更别说读书、练字了,你竟连半刻钟都坚持不住,就睡着了!”
“也就纸鸢好玩一点,丝织、刺绣、读书、练字哪一样都不好玩。”董白嘟着小嘴辩解道,“要不,姊姊还是教我练琴吧,我喜欢听你弹奏瑶琴。”
“不教!”想起自己心爱的瑶琴,在董白一通鼓搞之下,接连断了好几根弦,蔡琰的心就隐隐作痛。
“教嘛!”董白撒娇道。
“琴还在修呢!拿什么教!”蔡琰推脱不过,只好说了实话。“凝脂妹妹,不是姊姊说你,练琴就练琴,你下手那么重干啥?你当练习射箭呢?”
“哼,不教就不教!”董白挨这么一说,小脸微微发红。像董卓这样的武夫,能教孙女点啥?自然是武艺了。别看董白与蔡琰的体型差不多,个头上还矮一截,但论起气力,估计两个蔡琰都不是对手。没办法,这就是老董家的天赋。
“好姊姊,不如跟我讲讲你在南方见过的奇闻趣事吧!”董白主动示好道。她也知道弄坏了蔡琰的瑶琴,的确有些过分。
见董白这样说,蔡琰也不好再追究。
回忆起她与父亲蔡邕,在会稽郡山阴县避难的日子,日子过得的确清苦了些,但却很自由,穷游于山水之间,也很快乐。
虽然在泰山郡羊氏族人的接济下,她与父亲不至于饿死。虽然她的母亲在抵达吴会之地的第二年,就因病去世了。如今十年过去了,一切都已成为了追忆。
蔡琰怀念着曾经外出游玩的日子。每当她跟随父亲一起,登会稽山,赏钱塘江潮,她的心灵便如同被春风拂过一般,轻易就将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瞬间遗忘。
“我想到好玩的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城外郊游!”董白听着蔡琰的故事,似乎也来了灵感,她在凉州时,也是一位无拘无束的贵族少女。自然而然地,她也想去洛阳城外游玩一番,只是贪玩的她,竟完全记不起董卓的嘱咐。
“好!”蔡琰点了点头。她也想去北邙山下,探望她母亲的衣冠冢。这也是她一个月前,随父亲蔡邕返回洛阳时,立下的。
与此同时,洛阳城的另一边。
孔融、伍孚各自领了步卒五十、骑兵五十出了北营。
昨晚他们俩一宿没睡觉,再三思考并修正了今日的“越狱”计划。整个计划之中,假扮西凉兵,顺利拿到换防令牌,可是成功的关键。
“文举、德瑜,一切已准备妥当。”何子萧在军营外,等候多时。
“换防永安宫的西凉兵,是否出了兵营?”伍孚问道。
“不曾,据我多日观察,尚有一刻时间。”何子萧拱手回答道。
洛阳城中部分西凉军马,驻扎在濯龙园中,曾经汉灵帝刘宏开趴体的地方,如今被西凉军用来养马。
从濯龙园到永安宫,需要依次经过洛阳金市,南宫、北宫之间的大道,永和里、步广里。永和里、步广里多权贵,不适合,南宫、北宫之间的大道,太宽阔,无法设置障碍,只能放弃,最后只有在金市,执行计划。
“奉太尉手令,搜查叛党余孽!”孔融手举令牌,大声喊道。
“什长,带领士卒五十人,守住各街市路口,任何人不得放行。其余人跟我搜查叛党余孽!”到了金市路口,伍孚依计如此安排道。
”是,遵命!“
”其余人跟我来!“孔融、伍孚领着步卒,进了一间大院,留骑兵在外面巡逻,假装搜查。
大院内,气氛肃穆而庄重。孔融与伍孚并肩而立,他们俩将计划的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十分详细地跟士卒们说了。孔融、伍孚两人,从北军中带出来的人马不多,却都是自己可以信赖的亲信。孔融又拿出了弘农王的血书,传给每一个人看,那斑驳模糊的血红色字迹,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出一种悲壮。最后,士卒们血气上涌,统一了思想,纷纷表示心甘情愿跟孔融、伍孚干一票大的。
”他们来了!“何子萧推门入院,提醒道。
”歌姬和鸩酒是否安排到位?“
”已准备就绪!“何子萧昨晚连夜回禀史子眇等人,告知了今天的行动计划。
永安宫不大,只有一道宫门,所以不需要太多看守的士卒,其中十人巡逻小队两支,城门守卫八人,共计二十八人,由一位百夫长带领。
今日领头的百夫长,是一位三十出头的西北汉子,名叫赵多,其体型高大,看起来颇为勇猛。他骑着一匹棕色战马,领着二十八名西凉士卒,一路朝金市走来。
”吁!!前方街道因何事阻碍?“赵多勒马问道。
”听闻北军士卒,在前方搜查叛党余孽!“一名路人答道。适才他准备前往集市,却同样在此地被拦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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