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牲人玄士（2 / 2）

好一个和光！共浴一个日月，却生出了两种人，这庙堂竟还能大喇喇起这么个虚伪的名字？！

苏乾嗤之以鼻，穷人富人自是有别，但却混在同一个地界，可见牲人早已习惯为奴为乞，自甘堕落。

周师叔率一众丐帮师兄弟游荡在白壁石板路上，稍胖的乞丐师兄见苏乾一人行在一侧，撇嘴道：“你自小便是我丐帮人，现在清醒了反倒自命清高了？”

周师叔闻言接茬：“阿乾，你若真想做那阍侍，也要先见见世面不是？这邑阳小城虽不及圣国皇城，但也是藏龙卧虎之地，你有所不知，出了这条街，外面做的可都是人皮买卖！”

“人皮买卖？”

苏乾脑中闪出《沉默的羔羊》。

“牲人除了可做阍侍这种下等奴才，还能做水熊，比起水熊来，阍侍可是福职！阿乾，这坤山一草一木都不简单，万不可鲁莽闯下大祸。”

的确，周师叔口中的邑阳小城景色秀美，人来人往但都是闲庭信步，和自家后街的香山公园似的，这般颐乐怎么个不简单倒让他来了兴趣。

“周师叔说的水熊是什么？”

周师叔第一次听到苏乾叫自己师叔，立马乐的合不拢嘴：“阿乾啊，你可不知道若被心黑的玄士抓去做了水熊那可是生不如死......”

周师叔向苏乾凑了凑，一股酸馊的味道从苏乾鼻孔直冲后脑，他下意识躲了躲，周师叔自是难堪，嘲讽道：“你身上也没多好闻！”

他朝两边探去见并无他人神秘道：“你睡得久，不知道也是自然，玄海之境多为水域，自然是水产丰厚，高官富贾的玄士家中都会挖上一池半隅，而这些人家的公子养尊处优大多都是些混账玩意儿，无事时就命人捉些青壮的牲人泡在水里抓鱼做赌，水性好的自然能得些赏钱，水性不好的就横死水中，捞出来抛尸荒野......哎！别看不抽不打的，但是有几个能在丈深的水中坚持数把时辰？所以咱牲人啊，命贱的很！能做乞丐都算是不错喽！”

苏乾皱了皱眉：“可为何叫水熊？”

周师叔：“他们捉的就是身强力壮的熊一样的男子，自然被唤做水熊，若非被捉或是为了钱财，有谁愿意拿命去供人享乐呢......”

钱？苏乾飞速运转的脑子在这个字上停了下来，他抬眼问：“做水熊很能挣？”

周师叔愣了愣：“你小子问这个做什么？”

苏乾一脸认真样让他分辨不出他究竟只是问问还是有其他想法。

“快说，能挣多少钱？”苏乾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一两银子”

一两......

苏乾对于平行宇宙还是没有弄明白，他从清醒到现在一直都奇怪，此地为何如自己世界的古代一般，完全没有什么科学技术可言？这难道就是万物平衡论，有失有得？自己的世界没有玄气，人不可能凭自己飞天遁地，这里的人也不能利用科技服务自己？

既然不知道真相就很容易用肤浅的理论说服自己，然而此时他真正苦恼的是一两银子在这个世界究竟意味着多少？竟有人愿用命去换，得到一两银子，没有玄气的牲人又能改变什么？

突然不远处传来嘈杂声，打断了他的想法。

“是小公子！”

“又被罚跪了......啧啧......圣皇贵胄竟当街下跪......折我眼也！”

“定是惹了废妃不悦......哎......如此这般又是何必......”

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汇聚在一起，均是朝着一个高门大户前探视。

苏乾对周围极为陌生，本来并不爱热闹的他此刻也忍不住好奇，踮起脚向里面探看。

“哪的臭要饭的？滚开！”

胸口这一脚来得突然，等到苏乾倒地的时候，才发觉口中涌出一股血腥气，他有点发懵，不敢大口呼吸，胸腔的阵痛感直达后背。

“哎呦，是您这位祖宗啊！祖宗不要生气，这孩子是个痴傻的，什么也不懂，都怪小的没看好”

周师叔像只哈巴狗似的扑倒在地，一脸谄媚而卑微的笑容看着不怎么可怜却露出一股无赖相。

苏乾虽眼前发黑，但是他清楚的感觉到附近的人群察觉到他们的存在瞬间四散开来，就像躲避一坨狗屎。

苏乾觉得自己很可悲，说不上他上辈子还真是做了什么恶事，这一世才能人人踩在自己头上。

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缓缓坐直身子，狠狠用手背抹干净口中溢出的血迹，破罐子破摔，将破了脚趾的布鞋挂在脚上。

踹他的人用的力道极大，想必也是个身手不错的玄士，苏乾一手撑着地想爬起来，却被胸口袭来的剧痛重新摔回地上。

他喘着粗气仰头看着打他的男子，此人相貌平平，出言粗鄙不逊，想必也不愿和乞丐纠缠加之周师叔苦苦哀求，才啐了苏乾一口打算离开。

“你给我站住！哎？你他妈谁啊？”突然苏乾的声音在那人转身时响起。

“......”

所有人愣在当地，寂静无声。

周师叔更是没有反应过来，盯着苏乾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