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凑数的日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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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定:1、上课打瞌睡被点名者,罚0.5元。
2、上课讲小话被点名者,罚0.6元,点名后改正者,罚0.3元。
3、一次不交作业者罚大扫除时扫地,由周日时统计公布,没交作业者,周一周四大扫除时罚扫。
4、上课看小说被发现者,罚0.5元。上课听歌者,罚0.5元。
5、上课做与这可无关的作业,罚0.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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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9月24日……星期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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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天了,雨总是下个不停。哗哗地,令人烦躁;绵绵地,令人缠乱。我独自个走出教室,让风剪断心中的乱麻,让雨浇灭胸中的烈火。然而,这火却愈烧愈烈,令我有一种冲动,无名的冲动,但这冲动却是为了逃避,逃避一场不可躲过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置身于蒙蒙的雨中,耳边却依然是闹哄哄的背书声,“拿破仑有什么卓越的历史功绩,什么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全球可分为哪些风带,染色质与染色体有什么联系与区别……”不用耳朵去听,到处便都是这种种响动。闭上眼,用心去体会这雨的丝凉和清爽,然而,眼前晃动的是一个个数理化公式,内心体会到的是许许多多的莫名、无奈。唉,高一尚且如此,那高三呢?一个全市统考就秉烛夜读至深夜,那全国统考还不把一天当二十六个小时来用呀!
雨哗哗地下,雨中的湖更有特色。湖水随风振荡,拍打着湖畔,雨水坠入湖中,击起珍珠般的水花,水花又溶入湖水中,远处的湖心亭宁谧而朦胧,一切都是那样美好。
下雨了,我没法阻止它,没带伞,我不能躲过它。这场雨还不太大,我应当试着去适应,适应这种从头到脚的洗礼,经过洗礼后的我才更有资本去经受更大的风雨。
雨仍旧哗哗地下着,下个不停,绵绵的雨润湿了身上的衣裳,胸中的火仍旧愈烧愈烈,但这火给人的冲动不是逃避而是面对,面对应当面对的一切。曾有人说:“‘忍’不是心字头上一把刀,而是当你浑身燥热的时候主动走近火炉旁。”(这风格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我说的。)此刻的我,也许应该更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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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9月25日……星期五……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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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我觉有些心慌,有些害怕——无论什么时候看到斜前方的丁静,她都在学习,一刻也没放松过,而我却几乎总在讲话,总在笑。上课时,总与旁边的方倩倩讲话,下课了又在用吸管或者装饰带折花、折星星。我开始觉得冷,不知什么时候,我会垮到一个难以令我抬头做人的地步。“不想再笑了。”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但我又总不能控制自己。我知道“只有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但我担心自己不能坚持到最后。我担心像初中一样,入学时想考进苏小鹏去的那个省重点,而三年后却在这里。现在高一,想考上好大学,而三年后,却不知会在哪里。我怕,我真怕,我好冷好冷,周围不再明媚,前途不再光明,我的自卑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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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9月27日……星期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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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天就是苏小鹏的生日了,我给她寄了一份极简单又极珍贵的礼物——十颗幸运星——我亲手折的。这是我第一次给她写信,还真不知道她收不收得到,也许到了29号信就该收到了吧!心里真有几分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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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日开始放假,而十月六日,各班为校庆准备的节目就要演排了。我们班跳舞的人到今天还没选好,也许方倩倩心中早已有数了吧,而我这个圈外人只是跟着瞎着急。我写了个相声的本子,希望能找到人演,但已有很多人给我泼了冷水:有说第一次演排就会被删掉的,这个我不信;有说太老套了没人爱听的,我将信将疑;也有说没有说相声人才的,这个我确信。但我又不愿确信,我是那么喜欢相声。算了,听天由命吧,初中的联欢会展演上,在台上讲相声没抖响包袱,让自己成为同学几年谈资的尴尬还不够吗?换了个学校,又要让自己再次成为笑话被另一拨人再笑上几年吗?虽然从小接受“人定胜天”的教育,虽然知道干什么事都会有挫折,有失败,但对于这件事,我却没有勇气再进行下去。我不再向方倩倩提起相声的事,她邀请我参与跳舞,为支持她的工作,我也只好答应。什么相声,让它见鬼去吧,你与我无缘,我也没办法。可怜的相声,可怜的相声创造者,终于被扼杀在摇篮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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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9月29日……星期二……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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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抄
疑说
非学无以致疑,非问无以广识。——刘开
在学习当中要善于发现疑点,提出疑问,只有在学习中不断地发现疑点,并不断地解决疑点才能拓宽知识面,增长见识。这便是刘开上面两句话的主要内容。而解决疑点的方法便是问,则疑是问的重要前提。从古至今,不少文人志士论述了在作学问时,问的重要性,而我认为,疑比问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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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并不可怕,“活着”才可怕!——YY语录
人总是悲哀的:没有信仰的人可怜,有信仰的人可笑。——YY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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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哪里都有检查日记的老师,而我们也从小练就出了各种应对策略:
策略一: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上交的按老师家长想看到的样子写一份,自己私人日记另写一份,就像现在的营销号和小号。
策略二:压根不写私人日记,上交的“公粮”在各种不出名的作文书上抄些类似日记的段子,或者就做一本名正言顺的摘抄本。
我是喜欢写日记的,可当爱好或习惯一旦变成了必须完成的任务,就成了负担。日日两点一线,枯燥的学习,没有观察的时间,没有自己的生活,哪里有什么精彩可以记录?闭门造车、应付差事,不可避免。在这样的夹缝里,我终究锻炼出一种本事:尽量只写一般的事,写任何人都能看的事,对于会引起“严重后果”的事,要么不写,要么用曲笔反着写,并按老师和爸妈思想端正、政治正确的标准“上价值”,就如同文字狱时期的文人,如同白色恐怖下的地下党。于是,日记里抱着“谎话说一千遍就能成真”的信念,不断地自行洗脑,浮夸的“自我批评”和“自我欺骗”大行其道。对任何人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按他们所想,成为他们想要的样子,就不会被否定、被打压、被鄙视。即使是父母,即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甚至是自己,都不能以“本我”相对。于是,心中最后一个发泄、喘息的窗口也被关上了。
那个被称为“我”的灵魂,终究不愿就那么默默消失,在套子里一遍遍饱受“自省”的折磨,在夹缝中纠结、挣扎,企图挣脱那些无形的枷锁,而又无数次被劝退、被打压、被“为你好”软禁。直到一些年后,我幸运地遇到一个声音,他告诉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说你想说的话,做真实的自己,我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
ps:因配眼镜未测瞳距,且制作质量不合格,不到一年的时间,度数增加了200度,而这些还是第二年到正规的机械验光配镜的店换眼镜时才知道。唉,无知真害人!不要迷信父母都是对的,现在的世界变化太快,以往的经验不一定能成为现在行事的指导,当父母的也要有这个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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