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同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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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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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0月5日..........星期二..........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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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明明约好今天早上八点半从学校出发的,我在学校门口从八点半等到九点都没碰到一个约的人。许瑞生起得早,他家校门口的小吃店一开门他就守在店里了,如同守门的活“石狮子”,洞悉校门附近的一切。他看我在学校门口等人,就招呼我到他家店里坐着等。等了许久,还是没见有人来,瑞生又建议我去宿舍看看。果然被瑞生言中,卢小芳、江丰和陶然都在宿舍。按陶然和史辉俩平时出双入对、“连体婴”般的关系,他去看史辉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没想到江丰也来了,而徐建没来。
叫齐人、买好水果,到汽车站已经快十点了,坐客车到吴集,下车后又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史辉家。鉴于第一次家访不知如何进行谈话的尴尬,在路上我们几个就说好,看看伤势,坐一会就走。结果,陶然“叛变”了,史辉妈妈一招呼吃饭,陶然就拔不动腿,坐那不动了,非要吃完饭再走。我们几个也只好拘谨而客气地留下吃饭。
史辉家看起来算村里比较富裕的,两层三开间的小洋楼,前面还带个宽敞的院子。房间看着挺敞亮的,里面东西不多,但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史辉妈妈是个极度热情的人,可能也有点强势,她在村里弄了个小卖部,做点小生意。史辉是独生子,一看就是在家被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乖宝宝,他用一只脚“金鸡独立”地站着或蹦着招呼我们,另一只悬着的脚打着石膏、吊着绷带,他妈妈看他一眼说“靠床边坐着!”,他就唯唯诺诺地靠着床不朝我们蹦跶了。他的木讷实在与陶然一对比,显得尤为突出。
史辉的脚伤得不严重,等拆了石膏就可以去上学了,只是可能还要拄一段时间的拐。史辉妈妈再三地嘱托陶然要在学校好好照顾史辉,陶然也满口应承,不知道他答应的事能不能做到。哼!他的话不可信。之前还答应我们不吃饭就走呢。饭后稍坐,赶紧拉着卢小芳和江丰告辞,陶然也不得不随我们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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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0月8日……星期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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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卢小芳又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要调回九班去,见我没什么反应,她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询问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应该要调回去吗?”我按以前的分析,又跟她把各方面的情况分析一遍,并再次强调不管调不调回去,都要尽快做决定。她又像说不做副班长的时候一样,先抛出个坚决“不”的结论,然后纠结、反复一番,最后还是决定留在我们班上。说实话,对于她诸如此类的话像“狼来了”一样,我已不胜其烦,甚至会因为这故作姿态的反复纠结,而讨厌她。
过了会,她一脸亲热地笑着对我说:“以后我帮你提高英语,你帮我提高数学,希望我们能互补互助,在学习上能突飞猛进,在班上独领风骚……”看她说得真诚而恳切,我决定暂时抛弃那些厌烦她的看法,继续好好相处。
今天,我借她的摘抄本抄写经典文段,不经意翻到本子后面一些随手写的话,像是在与人交流,又像是自言自语,都是她的字体。横七竖八排列的句子里有这样几句:“同桌间应该多接触多交流吗?”、“No!”、“答案是否定的。”什么意思?我一头懵、一肚子火,你觉得跟我交流浪费时间就别跟我说话啊?干嘛还老扯着我说要不要回九班?!
稳住!压住火,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过,把摘抄本还给她,看她之后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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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0月14日……星期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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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芳又开始了那场“是否要回九班”的“戏”!这足以应称之为“戏”,实在是演的成分太重,演的痕迹太明显,每场都程式化地逐一重复。我又听到这场戏时,已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她使我想到祥林嫂,但又少了对祥林嫂的那份同情。我只把笑挂在脸上,不说话。
她又开始拉着周围每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人问:“是应该选文科班,还是理科班呢?”然后不厌其烦地讲她父亲和她关于文理科班的争论,再然后抛出她的经典之问:“你给我分析分析,是文科班好还是理科班好?”我是大概率、长时间在她旁边的人,她可能忘了,这套故事已经跟我讲过很多遍了,而我给她的分析也已经说过无数遍。我已没有耐性且不屑于跟她再谈论这事,而她还是一会一个主意,一会一个问题地问我。果然,她还是把问题抛向了我,我刻意夸张、故作吃惊地回应她:“没搞错吧?!现在是语文课耶!”被怼后,她转向李文秀,继续讲“她和她父亲关于文理科”的故事去了。
陶然这一阵都很少和我说话,不知是因为我很扫兴地早早从史辉家回来,还是因为别的。他脸上木然,看到我经过就像没看到一样,我也就这样对他。有一次,在卢小芳的“戏”进行到旁人劝她回九班,然后她欣然肯定这一想法自己也说要回九班时,我夸张地笑着附和:“到时候,一定给你开个欢送会!”我的动作和笑声夸张得令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了,坐在前侧方的陶然也一定看到听到了,他仍旧冷着脸,没有一丝笑,好像有什么伤心事。“想必他舍不得卢小芳回九班吧。”我心里嘀咕。我想对他说:“好好珍惜吧,她要真回九班,你们就没多少时间在一起了!”最终,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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