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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那块会说话的镇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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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我家的?

有本事,你来我寿宁侯府找事儿啊?

更绝的是,张鹤龄图省事,直接将挖出的土,堆在人家地里了。

那些个刚出苗不久的秧苗,全被压在了烂泥黄土之下。

直接在人家地里挖条渠,还直接将土堆在人家地里...

直接废了人家近一半的田。

若是寻常人家,可能也便忍了,但这处田产的主人....

姓周....

第二天张鹤龄便收到了消息,自家长满麦苗的地,让人家给耕了。

庆云伯府直接派人填了渠,顺便拉来了耕牛,帮着张鹤龄把所有的地全都翻了一遍。

地是免费给你翻了,但是这田里的麦苗算是废了,播种也是要分季节的,这二十余亩地,想要再播种还得等下一年。

张鹤龄气得吐血,哇哇嚎哭,府上仆役见势不对,直接去隔壁找了自家二爷张延龄。

张延龄的姐姐乃是当朝皇后,自幼封伯娇生惯养,哪怕是见了皇帝都只是叫姐夫不叫陛下,哪受过这等气?

听了自家大哥受了委屈,当即领人揍了周家田里的庄户,带着府中仆役纵马将周家渠边几十亩稻田全部祸害了个遍。

庆云伯一系,一脉单传,但是人家也是有亲戚的呀!

周辣在大同军中,不在家,周瑛体弱,周寿年迈,但是长宁伯周彧家里啊!

家中子侄也是有不少都喜欢提笼溜犬。

你张家背后是皇后,咱周家背后还有太皇太后呢!

挑衅是不?!

那就打呗!

两家因为一块田,多次械斗,直到最后这事情闹到了皇帝耳中。

一个是自己奶奶的娘家人,一个是自己的小舅子,夹在中间是真难受啊....

弘治皇帝专门命人在张鹤龄地头打了口井,又给张、周两家各送了一千两银子去,下旨训斥,令两家需和睦相处,不得再继续械斗。

有皇帝出面,两家也不好说什么,这事儿也便暂时压了下去。

只是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西城,庆云伯府

府内白绫高挂,人人一身素缟,周家在京中没什么交好的人家,因此府内虽是唢呐不停,聚集的人却是不多,尽是周氏一族的族人。

今日,乃是周辣的头七。

老庆云伯周寿病在床榻之上奄奄一息,周瑛拖着虚弱的病躯,摩挲着上好的楠木棺材,老泪纵横。

白发人送黑发人。

庆云伯一系,这是要绝后了么?

这棺材里其实并无尸身。

周辣触怒了天神,被天雷灌体,随行八百余骑,俱是灰飞烟灭,连渣都没剩下....

除此之外,任周家人如何询问,周寿与周瑛均是闭口不谈,只说是触怒了神灵。

因此,周家只能在棺材中,放了一身周辣以前穿过的衣服,以作衣冠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父母在堂,幼而无子。

这种人死了,是不许进门的,即便仅是衣冠。

因此,灵堂便只能设在府门外。

“哥....保重身体,大伯还得由您照看着呢....”

长宁伯周彧之子,周塘,披着斩衰,轻轻抚着自己堂兄的脊背,面色悲苦,道:

“回头,我将世臣过继来吧....”

(斩衰:‘五服’之中最重的丧服,表示毫不修饰以尽哀痛。古代晚辈去世长辈亦需披麻,只是不戴孝,直至下葬后,方可换为正装祭拜。)

周瑛垂着老泪,双目无神,转过身看向堂弟周塘,呆愣片刻。

随即,眼泪便更是哗啦啦的落下,但那眼中却是有了些许光彩。

周塘有三子,其中第三子周世臣尚幼,仅有七岁,却是刚好适合过继。

“对...过继...过继...世臣...世臣....”

周瑛双眼呆滞,脚步踉跄的在府前疾行,四处寻找起来,一旁的周塘连忙将其扶住,悲戚道:

“哥...世臣在院内....”

说着,便将其扶住,缓缓往着院内踱去。

隔壁的寿宁侯府,张鹤龄正一脸惬意的捧着窝窝头,立在楼阁之上,将庆云伯府内的一切都是看在眼中。

不由兴奋的喝了一大口白水,口中嘟囔着:

“好!好!早死早托生!死绝了才好!敢毁我家的地!你该啊!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旋即将腰上勒着的绳索松了松,口中喃喃道:

“嗳...今天心情好,多吃一个窝窝,嘿嘿....”

在周塘的搀扶下,周瑛寻了好久,方才在后院的角落中,找到自己未来的儿子,现在的侄子:周世臣。

此时的周世臣,此时正抱着一只脸盆大小的瓢虫,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砖块镇纸的奇怪物事,正在自言自语。

“我跟你说...我这芭瓢虫可厉害了!它已经会高速星星了!明日对战!我肯定不输给你!”

“世臣!你作甚呢?!还不快来拜见大伯!”

周塘感觉自己搀扶着的堂兄,身体猛地一僵,以为其是被这大瓢虫给吓着了。

连忙对着自己大哥解释道:

“大哥...你平日不出府,对于这个可能不大熟悉,这个叫宝可梦,这只瓢虫叫芭瓢虫,放心,它很聪明的,不会伤人。”

而周瑛却是对于周塘说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周世臣的手。

此时,周世臣已是转过身来,面上有些错愕,那手中正拿着一部图鉴,而图鉴中还传出一阵孩童嬉笑声:

“世臣!你死心吧!你的芭瓢虫是虫系,我的夜盗火蜥是火系,你不可能打得过我哒!”

周塘见状,不由面色一冷,喝道:

“放肆!还不将图鉴收了?!快来行礼!”

小周世臣连忙将图鉴收起,弯腰作揖,只是才弯下腰,那几步外的大伯周瑛却是已经冲到了身前,死死攥着他的手腕。

再一抬头,却见自己的大伯周瑛,已是双目通红,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口中咬牙切齿道:

“镇纸....会说话的镇纸...将那镇纸拿出来....我看看....”

周世臣被吓得浑身打颤,呆立在当场,有些被自家大伯这副模样给吓着了,颤声道:

“大伯...什么镇纸...我不知道啊....”

“大哥...”

周塘也连忙上前将周瑛搀扶住,一只手轻轻放在周瑛背后往下捋,给其顺着气道:

“大哥...莫急...莫慌...什么镇纸?”

周瑛闻言,气息随着周塘的不断顺气,逐渐平缓,手却是死死不愿松开。

将头转向自家堂弟,周瑛满是血丝的眼睛泪如泉涌,撕心裂肺道:

“那块...会说话的镇纸!辣儿....我的儿啊!”

周塘听了周瑛的话,略一思索,随即狐疑的将头转向自己的幼子,对着周世臣道:

“世臣,将你的图鉴,交于你大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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