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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田田帮肖菲打开心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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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是我这一生中的荣耀时刻。我男朋友也非常高兴,叫了一大帮兄弟来庆祝我的成功。那天我们大家跳啊,笑啊,闹啊,喝了不少酒。然后我和他就在一起了。”

田田说到这里,情绪却低落了下来。她走到朱槿花边上去,默默地看着殷红如血的花。

“怎么了?”肖菲小心翼翼地问。

“谁知道他竟然携带艾滋病病毒?那么阳光帅气的一个人,我真的没想到啊,我就这样被他传染上了。”田田恨恨地说。

肖菲哀叹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田田。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他现在去哪了呢?”肖菲开口问。

话刚说出口,肖菲又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傻,他毁掉了田田的人生,田田心里一定对他充满了仇恨。也许田田花了很长时间才从那种糟糕的情绪中摆脱出来,为什么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呢?

“对不起,田田。”肖菲说。

“对不起我的是他,是我悲催的命,还有这不公平的生活!”田田说。

肖菲说:“所以,对你造成伤害的人必须得到惩罚,你是无辜的呀!”

田田说:“怎么惩罚?自从我得知自己染上艾滋以后,第一时间就是满世界找他。他们那些狐朋狗友仿佛都串通好了一样,全都是一个口径:不知道。”

肖菲急切地问:“后来究竟找到没有?”

“最后我在他住的地方守了一个晚上,终于等到他了。”田田说。

“他怎么说?”肖菲问。

“还怎么说,他喝得烂醉,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被两个女的扶着回来的!”

“渣男!你就该上去抽他两个巴掌!”肖菲说。

田田平静地说:“我看到他那副样子,突然就决定从此不再找他了。因为他不配!”

“不行,他害了你,你就这样轻易地饶过他?”肖菲问。

其实,田田并没有对肖菲讲实话。因为再一次回想当时的情景,她又会陷入到极度的痛苦中去不能自已。

事情的真相是,田田得知自己的病之后,先到前男友的住处去找。本来她有一把房门钥匙,可是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她拿着钥匙一遍遍地往锁眼里捅,却怎么也打不开锁。

田田跑到楼下去找锁匠开锁,锁匠要她出示身份证啊,房产证啊什么的,田田就朝锁匠吼叫,你只是做生意,又不是做警察,哪有那么多破事?再说,我每天从你店铺前经过,你难道没看见过我?我这样像小偷吗?是小偷还敢光明正大来找你开锁吗?

锁匠说你求我开锁,自己还那么凶。你非要开锁也不是不行,可是费用就要翻倍了。

田田说,你开个价吧。

锁匠不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

什么,要五百?你疯了吧,田田叫道。以前不都是一百块钱开一次锁吗,物价飞涨也涨不到你这个程度吧?你也别干这行了,直接去抢钱得了。

锁匠一听也来了气,说你这态度太恶劣了,我最后再要个价,三百,开不开由你!

田田也毫不示弱,说给你二百都嫌多,大不了我走远点去找别的锁匠开。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开锁。

田田刚抬脚走,那个锁匠又追上来说,唉,谁让我今天没开张呢,二百就二百,给你打折便宜了。

两个人到了田田前男友的家门前,锁匠鼓捣了一会把锁打开了。田田推开门进去,却听到屋里有女人一边尖叫一边用被单裹住自己,跑进厕所。田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又有一个女的也跑了进去。

前男友听到动静就光着膀子走了出来,还没等田田发问,前男友就怒气冲天地呵斥,是谁给她权力破门而入。说得站在旁边的锁匠两腿打颤,说这件事责任全由田田来承担,他只是接单做生意,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田田掏出两百块钱塞到锁匠手里,让他快走。锁匠慌忙拎着工具箱,走了。

田田已经记不清那天两个人后来是怎样争吵,后来是扭打,最后她又是怎样伤痕累累地离开那个让她坠入深渊的魔窟的。

她不能忘记,那双曾经深情的眼睛变得冷酷凶残,她不能忘记,曾经说过甜言蜜语的嘴里吐出的是恶毒的话语:“我早就知道自己得病了,我就是故意传给别人,多传一个就多赚一个,哈哈哈,黄泉路上我有人作伴.....”

“田田,田田,你在听我说话吗?”肖菲轻轻地喊。

田田停止回忆,她看着肖菲,镇定地说:

“苍天又会饶过谁?得了艾滋病,不能抽烟喝酒,不能劳累,他还酗酒,纵欲,不是自己作死吗?”

肖菲说:“好了,不说他了。”

“可是,”田田自顾自地说:“我不能任由命运这样摆布,我要活,我还要活得好。原来一起干活的老乡同情我,给我凑了点钱,我自己原来也攒过一些,然后我就住进了第四医院。幸运的是,有些药可以申请免费。经过一段时间的抗病毒治疗,我的病情终于控制住了,我出院了。”

田田以为没有人会知道她的过去,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等她出院后,原来干过的理发店再也不肯收留她,那个她练歌的点歌台也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了。

田田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把胸中郁结的浊气全都吐出来。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女孩被他祸害了!”肖菲有点意难平。

这句话深深地戳中了田田的心。谁知道呢?如果女孩子自己不学会看清人,自己不保护自己,还有谁会保护她?

她为了谋生,干过各种各样的杂活,不知怎么回事,每一份工作都不顺利。这次是加工厂操作机器时,手被割破了。

“你能想象吗,我像一条浑身长满病菌的狗一样被那些医生赶出来!”田田苦笑着说。

“太不人道了!艾滋病人难道没有人权吗?”肖菲气愤地说。

“我已经接受命运了,要不是跑过五家医院去治手都被拒绝,我也不会重新回到第四医院来。不过,还是这儿好。”田田说,“而且,我还遇上了你这个好朋友。”

肖菲紧紧地握了握田田的手。

“肖菲,你怎么传染上的?”田田讲完自己的故事,开始询问肖菲。

“不知道。”肖菲说。

“你和我还保密?是不是男朋友......”田田问。

“不是,真的不是!”肖菲着急地辩解,她说:“是我连累他了,他是那么正派的一个人啊,勤奋好学,谦卑有礼,我不愿意他的前途因为我而毁了。”

田田轻轻地拍拍肖菲的背,安慰道:“不会的,老天不会这么残酷的。等我这次出院了,我帮你去找他谈谈。我要告诉他,你爱他,需要他,让他帮助你一起战胜疾病。”

肖菲知道田田是在安慰她,事情不会像她说得那么简单,但是她内心又希望有一个人这么安慰她。

“不过,首先你自己要坚强,配合医生好好治疗。否则,谁也帮不上你哦。你看看我,不是控制得很好吗,我这次要不是因为治手,可以不用来医院的。”田田的话锋一转,这样说。

“谢谢你,田田。”肖菲说。

“谢什么?你就是太见外了,咱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嘛!不过可以理解,你是大学生,修养高,不像我是直肠子,大大咧咧的。你要多担待。”田田回答说。

“还说我客气,你的性格,别人都喜欢。”肖菲说。

田田挽起肖菲的胳膊,说:“哪里啊,你要对别人热情一点,这样人家才肯接近你。”

“田田姐,田田姐——”瘦猴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你来干什么?”田田问。

“凉凉,凉凉不好啦!”瘦猴说。

田田大惊失色地问:“是14床的凉凉?摔倒了还是烫着了,把话说清楚啊!”

“我也不知道,我看医生护士都围着他在抢救,他身上插满了管子。”

“肖菲,我们去看看!”田田拉起肖菲。

田田和肖菲疾步走回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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