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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少年歌行前传2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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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不住了,想要跳起来。

“别急,急什么。”南宫春水按住他,压回去,“你父亲好歹也跟随着你爷爷在军营生活了好几年,可不是你这种生瓜蛋子。”

“比你,有办法多了。”

“而且这件事……”南宫春水弹了弹信纸,嗤笑一声,“可没那么危险。”

百里东君愣了愣,缓了好一会儿,才醒悟对方的言外之意:“师父,你是说……背后有人操控?”

南宫春水点头:“他只是想让百里洛陈心甘情愿地回去,可不敢让你爷爷的家人,真的出事。”

那样就是自己撕掉了手里的人质。

南宫春水指着信件道:“或许是关心则乱,你爷爷没看出来。或许是看出来了,但不敢不回去。这是阳谋啊。”

毕竟战场功业,比不上家人子女。

“这新上任的皇帝小儿,倒是有几分狠辣精明,舍弃那么多城池,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南宫春水的语气微微放缓

百里东君这段时日也学过不少兵法兵书,他很快理解了了对方的意有所指。

“你是说,幕后人……是北离皇帝!这,这不是他的国吗?”百里东君无法理解,满面愕然。

“他,他若是为了逼迫爷爷退兵,为什么不直接派杀手……来抓我或者父母?”

为什么要牵连……那么多无辜人!

他不敢相信,若是边境失守,会有多少人就此死去。

百里东君的呼吸停滞,耳朵嗡嗡作响。

南宫春水冷笑:“他哪里还有杀手?暗河被阿水接管了,影宗被阿水清理了。”

“就算还有残存的影宗人。他和易卜两看相厌,不打起来就不错了,还拜托他做事情?”

“他总不能把自己的几个大太监、皇宫供奉全派出去,大张旗鼓地告诉天下人,就是我,我北离皇帝,来抓你百里洛陈的家小吧?”

“这就是直接撕破脸了。”南宫春水闭目,“直接撕破脸可不行,他怕百里洛陈直接打过来。”

百里东君沉默不语,他以为这些日子已经见识到了很多,但没想到,还会有更多,更深层的黑色。

“这天下的皇帝,北离的,南诀的,古代的,现在的,都这个德行。”南宫春水看着呼吸剧烈、情绪激动的百里东君,无奈地笑了笑。

“老实说,在我眼里,死了几万人,多少城池破了……几乎都不算什么了。”

他手下的人命就不止这个数字了。上百年来,他见过了太多太多,南宫春水早已对死亡麻木,释然,看开。

他深切地理解,只要站在决策的位置上,多少人命,都成了数字和物质,用来交易和判断。

“哪怕是被讴歌赞颂的明君霸主,细细思索,不过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抛妻杀子的薄幸人。一辈子如履薄冰,勾心斗角,是……权力的怪物。”

“没冤枉过好人,害死过忠良的君主……”南宫春水一笑,“那也多半是无能昏庸,什么都没做的吉祥物。”

完全是个傀儡。因为没做过事,自然也没做过坏事。

“人间不存在十全十美的决断,每一个决断,哪怕带着巨大的利益和好处,也会带有无数累累白骨,血泪,和罪恶。”

“所以,快成长起来吧。”南宫春水喃喃道。

“人间不值得,所以我们,投靠神明去吧。”

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说着百里东君听不太懂的话语。

“什么人间不值得!”

“我看来,是你疯了!”

“唔唔唔——”

尖锐的叫声,穿透帐子,刺过来。

帐子外的人,被帐子里的叫声吓了一跳。

部落首领犹豫着,隔着帐子询问:“钟小子?你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令人不安。

就在部落首领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去的时候,帐子被挑开了。

那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大概是帐子里光线暗,对方的脸色格外苍白。

他似乎换了一身衣服,衣角上带着血红色。

“劳您关心了,老丈。”那年轻人笑了笑,举起自己的胳膊,又指了指脸颊,说,“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几个口子,没什么大碍。”

那老者放心了:“严重吗?要让巫医来看看吗?”

“不用费心,我已经包扎好了,都是皮外伤……”

帐子里面的情况,被单薄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

老者偷偷瞄了几眼,却什么都没看见,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要进去,寒暄几句,便告辞了。

而帐子里,遮挡的羊毛毡被重新放下,年轻人回头,看着身后,有着相似面孔的男子,被捆得结结实实,堵住了嘴,看着他。

一个白衣服的小孩,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地歪七扭八的‘死尸’。

基本都是他没见过的生面孔,但也有一两个有些眼熟,像是……他曾经在天外天见过的人。

“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复国呢?”

无心叹了口气,蹲在钟飞离身前。他颇为不解,对于这份,因为父母移情到自己身上的感情,他见过太多太多了。

所以,虽然他此刻没有什么武功,没有天眼通,没有心魔引,但他饱尝人间冷暖近二十年,之后回到天外天,又见到了那么多偏执、痛苦的人,太熟悉这种场景了。

有仇恨,有忠诚,他照单全收。

我佛慈悲,渡一切苦难之人。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按照常理来讲应该是完整话语都想不清楚的年龄,但眼前的无心吐字清晰,逻辑清楚,看起来就是一个成熟理智的成年人。

这一幕让钟飞离迟疑了几秒,但他很快抛在了脑后,不如说,对于他来说,此刻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他最大的麻烦已经站在眼前了。

钟飞离头皮发麻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处理干净他所有的同伙,唇角带笑,转着手里的小刀,看着他。

从前永远哭丧着一张脸钟飞盏,大概是模仿钟飞离模仿太久了,也带上了那种轻佻漫不经心的微笑,而钟飞离在外面流浪几年,困在过去的记忆里,日日煎熬,眼角眉梢反而多了愁苦悲愤。

“这次,你主动联系我,我本来很高兴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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