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牛犊也有发光点 大黑蛋初露饕餮形(1 / 2)
你小子也想干老师?我特么先一脚踹死你!
“我也想吃糖呢!”
“想吃就说!以后一口气说完,你是小姑娘吗?”岑济有点生气,白担心一场,从兜里摸出剩下的几粒糖一起拍在桌上,周能军用手一扫乐呵呵的走了。
晚上岑济改好了卷子,李小林是四年级的第一名,周大亮是五年级的第一名,老爸竟然考了三年级的第一名,夏成宝是二年级的第一名,蔡生全是一年级的第一名。
蔡生全这人岑济知道,小学没念完就去湖北那边学做卤菜,学成归来后在县城里开了一家熟食店,是村上第二个买汽车的人。
他小时候在山上放牛,别人问他以后想干嘛,他说要干县长,大家都笑话他,从此以后他的外号就叫“县长”。
而此时“县长”也显露出他的聪明劲儿,虽然一年级的题目并不难,但是能考第一也证明他足够聪明。
第二天上午,同学们早早地来到学校,大家都在讨论昨天的试卷。
“太难了,这个题目估计只有李小林能做对!”
“就是,我昨天数学都做不完。”
“你不是做不完,是不会做吧!”
“哼,我就写了个名字,老师也给我糖吃!以后天天给我糖吃!”王可牛一脸得意,大声对着同学们嚷嚷。
他刚去外面捡粪回来,听到大家都在说试题的事情,想着自己也没有做题目,就把岑济答应让他打扫卫生的事情拿出来说,果然赢得了大家的羡慕,纷纷后悔自己昨天没有留下来打扫卫生。
岑济捧着个大纸盒子走到大班教室,然后放在讲台上,接着就一个个的发卷子,发一个领一个,发卷的时候还报分数,可把大家伙紧张坏了。
等卷子发完,岑济开始发奖品,第一名发了一支中性笔、三支铅笔,一本厚厚的草稿本,还有一把糖果,糖果用红色的纸盒装着,外面三个金漆大字:第一名;第二名少了一支中性笔;第三名就只有一支铅笔、草稿本和糖果。
等领奖的学生回到座位上,岑济带领大家向他们鼓掌表示祝贺,随后宣布了大班的班干部名单:
李小林,班长;周大亮,五年级的第一名,副班长;岑兴德,也就是老爸啦,学习委员;王维成,纪律委员。
岑济把新班干都一一喊到讲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逐个颁发徽章, 最后岑济宣读了另外一个班干的名字和职务,让大家都大吃一惊。
“劳动委员,王可牛!”
王可牛一直在台下跟着大家鼓掌,突然听到老师喊他的名字,他下意识地站起来,全班同学齐刷刷看着他,给他整的有点不好意思。
“啊!王可牛怎么能当班干?”
“他就会写自己的名字,这怎么能当班干呢?”
“是不是大牛跟陈老师好,找他开了后门!”
同学们议论纷纷,对这一人选表示不服气。
岑济见同学们的眼神都有些困惑,便解释了一下:“王可牛同学虽然学习成绩比不上其他同学,但是他热爱劳动,对班级卫生非常关心。”
“今天早上我在教室里故意放了一把扫帚,大家都急着要听老师报成绩,只有王可牛同学把它捡起来放到了教室后面。”
“同学们,大家要向他学习这种把教室当成自己家的精神,这个集体才能发挥出更大的能量!”
于是大家都主动为王可牛鼓起掌来,哈哈,这个时候大家还是挺单纯的,至于为什么只有王可牛会把扫帚捡起来,废话,岑济把扫帚就放在他座位上,他能不捡吗?
王可牛脸晒得漆黑,但是岑济能看出来他还是脸红了,在岑济的眼神鼓励下,他鼓起勇气走到讲台前接过了徽章。
“王可牛同学,你既然成为了劳动委员,那你以后就要负责把校园的环境维护好,以后大班的同学们每天晚上放学后都要留下两个人打扫卫生,王可牛你就负责安排同学们轮流值日,参加值日的同学,都可以领取两颗糖果作为补助,不愿意吃糖的可以换铅笔、作业本。”
大家一阵欢呼,他们觉得陈老师来了之后,这个学校变得越来越好,不仅不要给老师挑水、种田、打猪草,还经常能吃到糖。
两个小老师人选就分别是班长李小林和副班长周大亮,小老师每人每月可以领取五斤大米,这也算是另一种福利,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月考,只有第一名才能当小老师。
不要觉得岑济这样安排学生教书有点不负责,以前的教师都是会三教二,上过三年级的就能教二年级的,上过初中的就能教小学的,这是建国之后快速扫盲的一种方法,当然在以后教育越来越专业化、产业化之后,这种方式也会被扫进历史的尘埃里。
岑济上午要抓紧时间把两张卷子都讲完,因为下午要带大家上音乐课,毕竟国庆节还要带着学生们参加大合唱,不带着练练可不成。
正在给一二年级讲数学题目的时候,坐在窗子边上的同学突然叫起来:“啊!警察叔叔,不要抓我,早上鸡窝里的鸡蛋是我不小心打碎的!”同学们纷纷骚乱起来,有的年纪小的都被吓哭了。
“陈老弟、啊、陈老师还在上课呐!”吴建国推着自行车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吴大哥,你怎么来了。”岑济走过去跟吴建国握了握手。
“不好啦!警察来抓陈老师啦!”
教室里乱作一团,岑济哭笑不得,这年月一身制服对社员们的震慑太强大了,更别提是小孩子。
“同学们都坐下!我是来感谢陈老师的,你们不要再说话啦!”吴建国板起脸,对着学生们大喊,瞬间小屁孩们就老实了,把双手背在后面一动不动。
岑济把卷子丢在讲台上,双手拍了拍粉笔灰,引着吴建国去了自己宿舍。
“陈老弟,我是来跟你说一声,今天邮政所的老郑说,有一批从江北来的货要送到你们公社,今天中午能到,是寄给陈老师你的,我想着是不是上次说的手表已经到了。”
“应该没那么快吧?我记得这才一周不到啊?”
“或许是你那个叔叔比较着急,走的特快呢!”
“啊这……”岑济心里有点郁闷,你这都给我把理由都想好了,我还怎么编啊,再说这次是大批的货运,自己在崇文市那边托运说的是从内蒙发过来中转的,这跟手表也凑不到一块去啊。
“吴大哥,郑所长说这次来的是大件还是小件啊?”
“哦,好像是大件,也对,手表应该是发小件,那今天来的不是我的表啊!”吴建国有些失落,岑济看他这个样子也觉得好笑,只好安慰他:“吴大哥,说不定哪天我就突然给你把表送去了呢!”
其实那手表就在岑济床底下的背包里头,这次岑济带了五块手表,虽说在24年花两三千买的,到80年以几百块往外卖有点奇怪,但这可是岑济目前能想到的在80年赚快钱的最好办法了。
“那行吧,你记得叫社员拖板车去公社邮政所拉回来,老郑说东西不少,估计一辆板车不够拉!”
“那好,我现在就去喊人,中午饭吃早点,去邮政所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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